何之桓,人生怎么会这么难呢?
微凉的手指落在腰际,何之桓一惊,从她的丁香小舌中醒过神来,压住她钻进衬衫的手,压抑的冲顾楠溪摇摇头。
贝齿紧扣被吻得潋滟水光的下唇,顾楠溪抬眸,手下用力,挣脱他的禁锢。
带着欲念与沙哑的声音,“你不想,要我?”
被她这一问扣住神魂,何之桓眼里翻腾着压抑的情绪,一把扣住顾楠溪后脑,狠狠研磨上去。不想要你?我怎么可能会不想要你?!占据我每夜所思所想的人,除了你,还会是谁?
到底顾及着书房里的两人,但这个时候,停不下来的。
打横抱起顾楠溪,何之桓跨步,一脚踢开房门。被他动作所牵引,顾楠溪也察觉到他波动的情绪,没等他将自己放下,就直起半边身子,一手揽着何之桓脖颈,一手解他余下的衬衫衣扣。
语言于她,已不再有任何意义。此时此刻,只有身侧人才是真实的。
屋里没开灯,满室只落进月光。顾楠溪整个陷进被子里,手缠着身上的何之桓,纵容自己所有的胆色。
理智在顾楠溪的步步动作下溃不成军,圆领T恤被揉作一团弃在床下,握着她圆润的肩头,埋在她身前的何之桓口中仍有低语,“楠楠,楠楠......”
身子发着抖,指尖穿梭在他发间,顾楠溪极力压抑着自己口中无意识的呻\\吟。
手撑在她身侧,何之桓低头盯着顾楠溪。身上的衬衫扣子全开了,身下是他心心念念的姑娘,了然一笑,起身背过双手,将身上的衬衫丢到床下,指尖刚抚上腰间的锁扣,外头就传来哐的开门声,以及刘丹的呼喊声。
“师兄,师兄!林教授找你!”
像是紧绷的绳索被活活割断,何之桓僵着身体,眸色翻涌的盯着身下显然也听到声音的顾楠溪。
扒着厨房门,刘丹张望,“师兄?”
客厅、玄关,“奇怪,刚刚明明还在这的。。难道出去吃宵夜了?!”
摸摸脑后的短发,刘丹往书房走,嘀咕,“真没义气,就这样跑了。。”
话说一半,身侧的卧房门突然打开,何之桓拧着脖间最后一颗纽扣,一手关上刘丹拼命想瞅的房门。扯了下衣袖,何之桓瞥她,“想进去看看?”
触到他眼底的警告,刘丹醍醐灌顶,猛摇头,尬笑,“不想不想,我一点都不想”
手插进裤兜,何之桓迈着步子拐进书房,轻飘飘留下一句,“想也没用”
冲他背影来了一拳,低声忿忿,“靠!有女朋友了不起呀!她还天天和我睡一起呢。靠!!”
探出半边身子,何之桓皮笑肉不笑,“刘同学,说什么呢?”
“呵呵,没什么没什么,我能说什么不是”。磨着牙,心里默念。女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娶我们家楠楠的时候,看我不整得你叫姐姐。哼!
见到何之桓,钟杨连忙从电脑桌前起来,递过电话,“师兄,林教授说你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终于想起被遗忘在置物架上的手机,何之桓点点头,握着手机走到窗前,沉声道:“林老”
中气十足的声音砸到耳边,“你小子,是嫌我命太长吗?都快三十的人了,还不懂得分寸”
何之桓:“这事是我没处理好。负荆请罪,您老让我干什么都成,想打我骂我都行,我都认”
笔盖杵着书桌,林浦深哼哼,“楠溪呢?”
何之桓回,“在家呢,您放心,有我在,她肯定毫发无伤。”
林浦深:“想好了?认定这姑娘走一辈子了?”
何之桓: “想好了”。就算能活到90岁,他也快走了三分之一的人生,余下短短六十年,分秒必争。
第44章 何其有幸
捏着身上的被子,冷静下来的顾楠溪终于理顺了刚刚自己的所有行为。被子闷头,她哀嚎一声。天,她是要把二十几年的老脸都丢了嘛。太尴尬了,尤其是刘丹声音传进来的那一刻,像是给他俩兜头一盆冷水。
前半小时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重现。
阖着眼,睫毛轻颤,她僵硬地被盖上被子。顾楠溪紧张道,“师兄。。”
俯下身子,脑袋埋在她锁骨处,何之桓闷闷说,“我先出去了解一下情况,你乖乖待在这。”
说完,立马起身下床,重新在衣柜里拿了件衬衫穿上,完全不敢看床上的人,一看,今晚便再也别想出去了。
摇头驱散脑海里的画面,顾楠溪裹着被子,探身在床边摸衣服。抿着唇,指尖勾到肩带,脑子里又哄地出现不合时宜的画面,定神,一手拍拍烫得惊人的脸颊,将T恤一起捞上床。
对着稀薄的月光 ,顾楠溪扯扯皱得不能再皱的T恤。良久,丢到一边。这要是穿出去,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更别说,他俩还真没做啥。。
思考一会,顾楠溪赤脚踩在地板,动作极轻地拉开衣柜。保险起见,还是拿件何之桓的T恤凑合着。
当目光循着前头三人回到自己身上,顾楠溪默默地咽了下口水。欸,师兄你别一副忍笑的表情好不好?刘丹,拜托拜托,收回探究的小眼神行不行?钟杨,你一结了婚的男士,能不能憋八卦?
背着的手将衣服拼命往下扯,意图让身前的衣摆看上去短些。顾楠溪尴尬,对着几步之遥,各有所思的三人说,“那个,要不别再看着我了。。”
扑哧笑出声,何之桓轻摇头,走过去勾着她手,饱含笑意,“不是让你乖乖待着吗?”
埋怨地瞅他一眼,“你们都在这,我怎么可能一个人在里面待着。。”
转着手机,刘丹长叹一声,“欸~,我家的大白菜啊~~”
拉着顾楠溪落座,何之桓一抖手上的资料,纸张在空气中发出沙沙声。煞有其事,“刘丹啊,最近的课......”
没敢等他说完,刘丹立马双手垂在身前,埋头立正,“对不起。师兄我错了。您才是那颗大白菜!”
顾楠溪:“......,丹丹你有点骨气好不好?!”
刘丹回,“你要是替我写作业的话我就有骨气。”
顾楠溪沉默两秒,说,“那你还是不要有骨气了。”
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钟杨单手撑着书桌,乐到不行,冲刘丹道,“你说你惹谁不好,惹师兄,那不是上赶着找虐吗?”
扬手止住了刘丹意欲“杀人”的目光,何之桓敛去笑意,正色道,“咱说正事,情况呢我已经大致了解清楚,眼下让摄影部撤回已经没意义了,这私下扒出来的一些照片,我都没见过呢。。”
夜色一点点散去,窗台透进的光亮也越来越多。
手搭在椅背,有一下没一下地蹭着顾楠溪的头发,“刚刚林老来了电话,他那边是建议你去哥大进修,而且已经同克莱尔教授打过招呼了。如果你不想去,那么继续保持现在的生活,或者暂避锋芒休学一段时间,都可以,我都支持。但前提是你得对自己、对我有信心,因为我们没有对不起任何人,所以你一定不要、更不需要有什么所谓的负罪感”。
他懂顾楠溪。那些瞻前顾后、前思后虑,无外乎两个字,“在意”。在意朋友,在意舆论,更在意对他是否会有影响。而许多情况下,这种实质般的枷锁都会牢牢锁住她,让她逃避内心真正的想法。
攥他衣角,顾楠溪仰头盯着坐在扶手上的他,“你呢?你怎么办?”。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她手机就被刘丹拿走了,旁人会如何说三道四、颠倒黑白,都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可以挨下所有的嘲笑辱骂,但,却接受不了任何人对着他评头论足。
爱情的奇妙在于彼此毫无保留的信任、爱护,我们在无数人中相遇,突破内心桎梏才走到现在,所以,你一定要比我过得好,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她曾经以为不会有任何人比自己本身更重要,因为人这一辈子,大多数时间里都和自己独处。但何之桓却将她埋在心底最深处的那些念想一点点牵引出来,告诉她,她可以任性、可以撒娇、可以有情绪,他把最真实的顾楠溪展现了出来。
今生相遇,何其有幸。
充盈的力量从心底而来,顾楠溪没等何之桓的回答,直接扭头看身前若有所思的两人,“我不怕的,他在,我不怕。”
“从决定报考桐大研究生到现在,遇见你们,遇到何之桓,是我最幸运的事情。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