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与养兄后,他封王了(116)

府上都是喜事,范溪这边倒是冷清了些。

好在范溪回来之后,戎谨候府一直有阖府主人一道用晚饭的习惯,范溪不至于说完全不交际。

这日,范溪过来用饭,二嫂徐廉姝一见她便笑,“说曹操曹操到,小妹,我们正说起你呢。”

徐廉姝长相清秀,性情活泼,虽是嫡长女,却很有些天真不谙世事的味道,阖府人都喜欢她。

正因为她这样的性格,跟嫂子马想也处得极好。

她嫁进来之后,婆婆慈爱,丈夫相敬,妯娌易于相处,大姑子为人冷清傲气些,却不是府上的正经姑娘,小姑子较少出来玩闹,却是再友爱不过的人,全无她未出嫁时在闺中好友那儿听说的姑子都刁蛮之事。

徐廉姝日子过的极为舒心,一张脸红里透白,脸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很爱笑。

一家人在一道时,常听她引出来的欢声笑语。

范溪很给二嫂面子,笑:“嫂子说我什么?”

“说你在去年春兰祭跳的那曲《祭舞》,这一场舞可真谓名动天下,今年又出了好几首诗赞颂,说是在西戎里传回来的。”

徐廉姝眨了眨眼睛,满脸都是佩服。

范溪笑笑,“都是陛下天恩,我们日子才过得那样和顺,大家也有心思欣赏歌舞。若我大晋朝弱些,他们那里会一片赞颂之声。”

“话是这般没错。”马想笑,“我父亲也说,现在天下太平繁荣,连做官也轻松些,他们以前出来考个举人,还得担心一出来是否能回去,都要结伴方敢上路。现在倒好了,天下太平,行商跟读书人也能出门行万里路。”

“咦?”范溪抬眼问秦夫人,“母亲,是真的么?以前出门真这样难?”

“是真的,先前人们出门都得带上健仆,挽上弓箭刀枪,即使这般,时不时还得担忧碰上剪径大盗。”

“那先前的读书人还信奉‘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么?”

“信,怎么不信,你看的那些游记不就这么写出来的?”秦夫人道:“只是先前出门分外凶险一些,经常一去就回不来了。”

见在座诸人情绪一下低落下去,秦夫人道:“都是开国初乃至开国前的事了,现在倒还好,每年新出的游记都格外多一些。”

一说到游记,徐廉姝又忍不住道:“这个月书斋里送来好几本游记,妹妹,你那里可有?”

“应当有罢?”范溪不确定,“最近天冷犯懒,好几日没看闲书了。”

又是一年十月底,皇都已经下过好几场雪。

范溪院子里没地龙,得靠手炉与脚炉,天气那样冷,她除了完成功课之外,倒真的很少再看那些闲书了。

她们正说话,戎谨候带着儿子们掀门帘进来。

“说什么呢?那么高兴?”

“父亲。”

“爹。”

“老爷。”

大家站起来,各自打过招呼。

马想与徐廉姝都是儿媳妇,不好意思与公公说话,退到一旁去了。

范溪笑道:“嫂子们给我介绍游记,最近犯懒没怎么看游记,也不知道书铺最近出了好几本新游记。”

戎谨候将披风解下,交给丫鬟,殷殷叮嘱道:“最近不是下雨就是下雪,天阴沉沉,纵使点了蜡烛也不够亮,游记暂时莫看,等天晴了再看罢,女红也莫做,莫熬坏了眼睛。”

范溪前几日方送上给父母兄嫂做的护耳护膝与抹额,戎谨候一边欣慰一边心疼。

范溪笑笑,“我知,多谢爹爹。”

戎谨候落座,大家才各自坐下。

符炬笑嘻嘻问:“今日吃什么,这么冷的天,吃锅子罢!我记得后院不是还有一只西北来的羊?不如今日便吃羊肉锅子?”

秦夫人嗔道:“你要吃锅子,现在方说,哪里来得及?”

“哪里来不及?让他们抓紧时间宰杀便是,用不了多长时间,溪儿不是弄了什么火锅底料么?”符炬一想到范溪熬的火锅底料就有些想流口水,“厨房肯定吊着老汤,炒化了火锅底料加点老汤,让他们连铜炉子一起送上来便是,若是羊来不及杀,先送鸡、鱼、肉、圆子等上来,冰窖里定有冻着的。”

戎谨候见他都安排好了,想来馋得厉害,便笑着应允,“让个人传话便是,自家人用饭,晚些用饭也不要紧。”

符炬高高兴兴吩咐人去了,还特地让厨房做好蘸料,等会儿一起送上来。

好几味蘸料都是范溪贡献的方子,她前世跟朋友出去吃火锅时没少收集这方面信息,府里用过几回,对她的方子赞不绝口。

说起西北羊,范溪倒是好奇,“怎么还有人给府上送西北来的羊?”

这年头交通不便,要吃到大老远来的羊可不容易。

戎谨候身形一僵,很快若无其事道:“故旧送来,给咱尝尝鲜。”

第101章 边疆

范溪回府也有好几年了, 从未听说家里有什么西北的亲近故旧。

她心中疑惑, 面上也显露些许。

戎谨候还没什么, 三位兄长见她这样, 神情有些不自在。

范溪本就是心思敏锐之人, 见这模样,哪里不明白这个故旧有问题,她不好当着一大桌子人问, 只得打算用完饭私下再找父亲问一问。

用完饭,一家人聊了会儿要各自起身离开的时候, 范溪忙站起来,“爹,我与您一道回去。”

戎谨候有些无奈, 顿住脚步等她,“想找我问故旧之事?”

“什么都瞒不过您。”范溪笑了笑,“我还不知咱家在西北有哪门亲戚,找爹聊聊。”

戎谨候唏嘘一声,“你呀, 心思怎么敏锐成这样?”

“虎父无犬女嘛。”范溪挽着他胳膊,抬头看他, “我就知道这里头有问题, 爹您直说罢,兄长们都知晓,有什么好瞒着我的?”

戎谨候看她一眼,道:“你没猜错, 此羊乃是你养兄们送来。”

养兄,还们?

范溪的表情渐渐凝固了,问:“他们还真去西北参军了?我二兄也去了?”

“去了有一阵子了,写过几回信来报平安。”

范溪其实也能收到兄长们的信,大概两三个月能收到一回。

信里自然是一切安好,他们也未多提他们的去向,范溪还以为他们一直在村里待着,没想到他们已经去了西北。

边疆多危险,刀枪无眼,一不小心就得马革裹尸,范溪表情不大好看,她问道:“二兄不是文职么?怎么也去西北?”

就她二兄那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模样,去西北能作甚?

戎谨候道:“这个我也不知,许是当文书参将去了罢。”

范溪叹口气,忍不住嘟囔,“怎么一个两个的就想去参军?”

戎谨候看她,“男儿有心功业,这是个好事,你愁甚?”

这不是怕他们受伤吗?范溪抿抿嘴不好说话。

范溪知晓这个消息后第二日问兄长们在哪里,她倒没有直接开门见山问,而是委婉地打听了一下。

因为心里存着事,她这封信写得格外厚实,捏在手里厚厚一沓。

戎谨候拿了这封信要帮她寄,见状道:“我还是第一回见人家书写得那么厚。”

范溪轻哼一声,“这不是他们瞒我那么久,我有许多事要问嘛。”

戎谨候将信放在匣子里,看了女儿一眼说道:“你们感情倒好。”

范溪有些怕她爹吃醋,便抬头朝他笑道:“若是爹爹在外头,我也给您写那么厚的信。”

戎谨候揶揄她,“不应当写比这还厚的信才是?”

“若爹爹不嫌我烦,女儿自然也是愿意的。”

戎谨候笑了笑,意有所指地说道:“你两位兄长人品才干都不错,就是不知哪家女孩有那个福气,能嫁与他们。”

范溪于男女之事上向来懵懂,也没往那方面想过,一时没听出他的话外音,还点头附和道:“正是,我两位养兄人品才干都一等一好,我先前还安慰我养娘说,好饭不怕晚,他们就算晚一些,也能娶不错的女子。”

戎谨候原本说这番话只是试探,不料女儿眉飞色舞地附和起来,一副恨不得帮她养兄拉媒保纤的模样,不由哑然失笑,“你可是看上了谁家的女娘,想帮你两位兄长说道说道?”

范溪摇摇头,“这倒没有。”

说着她冲戎谨候挤眉弄眼,“爹您要是有人选倒可以帮他们介绍一下。”

戎谨候道:“看缘分罢,我这里兴许真有一个好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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