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就笑,“要不怎么说,你这大皇兄,是个人物呢!”
之前把五皇子耍的团团转。
现在,又让宁远心为他奔走。
文安伯府,再怎么,也是四皇子一党啊。
谁能想到,文安伯府出来的侧妃,却是大皇子的人呢!
而且,按着宁远心的性子和她进府以来的表现,她应该在未出阁的时候,就已经是大皇子一党了。
不知道女儿这么能干,她爹知道不。
继泸辉这个坑爹的儿子之后,又一个坑爹的女儿横空出世。
这件事,最简单的解决办法便是拿着画像和宁远心,一并送到刑部大牢。
转眼第二天,大皇子禁足期间,随从却自由出入府邸并且调戏九殿下侧妃的事,就会满城皆知。
可苏清不想让事情变得简单。
无趣!
“介不介意我收点银子再处理这个事?”
容恒笑得一脸宠溺,“你高兴就好。”
苏清笑眯眯道:“你就不怕,这次,我搬起石头没有砸到别人的脚,却砸中了自己的脚?”
容恒笑道:“没关系,我的脚放在你的脚上面。”
苏清……
突然感动。
吧唧一口。
……
这厢,容恒和苏清夫妻二人开始关门“狼狈为奸”。
那厢,宁远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进门就摔了屋里几个花瓶儿。
“她还有点人性没有!除了银子,她还认什么!一万两,她怎么不去抢!”
就在宁远心发飙,破口大骂之际,福星来了。
悄无声息,福星就那么突然出现在宁远心门口。
望着宁远心,黑着脸,宛若勾命的无常,幽幽道:“你在说谁?”
宁远心登时一个激灵,吓得差点跌坐地上。
一张脸,僵硬在那。
这人是鬼吗?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嘴角翕合,动了动,终是没有说出一个字。
福星也压根没等她说,只中气十足的道:“之前我家主子说,一万两帮你的忙,后来我家主子研究了一下,你这件事,有点棘手,她需要五万两!”
宁远心的肺,差点原地爆炸。
不顾刚刚的惊骇,震愕看着福星,“五万两?”
福星点头,“一分不少,钱到了,自然帮你办事,不然,你就自己解决吧,限时一天。”
说完,福星转头走了。
走了两步,忽的顿足,回头看宁远心,“再让我听到你背后骂我家主子,我就拔了你舌头烤了给鸭鸭吃。”
宁远心脸都绿了。
被一个下人威胁羞辱,她却偏偏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这种憋屈,在福星转身走了的一瞬,宁远心喷出一口血来。
“欺人太甚!难道他们以为,这天下,就能任由她永远的为所欲为!都给我等着,等到那一天,我必定火烧了他们!”
咬牙切齿,嘴角含血,宁远心怒不可遏。
可眼下,还是得凑足银子。
一天的时间,去哪找五万两。
回娘家吗?
这么一笔巨款,她爹必定要问缘由。
这缘由……
哪里能说!
可……
不找家里,去哪凑这笔巨额呢?
变卖嫁妆?
第四百二十章 温柔
心思一起,宁远心立刻否定了。
她是堂堂文安伯府的嫡女,九王府的侧妃,却突然变卖嫁妆。
这不引得满城风雨才怪。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不变卖嫁妆,那又该如何……
焦灼的满头大汗,宁远心来回踱步,嘴里一直碎碎念。
婢女春桃看着宁远心转来转去,跟着着急上火。
“娘娘,要不,这件事告诉大皇子殿下吧,五万两银子,对您来说,是个大数目,兴许对大皇子殿下,是个小数目呢!左右这件事,也是为了大皇子殿下。”
宁远心凌乱的步子一顿,看向春桃。
“告诉他?”
春桃点头,“王妃限时一天,这一天,咱们去哪变弄这么些银子!”
宁远心犹豫了。
她心甘情愿为大皇子办事,却不愿花大皇子一分银子。
她不想让他误会她的能力。
可眼下……
春桃急急道:“娘娘,没有时间犹豫了,就一天的功夫,可听说明天云王进京,万一事情又有变故呢。”
宁远心一咬牙,“好,不过,五万两不需他全出,我这里,私房银子倒是还有一万多。”
“娘娘,您……”春桃为宁远心抱不平。
宁远心却是一脸心意已决,“就这样定了,无需多言,你现在就去九王妃那里回禀,说我回娘家凑银子。”
春桃咬了咬牙,欲言又止,只应声,“是。”
对于宁远心的外出,苏清一点不意外,非常爽快的应了。
不仅应了,还格外体贴的带上福星,亲自跟踪。
文安伯府,苏清第一次来。
不同于原先镇国公府的守卫森严,文安伯府的守卫,都在明面上。
她和福星翻墙跃树,格外轻松。
不过……
被皇上派来守着容恒的暗影,其中一个,跟踪了苏清。
苏清和容恒在房中有关大皇子的那段对话,他听到了。
作为一个专业的暗影,他自作主张,觉得很有必要了解一下事情的全部。
万一以后再也不用做暗影了,可以投身平阳军呢!
……
宁远心的闺房。
一进门,她便迫不及待留了春桃守门,然后直扑床榻。
床榻下的暗柜上,镶嵌了三颗不大不小的夜明珠。
轻轻旋转中间一颗,原本稳稳摆在那的床,便平移开一条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缝隙的位置很是巧妙,恰好被层层叠叠的纱帐挡住。
若非细瞧,纵然这条缝隙忘记被关合或者突然有人闯入,也未必就能立刻发现。
趴在房顶,福星啧啧,“这机关,设计的够厉害啊。”
苏清凝着那道机关,眼底神色倏忽一闪,转而朝福星低低吩咐一句。
福星闻言,小眼神嗖的亮了。
“好,小的一定办妥!”
说完,福星鬼鬼祟祟一脸猥琐的退了下去。
苏清趴在房顶,盯着底下的动静。
不远处,暗影瞧着福星离开,苏清却独自留守,一时间摸不清头脑。
他是该继续盯着苏清呢还是跟上福星呢?
犹豫了一下,揣度了苏清一贯不按常理出牌的性子,暗影挪身朝福星跟去。
密道中。
宁远心举着火烛,一路疾走。
寂静的密道,她的脚步声和喘息声,格外的响。
有多久没有见到他了……
自从她嫁入九皇子的府邸,就没有好好见过一次。
再次启用这条密道,他会惊喜吗?
心头雀跃着欢喜期盼和甜蜜,宁远心越奔越快,感觉一颗心随时都能迸出来。
密道的尽头,是一间布置华美的屋子。
应有尽有。
这里的一切,都是她亲自操办的,就连那床榻上的锦被,都是她一针一线亲自绣的。
床榻边,摆着两双鞋。
一双男子,一双女子,绣着合二为一的并蒂莲。
一个是他,一个是她。
立在屋里,宁远心说不出的开心。
这里,才是她的天堂。
未出阁的时候,她几乎夜夜都能见到他。
他那么珍惜她,明明爱的紧,却从来舍不得占了她的身子。
只说,最好的一夜,要留在他们的婚房。
宫里的龙榻才最配她的灼灼风姿。
他要拿整个天下,作为娶她的聘礼。
坐在床榻上,轻抚那鸳鸯锦被,宁远心一脸温柔的笑。
喘匀了气息,重新梳妆一番,她抬脚叩响连着大皇子府邸密道的机关。
机关一响。
大皇子的卧房,立刻有铃铛声起。
大皇子的贴身随从闻音,狠狠一皱眉,惊愕看向那个铃铛。
怎么会响了!
这密道,唯有宁远心知道。
宁远心,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九殿下的府邸吗?
谁在拉响机关!
大皇子正捧着一本书,闲散坐在那里。
听到声音,眼底骤然涌起一片冥黑。
大皇子的贴身随从舔了舔嘴唇,“殿下?”
大皇子凝着那声音的方向,不自觉,拇指搓着食指,沉默须臾,“你下去看看,若是她,带上来,若不是,杀无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