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还在胡思乱想,鹰眼已经强行带她入境。
鼻腔溢出一声猝不及防的痛哼,少女咬着牙紧绷身体,双手抵住男人的胸膛不满地推拒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升起氤氲水汽,带着点谴责和委屈瞥向眼前的男人。
殊不知这一瞥,却令男人原本就灼热的目光几近燃烧起来,他眯着眼睛,扶住少女,缓缓曲起一条长腿。艰难跨坐在他身上的笑笑毫无防备地向前又滑了几寸,痛呼和不可置信的小声惊叫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挤成破碎的音节,揉进他猛然靠近的唇齿之间。
原始欲求的霸道蛮横终于占了上风,卧房柔和的橙光里肢体交错,夜风拂开窗帘一角,从房内泄出几丝火热和暖的春光。
夜还很长。
笑笑睁眼时见天又是黑的,不由得颤抖了一瞬,眼睛里闪过惊恐。
她难得趴着睡,掌下是坚硬温热的触感,鹰眼平稳有力的心跳声贴着她的脸颊。
这种趴在鹰眼身上睡的姿势并不很舒服,只是觉得亲密安心,而他又很喜欢。
“醒了。”
笑笑吓得一哆嗦,唯恐他又来一句“那就继续吧”,这句话她听都听怕了。这个睡姿就是这点不好,她一醒来有点不自觉的小动作立马就能被他察觉。
“饿吗?”
床头放了一盅温在汤盆热水里的粥,鹰眼长臂一伸端到手里,隔着薄薄的被单抚了抚她的腰:“先吃点东西。”
吃完了再给你继续吗?笑笑仰头悲愤地瞪了他一眼。
鹰眼这会儿已经恢复平时的包容和从容淡定的气度,只是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靥足神情,气得笑笑简直想挠他一脸。他是神清气爽了,但她可是又乏又累精神憔悴,尤其那块依然有难以忽视的胀痛和酸麻感。
偏瘫估计也就这么着了。
她闹的小脾气鹰眼自然尽收眼底,然而这男人既不愧疚也不心虚,一脸好脾气的样子抱着她坐起来,听得她痛呼还放慢了动作,等她稍好一些,给她喂粥。
她实在太累了,睡得很沉,压根不知道鹰眼什么时候放开她去熬的粥,虽然没什么饥饿感,但出于身体状况的实际考量,她还是配合地一口口吃下肚。
“还疼吗?”
笑笑警惕地瞥他一眼,她坐在他身上,知道这男人还精神着呢。
“疼。”
鹰眼爱惜地吻吻她眼角疲倦的媚色,抚摸她青紫斑驳的纤细躯体,唇角带出一丝隐约的笑意:“疼就对了。”
笑笑瞅着自己本来好好一身白皮子现在没一块好肉,正气不打一处来,听他低沉温柔的嗓音却是一愣。
“疼才知道听话。”
过分温柔的语气加上很有些变态味道的内容听得她头皮发麻,她眉毛一皱,掰开他的脖子,盯着他严肃道:“魔怔了?你可别搞什么黑化,有病好好治!”
她好歹是在海军本部出生,长大后也很是待过几年的,带她的长辈都非常硬气,至少在她面前从未表露出阴暗的一面;哪怕后来上了莫比·迪克号,老爹和马尔科也是极其干脆利落的人,大气得很,连带着她也算见多识广。
这世界上扭曲的东西多了去了,变质的人性比比皆是,她很早就很知道自己想要怎样的人格,在一条大道上稍微出现细小的分叉时,她绝不会放任自流。
这世界不稳定的诱因太多了,某些时候顽固一点反而更轻松省事。
鹰眼愕然望着她眉宇间透出来的勃发英气,眼睛里情绪翻涌。
激烈的□□带给她的身体上的疲乏和初尝人事的妩媚气质当然很诱人,这是他最初想达到的目的。但这股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英气,这股鲜活的生气,却让他无法自扼地,怦然心动。
他突然清醒了似的,用力将她嵌进怀里,不顾她喊疼埋怨。
“我爱你。”
怀里的身躯安静了一瞬,缓缓放松得十分柔软,细白的两条胳膊环住他的背,安抚地给他顺毛:“好啦好啦,我也爱你,最爱你啦。”
“…对不起。”
“嗯嗯,没…”上下温柔安抚的小手顿了一下,抻直了去够床头柜上的报纸,整个人紧紧贴住他往后带了一点。
鹰眼体味着怀里的绵软温热刚有点心猿意马,就听小妻子搁在他肩上的下巴动了动,缓缓念道:“世界会议今日…?”
环着他背的两只手开合了一下,报纸哗啦啦地翻动,鹰眼突然自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详之感。
翻回顶部看到报纸日期的笑笑:“……”
鹰眼搂紧小妻子,小心翼翼地问:“还饿吗?”
小妻子深呼吸,再深呼吸,最终还是没忍住,把报纸一摔,惊天动地地爆发了:“三天!三天三夜啊你个牲口!脑髓跟着那玩意儿一起射出来了吗我日!!!你是发情的海兽吗?三天!三天啊混蛋!!!”
被冷落了好几天的电话虫从不远处响起,笑笑气愤地推开鹰眼,猛地从他身上起来,立刻有什么东西从她大腿上热热地往下坠,让她瞬间软了脚。
原来趁着她发火,这厮恬不知耻不声不响地又塞了进来,她火气上头一时竟然没有察觉,这会儿双眼瞪鹰眼瞪得有如铜铃,气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差点没厥过去。
她拖着半瘫的身子接起电话,听到对面的询问,脑子被气得一塌糊涂,哆哆嗦嗦地回:“他…这牲口…三天!三天呐!还继续…还疼…还乖听话…给熬粥…还给我设计姿势…牲口啊!”
对面诺瓦尔一头雾水,沉吟良久才开口安慰道:“鹰眼的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的,你不要着急,耐心一点,慢慢来就好了。”
笑笑气急,咔叽把电话给挂了。
鹰眼在她身后殷勤地嘘寒问暖,给她揉腰,“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
“难受吗,我可以帮你洗澡。”
“还想吃点东西吗,我做给你。”
虽然语气生硬,用词简陋,但以他的性格而言,这确实已经是极其难见的殷勤和生涩的讨好了。
何况手里有数,给她揉得挺舒服,至少腰没那么酸疼了。
笑笑刚要缓下脸色哼哼两声,只听他又说,“你看起来精神已经恢复不少,那我们…”
笑笑一脚把他踹下了床,然后捂住用力过度拉着筋的小腿,眼泪汪汪地冲他骂:“出去!你个牲口!”
鹰眼犹豫了一下,只见笑笑面色狰狞:“信不信老子让你今年都守活寡?”
于是他麻溜地带上房门出去了,临走前还不忘在她唇角偷了一个香:“宝宝不生气。”
城堡大门处有专门为她漆的邮筒,她从来不锁。鹰眼随意将浴袍系好,从里面拿出一封信大致看了一遍。
大概是她那个女性朋友给她寄的,上面提及了海军近期秘密研发的一些武器,以及七武海政策的…初步撤销计划。
男人凌厉的眉目冷漠淡然,脸上还残留着愉悦的慵懒,他将信封放回原处,扭头看了一眼城堡上方某扇亮着灯的窗户,眼里露出一点柔软的笑意。
他怕什么,他什么都不怕。只要她不离开他。
第79章 生计
东海,双子岬灯塔。
在塔顶吹了半天的风,笑笑心情平静地下去看鹰眼修理他那棺材小船。
“钱包。”笑笑理所当然地朝他伸出手。
鹰眼手里木锤一顿,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张一千贝里的纸币递给老婆。
笑笑拿着纸币不想说话。
“我说,这是我前天让你买牛奶找的钱吧。”
鹰眼回忆了一下,犹豫道:“应该是。”
昨天遇上海上暴雨,船上的行李全被卷走了,包括她的衣物后全部财产。
鹰眼年轻时惯常是没钱了就在海上砍海贼,砍完了有钱拿钱,没钱就拿海贼换赏金。后来年纪长了,也知道钱要稍微存一存以备不时之需,毕竟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的日子他也算是领教过了,于是就在世界银行里开了户。
偶尔有空闲他也饶有兴致地做做投资,他在这方面颇有天赋,几次下来竟然挣了不少,点亮这个技能后他从此就愈发懒怠于钱财生计,一心一意钻研剑术和看热闹。
再后来他定居在克莱伊加纳岛的城堡里,城堡金库虽然被大肆扫荡过,但各处留下来的值钱东西多的是,他要出门随手揣一件就能换钱。住在主卧里不过两天,前任主人留下的五六个藏金子的暗格就被他随手翻了个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