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修上神海量。”
“天帝之所以为天帝,是他也有许多不得已之处,另外,”池修探探身子,附耳低语,“羌芜二位确实不在凰族。”
“上神——”
池修按下宁天的躁动,压低了声音:“不久你就会知道的,凰族该去还去,或许没等你回来,他二位便赶回来了。到时天帝要如何罚便如何罚,毕竟十日未归,做样子也是要做一做的。”
说罢池修便离去。
宁天蹙着眉头,仔细想着池修说的话,又听池修嘱咐:“若是在凰族听到了什么,记在心里就是了。”
宁天连连点头,又向池修行了一礼。
凰族?凰族到底发生了何事?竟然令一向大大咧咧的池修上神如此谨慎?宁天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去往了凰族。
算来,羌芜二人已经在南域待了一段时日。非是他们故意不回天界,只是如今实力实在不允许他们回去。自从那日被如君捉弄了以后,他们二位便灵力大失,魂识破损。
也是奇了怪了,从前他们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有哪位已经飞升上仙的仙子把自己的魂识给破坏的,除了大战。可天界百年来哪有什么大战!自从遇到这师徒二人,他们的魂识频频出现状况,难不成这师徒二人是他们这些位列仙班的克星?
眼下这件事又无法怪澜墨,除了记不得前尘事,其他地明明就是自己的主上。哪里会有下属去责怪主上的。况且,那小徒弟做了那事之后就被澜墨困在了一件小小的法器内,面壁思过。
毕竟那女娃娃还小,即便是羌芜二人受到了伤害,但心中还是很不忍的。
南荣三熏时不时地偷摸着去看如君,并为她带去仙果。就在这患难之中,这两个女孩儿之间竟然建立起了更加坚固的情谊。
“那两个草包呢?”如君啃了一大口的仙果。她这几日还在算计着等师父把她放出去了,她要如何整治羌芜二个罪魁祸首。不过就是在坤仙镜中困了半个时辰,就不行了。这般的不中用,还当什么上仙,最主要的是害她被师父关在了这笼子里。
南荣三熏手捧几个仙果,一个一个递给如君,安慰道:“你慢着点儿吃,还有好多呢!”
如君仍旧狼吞虎咽:“我哪里是怕你带的不够多,我是担心没等我吃完,师父就来了。”
“你师父在灵泉呢!羌和芜在灵泉之内疗养呢!”
如君皱眉,被口中仙果噎了一下,咳了两声道:“师父竟然在灵泉陪他们?他们都把我害成这样了,他们倒好,去灵泉疗养了?”
“你别生气,慢点吃!”南荣三熏安慰,嘟囔着,“其实吧,那两位上仙确实伤的比较重,若不然,早就回天界了……我们那天做的确实……”
如君口中的仙果咔嚓作响。尽数被她吞咽下去后,如君抬手顺着自己的胸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你走吧,待会儿师父就来了。”
“没事儿,你师父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如君露出一个很惨的笑容:“但是她会关我更久的……”
“呃……好吧,那我、明天再来看你……”
第161章 隐瞒过往
自凰族到圣域的路上,宁天竭尽全力按捺着自己激动的心情。若不是在去凰族之前,池修嘱咐了他几句,恐怕他现在真的难以镇定。就算是这样,到了南域之后,他仍旧像是在梦中一样。
南域南荣府邸,宁天抬头望了望灵气缭绕中的玉石柱,狠狠在自己的老腰上掐了一把。
清醒着,不在睡梦中。
宁天被热情的弟子们请到了议事堂,看样子,凰族众人说的是真的。怪不得羌芜二位这么久还没有回去。主上都回来了,他们还到天界干嘛?必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上身后了。
“羌和芜可在南域?”宁天问弟子,眼神中满是期待。
“两位上仙在灵泉疗伤呢?”
“疗伤?”宁天惊讶。
弟子点点头:“是的。主上的小徒弟前些时日同两位上仙开了个玩笑……只是这玩笑开的大了些。”说着抿着嘴笑了笑。
“一个玩笑?”宁天想不通什么样的玩笑竟要这二位伤了这么久。他索性也不去想了,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主上……在何处?”
小心翼翼,生怕希望落空。
“主上陪夫人一同,也在灵泉。”
宁天的心终于落了地,急忙起身。
“上仙,您的茶——”
宁天已经出了议事堂,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老夫先去面见主上!”
南域灵泉深处,羌芜二人在定神珠的辅助下,安心于其中修复魂识。已经十几日的功夫,经过灵泉充沛的灵气,魂识终于见了愈合。
宁天到的时候,澜墨与羽笙二人正于亭中叙话。宁天远远便瞧见了那熟悉的身影,紧着步子走了过去,声音打着颤,跪拜在地:“主上!老臣来晚了!”
澜墨正在探问南荣墨更多的事情,对这突然到来的宁天明显无感。羽笙附耳低语道:“宁天上仙,她的旧时部下。”
“宁天——”澜墨犹豫片刻还是伸出手,将宁天扶了起来,“你如今应当是在——”
“回主上,宁天位列仙班已有百年之久。就在您大婚的前夕上任天庭,您忘了?”宁天站起身回道。
“唔——”澜墨点点头,目光飘向羽笙。
羽笙柔声道:“上仙,已经过了百年之久,有些事墨记得不是很清楚。”
宁天闻言慌了神,抓起澜墨的衣袖扯了扯:“主上可有恙?”
羽笙急忙拦下:“她只是记忆有所缺失。”
宁天放下心来:“主上并非正常仙逝,记忆有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你是如何知道本君魂归的?现在还有何人知晓这件事?”
宁天看了羽笙一眼,回道:“宁天此番自凰族而来。天帝已经发觉凰族有异,且羌芜二仙未参与朝事,天帝怀疑凰族有异与羌芜二仙有关,命属下前去察看。”
“天帝盯上了凰族?”羽笙闻言失色,“他可有说要如何?”
宁天很是镇定,还笑着安慰羽笙:“夫人何必多虑,如今主上已然回来,想是这几份薄面天帝还是给的!”
羽笙:“……”
“天帝?给本君薄面?本君竟然有如此大的面子?他可是天帝,三界之首啊!”
宁天直当是南荣墨记忆缺失,欲继续解释,却被羽笙立时拦了下来:“日后慢慢来,若一时将太多事情告知于她,恐身体有恙!”
宁天立马闭了嘴。
“笙儿——”澜墨抬手搭在羽笙的肩上,“本君无恙,教他说。”
这次反倒是宁天主动开口了:“夫人说的对,都是宁天着急了,与主上说这么多!主上,您就听夫人的,夫人说什么都是对的!”
澜墨挑眉:“你是听本君的还是听她的?”
宁天说得头头是道:“这百年来,您不在,宁天与我圣域旧人都是听夫人的!如今您回来了,自然是听您的!可您不也得听夫人的吗?”
“我们……我与她……”澜墨努力寻找更为妥当的措辞,“本君必须得听她的吗?本君是说,南荣墨、本君对笙儿的感情这般真挚?”
“哈哈——”宁天一阵爽朗的笑,“您忘了您是如何仙逝的吗?”
“如何?”
“三界之中哪有能威胁得了您的人,只是夫人喜欢山川大泽,您为了要与夫人同归山川,将炼化的一身宝贝尽数留在了仙界,这才使得您遇险之时没了倚仗,被血祭毁去了魂识啊!”
“她不是为了与她同归山川!”
宁天看着忽然气结的澜墨愣了神,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一回事,就被羽笙赶了出来。难不成他又说错了什么?
“你为何不让他说下去?”澜墨愠怒。
“你也说过,你为客,我为主。”
澜墨越来越觉得,眼前女子看似柔弱,实则内心比她想象得更为强大。
“羽姑娘,你始终对本君有所隐瞒。”
羽笙望着不远处灵气氤氲的灵泉,淡淡道:“恕羽笙无法将所有过往告知圣仙。那是羽笙最珍惜的感情。”
“你还是不信本君说的话?”
“无所谓信与不信,若事情真的另有隐情,也要墨,她回来亲口告诉羽笙的好。”
“本君从未见过如此痴情的女子,现在倒是很好奇能够将你的心偷走的这女子有什么本事了……她最好早一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