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君见状一个健步扑到澜墨怀里,将自己的脑袋在澜墨的胸口好一阵揉搓:“师父——”
这举动来的突然,澜墨被如君撞了个满怀后,向后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子。
如君娇笑着,环抱着澜墨的腰身,抬起头来冲澜墨撒娇:“师父,您就让坤仙镜多转一会儿吧,三熏一直都很想很想看坤仙镜。徒儿刚刚把坤仙镜打开,您就回来了!她还没看够呢!”说罢侧过脸去向南荣三熏眨了眨眼,“三熏,你说是不是?”
南荣三熏又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好吧。”澜墨沉吟片刻嘱咐道,“此物吞噬灵力,你们离它远着些,左右观一观就要将它收起来。”
“好好好,多谢师父!师父你最好了!”如君说着松开澜墨,郑重其事地在澜墨的衣襟上轻轻拍了两下子,一副懂事的模样,“师父,您刚刚回来,便回去歇着吧!坤仙镜如君待会儿收起来便是了!”
“嗯。”澜墨点点头,与羽笙,南荣三沐一起向府邸走去。
望着这三人的背影,南荣三熏明白过来:“原来上仙是去天界为兄长疗伤去了……”
如君得意:“不奇怪。你不要被我师父的本事吓到了,她实则不过是脸皮薄了一些,就像我方才腻着她,她也是拿我没办法的,在她心里指不定多开心呢!”
“是吗?上仙不会责怪我吗?”南荣三熏歪着头,望着那背影怔怔出神,恍恍惚惚问如君:“你有没有觉得这很美?”
“什么美?”如君不明所以,看看南荣三熏,又转过去看看已经走远的三人,乍得听到这没头没脑的一句问话,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南荣三熏只管怔怔出神,没有回话。如君有些不耐烦,准备再问上一句,南荣三熏到底是在说什么。却见南荣三熏紧跑着追了上去,一直追到她师父的身侧,与三人一同进了府邸。
“三熏,你不是随前辈的小徒弟去看那宝贝了吗?怎么回来了?”南荣三沐见妹妹追上来,自然而然问了一句。
“……”
没了如君在场,南荣三熏慌了神,努力想着如何圆这个谎。可这短暂的空当,已经令澜墨有所察觉。
她沉声问道:“如君呢?”
南荣三熏低下头去。
“熏儿,上仙问你话。”羽笙提醒了一句。
“她……她……”南荣三熏无奈道,“她在收那坤仙镜呢!”
羽笙闻言出言责备:“熏儿,是你要看那宝物的,你应当在等着她收好后一起回来的。”
“哦……”南荣三熏点了点头。
心事重重的样子。澜墨皱了皱眉,朝外面走去。南荣三熏见状,急忙拦住了澜墨的去路。
“前辈——”
“你们有事瞒着本君?”
南荣三熏眼神躲躲闪闪,见澜墨又要走,急忙说出了实情:“那坤仙镜里困着羌芜两位上仙!”
“什么!”澜墨震惊,“你可知那坤仙镜有损魂识?”
南荣三熏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吓得哭了起来:“两位上仙要去圣域,如君不想他们去圣域,这才使出坤仙镜——”
“多久了?”
“有……有半、半个时辰了……”
“半个时辰!半个时辰足以令一个修仙之人丧失全部的灵力!”
南荣三熏吓到停止哭泣,羽笙与南荣三沐闻言则是倒吸口凉气。
澜墨看起来是真的生了气,猛然将衣袖一甩,化身而去。
南荣三熏走了之后,如君愣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她明白了南荣三熏的话中所指,而且……她的师父,好像就这么被别人抢走了……
这样想着,如君的双肩垂了下去,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令她闷闷不乐。她因澜墨而生,师公说,她也会因澜墨而亡。她破壳而出睁开眼睛的第一眼,便是一条长着玄色龙角的紫色巨龙。威风凛凛,尊贵无比。
如君……愿事事如君……
坤仙镜内,羌芜二人已经惊觉体内灵力的迅速流逝。二人曾试图以武力强行打破这一处怪境。可却无济于事,他们根本找不出任何出口。
“如此下去,你我会死在这里的!”羌眉头紧锁,急得团团转。
“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会被困这么久!”芜说着又强撑着身子攻出个诀印,那诀印瞬间消失在虚空之中。这方空间就像一个贪吃的猛兽,生冷不忌,来者不拒。
灵力无可逆转的流逝,二人第一次感觉到害怕。飞升上仙后他们彻底没有了这种顾虑,只听闻过天人五衰,还没听过天人的灵力会在自然状态下消亡的。
“羌,我好像不行了……”芜浑身乏力,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不能睡!”羌咬牙坚持着,伸手去扶。
澜墨赶到的时候,羌芜二人已经昏迷,靠在一颗大树下。如君蹲在二人面前背对着自己不知道在做什么。
“如君——”
“师父!”如君站起身,手足无措,慌慌张张将二人挡在身后。而后看到师父生气的样子,又觉得自己是在掩耳盗铃,只得解释,“师父,如君只是想用坤仙镜困他们一小会儿,如君没想到他们这样经不起折腾……也没想到坤仙镜有如此威力……”
第160章 帝殿争执
天界,星河大殿之上,众仙喧哗。
天鹤怒不可遏,拍案而起,目光凌冽,逼视大殿之上的右侧。那一侧的第三个位置,站着的是圣域昔日天尊,如今天界的上仙,宁天。
“我天界不是没有以肉身飞升上仙的仙人!可却从没有你们这样以圣域为主,视天庭为客的仙人!”
宁天站在殿前,神色凝重,迎着众仙汇聚于他一身的目光,尽可能保持礼仪,向天帝拘了一礼。
“宁天惶恐!”他一字一顿道,“眼下还不知羌芜两位上仙究竟是去了何处,仙帝切勿动怒!”
“去了何处?还能是去了何处!”与宁天相隔一位,站于最前方的南海龙王纵壑回过头来,“定是藏身在凰族!天帝明令我等不得插手凰族之事,你圣域旧人非但不听,还明着不来星河大殿之中议事!整整十日未见踪影!”
宁天低着头,眼皮瞄了纵壑一眼:“未曾有天兵发现他二位藏在凰族,大人言重了,他二位怎敢违抗天帝的旨意。”
“呦——”纵壑嗤笑一声,走了两步,站到宁天面前,“他二位若不在凰族,又是哪个能够开启凰族阵法?”
宁天忍着胸中怒火,依旧保持谦卑的姿势,未曾抬头:“自有南荣兄妹两位仙子。”
“你当我们是傻子吗?宁天,如今的凰族可不容小觑,说它是第二个墟域也不为过!仅凭两位仙子,就能够造出这样的局面吗?”
纵壑声音激昂,全然把自己当成是天帝的心腹,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他若是一路奋进,终有一日会坐上池修的位置。
故而这位上仙觉着自己有着强大的后盾,可以让自己在这星河大殿之上畅所欲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百年来,天帝已经对你圣域飞升上仙的仙人格外器重,可你圣域旧人不知报恩!凰族百年之前不过是个就要灭族的乡野小族,如今却成了能够威胁天界的强族!你却还在这里大言不惭,道这局面与你圣域之人没有关系!”
宁天抬眼瞭了纵壑一眼,弓着的身子又向下弯了弯:“帝仙,容臣亲自到那凰族看看,若他二位真的参与了此事,臣一定将他们带回来,秉公处置。”
“笑话!你若是真寻到了他们,还会把他们带回来受罚?即便你真的大公无私。他们又怎会乖乖地跟你回来!”
“你——”宁天气结,忍了又忍,道:“纵壑上仙,多虑!”
纵壑冷哼一声,欲再次怼回去。这时,上位的池修开了口。
“纵壑,你言过了。”
池修甚是威严,直视前方,谁都没有看。说话之时也像是不偏不倚,仅仅为了保持大殿之上的秩序。
可细细推敲下来,这话分明是为宁天说的。
纵壑抬头看了一眼天帝,天帝已经坐了回去,神色恢复如初。他闷哼一声,退回原位。
天帝终究允了宁天的请命。
众仙下朝后,宁天在池修回去的必经之路恭候,为了向池修道个谢。
池修笑笑:“宁天大人不必客气,本仙只是说了句公道话。天帝是本仙的挚友,本仙此举也是为他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