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女友是可爱捉鬼师+番外(88)

***

何零儿原本以为自己是睡不着的,但在梁家和花回村精神的高度集中让她脑中的弦始终紧绷着。一沾床,虽然身体还是紧绷的,但眼皮却越来越重。

外面偶有汽车引擎发动和熄灭的声音,蝉鸣蛙叫,有人拿着油灯探着路,有人高声叫着调皮的野孩子回家。

何零儿没人叫她回家和吃饭,她和秦旻则分手约定第二天见面的时间地点就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一如白天,地上的茶水污渍和碎陶瓷没有被清理掉,灯也没开,她摸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开,不知道摸开了什么门,一进去是个卫生间,里面的东西都是新的。

她也终于找到了开关。

洗漱完本来还吊着一根筋,但眼皮却耷拉着,所有的幻象全部清除。

***

半夜她猛然惊醒。

后背冷汗涔涔。

她摸了把头发。

不是严澜的长发,而是她自己的卷发。

彻底清醒。手脚冰凉。

夜色如水,洗涤一空。

她看见严澜的脸正在床顶,头发悉数垂下,盖住了半张脸,正看着她。

***

严澜面无表情,在夜色里一张惨白的脸像是自带了灯光。

与花回村里的她不同,这里的她是哀伤的,绝望的,满脸的悲恸与幽怨。

两人之间相隔半米不到的距离,短到能让何零儿能轻轻松松的启了掌心火逼迫她出来,可是她却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她。

她反倒有一种尘埃落定的轻松感。

仿佛今晚不敢深入睡眠等的就是这一事。

等到了,今晚就可以好好睡了。

等到了,她来这里的目的也就明了了。

严澜穿着一身开襟前面可以绑结的丝绸睡衣,她慢慢飘落在床边背对着何零儿坐定,轻解开衣结,从右肩剥下衣服。

床头柜的一个小灯亮了起来,黄色的灯光,不亮,但也足够能看清。

她身体朝着灯源转过去,她的身材偏瘦,露在外面无一处不是白皙,在暗黄色的灯光下像是在发光。

何零儿仔细看她露出来的右肩膀。

肩头圆润,有些瘦,细微的骨头顶着薄薄的一层皮。

但......什么都没有。

何零儿微微睁大眼睛再找了一次。

还是......什么都没有。

她蹙起眉,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在花回村里,她的右肩上分明刻着一个严字。

正在她拧眉思索时,严澜已经穿好了衣服,回头最后看了她一眼就消失了。

她一走,灯也自动灭了。酷暑升起的几分寒凉也随之扑熄。

何零儿再也睡不着了。

这个房间里处处都透着萧索,虽然床褥衣物样样不少,但所有的用品都是新的,牙膏牙刷毛巾都没有拆封,也只是随意的放在洗手台上。

她并没有带任何的私人物品来这里。

她不可能没有私人物品。

但她都没有拿过来。

两个可能,要么她觉得这里不会久住,没有带的必要;要么她嫌贫爱富,嫌自己物品不上档次,舍弃了。

衣柜里的所有衣服都是新的。

这些说明严澜今天是第一天住进来,而严慈就是第一天就想过来给她一个下马威,嚣张跋扈到带个丫鬟来耀武扬威,维护自己在严家的地位。

而他们是知道自己是秦二少的人,而秦二少在这里看着有头有脸,他们忌惮他,却并不忌惮她,这么看来,她只是或者他们以为她只是秦二少的一个玩物而已。

她所有的衣服是他给她的脸面,但只是给一个金丝雀的脸面而已。

并不代表什么。

最重要的一点是,今天严格刚看到他时也不屑一顾,和她点头打招呼只是他自身教养的礼貌为之,但秦旻则护了她呵斥了严肃后,他的态度就耐人寻味多了。

都是见人下碟。

她在这个世上只是个依附在权贵之下的飘零女子。

第80章 今天和好了吗

她住的小院虽然大且新,但是却孤零零的立在严家最里面,与严家其他子女的房子像个着一定的距离,举目望去,一片漆黑,零星的一点路灯也在距离之下变得飘渺昏黄。

眼睛习惯了黑暗,倒也看到了孤零零立在院子里的灯笼架,只是并没有点亮。

她站在窗前,想着刚刚严澜的样子,和露出来给她看的肩膀。

是什么事情会让一个女子在肩膀上刻上自己的姓氏?

她既然要嫁与秦二少,为何又会刻上严姓。

既然她能来到这里,是她笃定了所有的事情还是会按照既定方向发展,她只是想让她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何零儿手倏然紧握,眉间蹙起深深的一道沟。

——严澜又是什么时候死的?又为何对戏有着如此深的执念,在接下去的百来年间不断地缔造自己的虚拟世界,去演绎一出出戏台上的爱恨情仇。

又或者......

何零儿想,也许她在死后就开始塑造另一个世界了,只是朝代更新,她也不断的把她的世界更新,只是沉溺在执念里的人终究与外界断绝了太多联系,导致在梁家里还停留在七十年代。

她来到这儿,身份取代了严澜,但她终归还是一个旁观者,借着严澜的眼睛和身体感知她所经历过的事。

太被动了。

何零儿胸口闷了几口气,她向来是追着鬼,打的她们落花流水最终跪地求饶的,可今儿个这样,可以算是她事业的巨大滑铁卢了。

她吐出一口气,脸皱了起来。

好讨厌这种感觉呀。

***

第二日一早,秦旻则刚醒,拿着桌边的水杯漱口,敲门声就响起来了。

三声过后,他没说话,门口也静悄悄的站着等,他吐了口里的水,把头发拨了一下说了“进来。”

进来的是他的助理,高大结实,沉默寡言,穿着一身黑色的褂子,踩着一双九成新的皮鞋,走路无声,一如他这人,寡淡,看着又非常可靠。

秦旻则站在桌子旁边盯着他进来,陈新被盯出了一身毛,最后几步路硬是走出了顺拐,黝黑的脸上出了一层薄红。

“有事?”秦旻则移开了视线,去衣柜里找衣服,

陈新咳嗽了一声,说:“二少,那批货今天能到港口,但是这批货大少一直也在暗中盯着,他想在这里打出自己的天,站稳秦家大少的地位,就势必会和你抢这批货。”

秦旻则背对着他,不露怯,声音沉稳道:“你觉得该怎么办?”

陈新严肃的想了一秒,探究了下秦旻则的意思,开口道,语气里有着狠辣:“杀!”

秦旻则直接一个趔趄,人差点没栽进衣柜里:“......???”

他妈的是拔根萝卜还是杀只鸡下酒?

“二少?”见秦旻则沉默,陈新疑惑了下,误以为是不满他的踟蹰,脚步一转就往门外急匆匆地走去:“我现在就去找付六动手。”

“给我滚回来!”秦旻则沉脸喊,陈新转头,“以前怎么样我管不着,至少我在的时间段内别让我见血。”

“......”陈新一头雾水,他低头,高大的身影像极了一颗松柏,诚实道:“属下不明白。”

秦二少能坐到现在这地位自然不是善茬,踩的是一条带血的路。

以前只要有敢挡路的,不需要二少明示,他就可以直接做了,但这次的是大少,身份和别人不一样,自然需要他知晓。

秦旻则挑来挑去,都是很花哨的衣服,这秦家二少地位卓然,穿着却像只花蝴蝶。

他觉得像一个人。

像谁来着?

哦,想起来了,韩雀。

他抛去念头,终于在一堆花中挑了最素的一件黑白树枝点缀着梅花的衬衫,穿上。

陈新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出声。

这衣服是二少从前最不喜欢的一件,就穿了一回说身上的梅花点子像血点子,他杀人都在暗处,这衬衫一穿像是刚杀了人正大光明的显摆,这不符合他身份。

秦二少杀了人,手要洗的干净,衣服要穿彩色,但彩色中不能挑出一点红,是以,他平时的衣服都是定制的。

这衣服是那个戏子送给他的,当初送的时候他发了很大的火,一脚把她踹出了五六米,抓着她头发拖行了几十米扔进了池塘里。

但过后却没扔掉这衣服,陈新也没明白为什么。

陈新百思不得其解,但他一平无波的脸上自然看不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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