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秦旻则思索了会,决定接受了司况了的这个建议。
正想说话,眼前霍然闪过一大片艳丽的火红色,身边温度陡然跌了几个度,随后,他的手被冷冰冰的触感抓住,伴随着韩雀急切的声音,“快走,余倩出事了。”
秦旻则看到韩雀走的方向顿觉不对,脸色变了变。
最后,司况惊愕的看见,秦旻则像是鬼打墙似的抬着手臂直愣愣的撞上了墙面,他听到秦旻则呼痛的闷哼声。
“砰”的一声,整个世界都仿佛只有这一声响,余音绕梁,三尺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司况:怎么办,我该怎么回避假装没看见。
秦旻则:拨打司爷爷电话中。
第39章 今天和好了吗
这一变故来的太快,韩雀从一进来到抓着他的手穿墙而出仅仅只用了几秒钟,这几这秒钟恰恰被司况看到了。
他目瞪口呆!
而秦旻则面对着墙面,捂着被撞的通红的额头,想着身后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在韩雀焦急的催促下,他分神考虑了下杀人埋尸的可行性,以及再抽空比较了下将他绑了交给司爷爷的方案。
几秒钟的沉默过后,司况哆哆嗦嗦的问道,“阿则,你还好吗?”
其实他更问的是,比起身体,你的脑子还好吗?
可是他不敢,他怂。
“嗯。”秦旻则放下了手,若无其事的转身将撞歪的眼镜扶正,看了一眼司况,从桌子上拿了手机看了眼时间。
“出什么事了?”秦旻则侧头问道。
“嗯?”司况疑惑道。
但是秦旻则并没有问应,准确的说,在司况看来,秦旻则微偏头,并没有看他,像是没听到他的问话,但神情很认真,似乎是在专注的听什么。
“联系不上零儿吗?”秦旻则说。
“啊?司况又是一个懵逼脸。
“联系的上,”韩雀又掐了一次禁制符,那头静悄悄的,“今天很早零儿就让我跟着她同学,因为她说总感觉心里不踏实,像是遗漏了什么关键的地方,事实上,确实是出事了,但我联系她的时候她好像被什么困住了。”
韩雀语速很快,“她昨天半夜接了一个单子,到现在还没回来。”
“那没时间了,我们边走边说,我先报警。”秦旻则急匆匆的往外走,摸了下口袋,才想起来今天没开车过来,又转身对司况说,“车钥匙给我,还有你帮我和主任说一下,找个人换我的班。”
见司况没反应,秦旻则没耐心再等,直接上手伸进了他的裤子口袋里,司况忽然反应过来,“这次是和我说话?”
秦旻则摸出了钥匙,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不绑你交给你爷爷。”
话落,他又朝着门口说了声快走,就急匆匆的走了。
司况望向门口,那里除了秦旻则一个人的身影,连只蚊子都没有,他呆呆的站在门口,回想着刚刚秦旻则异常的举动。
他突然就想起了秦旻则这些年其实一直有在看心理医生的事。
也许,是秦旻则的病情更严重了。
出现了严重的自残行为和幻觉。
司况的面色不由得凝重起来。
***
银色的跑车在路上飞驰。
手机通话界面一直播放着彩铃,嘟一声自动挂断后,秦旻则不厌其烦的继续打下一个。
这一通又是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后,他烦躁的一把扯下了蓝牙耳机扔在了座位上,红绿灯跳转的空隙,他又拨出了一个号码。
这次不再是漫漫的彩铃声了,仅等待了几秒,电话就通了。
对方声音懒洋洋的,还有点沙沙的,“如果是客户,那您就是我亲爹,您就是在我上茅厕的时候打我电话我也能二话不说站起来;如果是无关的骚扰电话,那么你就准备准备等着我骂到你生活不能自理,好了,说吧,你是哪位。”
秦旻则满腔的话顿时咽了回去。
“......我是秦旻则。”
对面安静了几秒,似乎在权衡他归于哪个选项,“......有事?”
“你能联系到零儿吗?她昨天接的单,韩雀说遇到危险了,但他今早联系不上零儿。”
“哦......”赵功说。
就哦???
秦旻则拧眉,打转向灯,语气不自觉的加重了些,但又尽力克制:“伯父,零儿联系不上了,你这边有什么方法能让我联系上她吗?”
赵功的语气轻描淡写:“我也没办法。”
“伯父......”
赵功啧了一声,“急什么?零儿自从开始独立行动后,这种情况太普遍了,以目前零儿的能力,一般的鬼都奈何不了她,你且安心着吧。”
秦旻则下颚崩的很紧,但还是耐着性子问:“一般的鬼都奈何不了她,那如果碰上强的呢?昨天零儿就像是被什么困住了。”
“她这不走出来了吗?”赵功打了个哈欠,“行了,你别瞎操心,她能解决,挂了。”
电话挂断。
秦旻则的眉头皱的很紧,脸冷的能凝出冰。
赵功的话......俨然这些事在零儿的生活中很常见,深夜出门捉鬼,手机不通,联系不上,生死未卜。
而这些事在他参与或没参与的那些年里,已然司空见惯,不足为奇。
握着方向盘的手倏然紧了紧。
昨天把她交到林涵的手上已经是十点了,交代了“夜色”的朋友帮他看着点她,如果她要喝酒就给他打电话。
被朋友嘲笑了几句他也不以为意。
但何零儿全种都没有喝酒,就点了杯橙汁和朋友坐在一角落里说话。
之后朋友打电话给他说零儿已经和朋友回去了,并按照他的交代将人安安全全的送到了家。
他猛的踩下了油门,性能极好的车子发出一声轰鸣。
他无法想象零儿一晚上没睡,在黑夜里独自去对抗那些可怖的,未知的鬼怪。灵异事件对他来说太陌生,他无法掌控,对于不熟悉的也似乎永远都无法完全了解且遍布危险的世界,人都有本能的趋利避害的特性,他也不例外。
他会害怕。
在韩雀说无法联系到零儿的那一刻起,他的心就一直在害怕。
赵功说的轻描淡写,可在他心里却掀起了狂风暴雨。即便赵功再笃定,都无法安抚住他的内心。
***
另一头,赵功挂了电话后起身,脸色微微苍白,提了提裤腿蹲下身看了眼月季的花苞,还是一如既往的紧紧闭合着,粉色的花瓣包裹在绿色的叶子里,因为电扇一直在送风而轻微摇曳。
赵功碰了碰花苞,花苞在他粗糙的手指映衬下格外的娇嫩,“他们这些年轻人就爱瞎操心,能出什么事儿呢,是吧。”
花苞摇晃,像是在回答他。
赵功起身,扯了一把头发,看向床头柜。
两张黄色的符纸静静的躺着,其中一张边缘泛着金黄色的光芒,仔细看,两张符中间有一道极细的线牵引着。
忽然,发着微弱光芒的黄符猛然间金光大作,剧烈的抖动起来,赵功面色一沉,一大步向前想去制止,结果被强光刺的往后退了退。
他迅速的祭出一张符,悬于空中,咬破右手食指指尖,血珠渗出,点于符上,眨眼功夫,红色渗透进符里,快速的扩散。片刻之后,符似嗜了血般的变的通红,迅猛的冲进强光之中,压制在颤动的符上。
赵功额上的细汗密密麻麻的渗出来。
他咬着牙的施力,血红色的符每每被下面的符震颤的要掉下来,又再次紧紧的贴紧,符上的血色一点点的过度到下面那张符上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赵功手臂崩的死紧,青筋暴露,因用力至极而微微颤抖。
“操!”
他猛一加力,上面那张符纸终于将所有的血色全部过度到了下面那张符上,光慢慢暗淡下来,最后全部收回了符里。
“呲”一声,上面那张符瞬间化为黑灰色的灰烬散落在符上。
像是至死保护。
赵功只觉喉头腥甜,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拿手指抠了抠剧烈疼痛的太阳穴,但如释重负的笑了笑,一转身躺回了床上,踢掉了拖鞋,又闭眼睡了过去。
墙头柜上的两张符纸静悄悄的躺着,一抹红色如扭曲的小虫子在符里迅速的游走,所到之处,符纸又恢复如新。
***
林兵的家在偏远的郊区,银色的跑车在进城长龙对面的宽敞高架上疾驰,一个半小时后,车子一个急刹车停在一个农民房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