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雀愣了愣,嘴角想上扬,却紧绷着不敢动,浑身僵硬,随后放松下来,慢慢埋下头,耳朵尖红红的。
头还没完全放松下来,何零儿便被扯着松开了他,秦旻则神色冷淡:“说话就好好说话,动手动脚的。不像样子。”
韩雀气的想打人,嘟囔道:“你管我呢。”
说完他又飘着起来,逛来逛去的,何零儿也没反应过来,倒是秦旻则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红色的身影往门边飘去,大喝一声:“回来。”
但已经来不及了,韩雀已经飞到了陈新旁边,好奇的看了好几眼后,在陈新抬头撇他一眼后,惊叫道:“你看的到我呀。”
就这一句话,眼前之人突然变了脸色,刹那间,风卷云涌,陈新一向来木纳的脸上却多了一抹极致扭曲的表情,像是先怔了下,后笑了下,随后又是突然的发起难。
长发飘出,长指甲掐着韩雀一路抵着他撞向了后面的墙。
“哐”的一声,墙面裂了一条缝,上面挂着的照片掉落在地,玻璃碎裂。
严肃和严慈两人被扔着分开了两边,何零儿甩了甩手,报怨道:“好重啊。”
严肃闷哼一声,腿痛到麻木,却也挣扎着起来看严慈,严慈早就晕过去了。
韩雀被掐着脖子,眼睛却瞪的大大的,似乎没反应过来面前的那个人是怎么突然变身赛亚人的。
“我只说一句你怎么看的见我,这么大反应?这是什么秘密吗?”
严格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大大的铲子,蓬头垢面的,他吃惊的看着陈新半飞在空中,手指往前环成了一个圈,似是掐住了什么。
正怔愣间,严澜也转头看见了他,两人对视一秒,严格惊恐的甩开了铲子就往后跑,松开了韩雀,追了上去。
手指即将要触到的时候,被极大的一股力道拉了回去,何零儿跩住了她的头发,一手甩出软鞭,扔给了韩雀:“拉我上去!”
倏地,她平地上飞,几道身影窜成了一条线,一溜烟的往门外飞去,随后又朝着直奔空中。
严澜在下面挣扎,头皮虽被拽痛但却不甚在意,到了一定高度,何零儿祭出定身符,拍在了她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猛然两指定住她的额中心,画了一个圈,大喝一声:“出魂!”
只见严澜突然全身颤抖,从头开始分出了一个影子,何零儿当机立断的抓住了黑影,往地上一看,下了个决定:“飞到有水的地方去!”
离魂术她上次用还是把那个色中鬼从秦旻则的身上拽出来,但那鬼道行不高,她只要空手拽就行了,严澜不同,何零儿吃足了劲,也只是把她的头拽离了陈新。
底下一片惊呼,许是街道上的人看到了他们,何零儿无暇顾及,满头大汗的施展着离魂术。
魂魄分离的一瞬间,陈新掉了下去,正中下面湖面,撞出一片水花,极快之下,严澜双眼睁开,一团黑气酝在手里,一掌抓进了何零儿的胸口,何零儿眉头被疼的一皱,视线里秦旻则正在扑上来。
她一脚抬起,直踹她心脏处,右手翻转,祭出桃心剑,直往严澜脑门上刺过去。
踹远了他,一把抱住了冲过来的秦旻则,秦旻则也精准的捏住了她的腰,快速落地后,她又让韩雀去把水里的陈新捞了上来。
第99章 和好了吗
一落地,秦旻则手腕处金光大作,他焦急的抓着何零儿的肩膀上上下下的看着她:“哪里受伤了?”
何零儿一指胸口:“这被抓了一下。”
秦旻则没想太多,掀了她的领口就要往里看,一看进去就愣住了,何零儿低头看着他,也没有阻拦,就见着他的脸从下颚开始慢慢的像是有一朵红云沾染了。
她嘿嘿一笑,也有些脸红,“看呀,怎么不看了,别害羞嘛。”
秦旻则刚惊鸿一瞥,xiong口白嫩高耸,白花花的一片没有一点伤痕,只有些许的红痕,似乎是擦到了,也没什么关系。
他吞咽了一下,喉结滚动,拍了她头顶,无奈道:“瞧你有女孩子的样子吗?有这么说话的吗?”
何零儿挺了挺胸:“我是不是女孩子你没看出来吗,挺不错的吧。满意吗?”
秦旻则无语的手抵着额头喘气,另一只手捂着她嘴:“乖,别说话了。”
韩雀拉着人上了岸,看着他咳出了一口水后醒转,一转眼看到那两个人还有时间在卿卿我我,气急败坏道:“光天化日之下有碍风化,不成体统!”见两人转过来看着他,他气吼吼道:“不要脸!不要脸!!”
何零儿冲他做了一个鬼脸:“老顽固,活到了现代还是个老顽固,亏你还只是个18岁小男生呢。思想封建的老不朽!”
韩雀以前就这样骂过他爹,现在又被何零儿这么骂,一时间气的不想和她说话,冷哼了下转过头。
陈新恢复的比严慈快多了,他看着眼前的状况整理了会,才出声:“她......死了吗?”
何零儿说:“没呢,没那么容易,我那把桃心剑功夫不到家,也没刺穿她的大脑,被她逃脱了。赶紧回去吧。严家那几个人现在就是待宰的羔羊,就等着严澜磨刀嚯嚯呢。”
陈新站起来说:“这里是金肖湖,离的有些远了,但我知道一条近路,时间上能省一倍,跟我走吧。”
秦旻则牵着何零儿跟在后面,韩雀还生着气,飘在他们头顶。
几人脚程有些快,走的也远离街道,走的一身热汗才到严家。
严家也是这里有名的望族,地处街道繁华地带,一过来,就有几人在绘声绘色的描述着刚刚发生的天空飞人的事情,几人相互看了一眼,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过份的安静,陈新走过去一步就觉得不对劲,像是有铺天盖地的压力压的他喘不过气,腿一软正要跪地,肩膀被一只手攒住,然后人就飞出了严家大门。
大门哐当一声的关上,力道太大,还余了一些吱吱呀呀苍老的声音在回荡,朱门上赫然染着大片的鲜血,整个大门附着粘稠液体,一路流淌到地上,血腥味扑鼻,令人不适。
地面上的石板路上一路印着鲜红的手掌,一左一右蜿蜒向前通向大厅,像是通往地狱大门唯一的途径。
盛夏里空气都被炙烤的变了形,何零儿和秦旻则却觉得后背渗着一股冷气,让人牙关打颤。
大厅大门敞开,黑洞洞的门里犹如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野兽,只等着猎物上门。
“谁的血?!”韩雀大惊失色,声音都吓的扬了调子。
何零儿:“严澜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我们这一回,顶多用了二十分钟,我那把桃心剑功夫再不到家,她也不可能这么快赶回来。”
秦旻则手指粘了一点粘稠放在鼻间闻了闻:“是血的味道。但不一定是人血。”
“装神弄鬼?”何零儿蔑笑一声,“鬼就这点不要好,仗着他们死去没肉身的那点小伎俩躲躲藏藏,在暗处做一些不要好的勾当。”
她大声对着空中喊:“你有本事藏起来你就有但藏一辈子别出来,无胆鼠类,你要报仇要雪恨,你下地狱找杀你的人去,你欺负我们算怎么回事。”
韩雀听着觉得不是这么回事,小声嘀咕嘀:“我看着都是你欺负她来着。”
何零儿一眼横过去,继续道:“严治骗你在先,哄你做了他的无名外室,家里外头两头瞒,却始终没有娶你的承诺。你爱之切,虽心急如坟,却天性柔弱,逼迫不能。严治就看准了你这性格一年拖一年,将你大好青春全然浪费在他一人身上。”
她警惕的边张望边说话,三人背靠着背面向了不同方位。
“严澜,你内心有过怨恨吗?没有,那时你全身心的爱着他,内心种种皆是甜蜜的负担,以至于他留下太多已婚的蛛丝马迹都被你下意识的忽略了,你有时半夜惊醒,所有线索不请自来在你脑海里乱成一片,你惊惶的发现,严治已经快半个月没你来你这了。”
韩雀听着咋舌,“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
何零儿吐舌一笑,小声解释:“虐恋情深的故事没听过?那些个套路都差不多,再说了,我只是想逼她出来,说的对不对,又无关紧要。”
秦旻则低头一笑。
何零儿听到他这一声低笑,手肘向后捅了他一下。
短暂过后,何零儿转了转嘴,正了脸色继续道:“你惶恐不安,却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你被他安顿在外面的时候已经没有再去唱戏了,纵然他找了一个丫鬟伺候起居,但严治不来,丫鬟居然也开始消极怠工,你日日与她相对,却超不过五句话,你恐严治是出了什么意外才没来找你,你做了一个此生最后悔的决定,去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