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策瑜]许君半生(5)

若非自己早先便做了完全的准备,怕是要惹出大乱子来了。

看来以后,还是要再谨慎些。

两人回去的时候,日头便已有些西斜了。

却没想到,归营时看到了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孙权。

寒暄过后,周瑜便出了帐去巡营,昏黄的光线里,只剩他与孙权两人,人影都看的不怎么真切了。

孙权放下了手中茶碗,回头望着孙瑜,忽的笑了。

“哥,你没被公瑾,给打了吧?”

第七章 你是谁?

孙瑜皱了眉,堆了满脸的苦笑。

“你眼里,你哥就这么孬?”

“以前嘛……是没有,”孙权抿着嘴角,目光直视着桌上茶杯里的茶叶梗——

“现在……可就不知道了。”

接着便迅速偏头躲过了从另一人手里急速扔来的茶碗。

待确定那人不会再扔什么过来之后,才复又坐了回去,清了清嗓子——

“啊……绥远将军的表奏孤已经批了。合你与中护军二人之力,定可保我边屯无虞。孤……孤心甚慰啊。”说罢,谄媚一笑。

孙瑜不禁腹诽。

这小子,做了这几年主公,见风使舵的才能倒是长进了不少。

“你……”孙瑜起身走到了孙权面前,弓下腰,直视着那双狡黠的眼,低声道——

“你公瑾哥哥,永远只有在你哥下面的份儿,懂不?”

谁知那人还未答什么,便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猛的回身抬起头,却见原是周瑜已走了进来,正望着这窃窃私语的两人。

“主公与孙将军在推敲什么军机啊?”嘴角一挑,便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看着那双狭长的,深邃的眸子,不觉冷汗又有些下来了。

“主公与末将……”

“喔,无甚要事。”孙权却将话抢了过去,起身抖抖衣袖,作势便要离去了。

周瑜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那孙瑜乃是主公亲族,有些话不便交代自己却也正常。便不再言语,只躬身抱拳一礼,送他出帐。

孙权施施然走过周瑜身边,却忽的俯首在他耳边一语——

“就是绥远将军对孤说,今日你在他下面来着。”

说是耳语,声音大的却连足步开外的孙瑜也能听的清清楚楚。

见周瑜一张玉面已经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知他定是误会自己将那摔跤一事添油加醋讲给了仲谋,而且……还用了这么个不堪的字眼。

孙瑜很明白,若是此刻他还呆在这大帐之内,怕是要被那个“永远在他下面的人”给活活剐死了。

于是便连看也不敢看那人,只匆匆说了句“末将送送主公”,便立即脱身而出了。

出了帐,见这恶事的始作俑者还在慢悠悠的上马,便立刻上去扯住了他,本欲给这不识抬举的小弟一点儿教训。

谁知他竟停了动作,转过来,眼里的促狭之色全然敛去了,幽幽的,深不见底。

“哥,答句实言。公瑾和这江山,何者对你,更重?”

这话问的极突兀,孙瑜却并不意外。

低头轻笑。

“我以为半月前来寻你时,这答案,你便有了。”

孙权只静静凝视了他一会,帐外的火光映在他眼里,显得眼神更是捉摸不定。

“哥,别怪我。”

“哈哈。”孙瑜却大笑两声,一抬手,将他扶上了马。

“末将恭送主公。”抱拳肃立,直至看着那一人一马消失在了视野里。

我如你这般年纪时,想法也不似今日。

会心一笑。看来如今更应可放心。

那昔日只会尾随他之后的小子,如今看来——

已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帝王。

而转过身,才发现了真正棘手的危机。

周瑜大帐之前,只一会儿工夫,竟添了两名甲士。手持兵器,尽望向他。

可事已至此,便只横了条心,走了过去。

果是意料之中,被那两人一人横了一臂,拦在帐外。

“中护军说,他今夜要斟酌一下屯兵麻保的位置,闲杂人等不得入内。”语气冷冰冰,看来是完全没的商量。

只得也摆出一副将军派头,高声道——

“本将可是当下丹阳太守,要与你家将军共讨贼逆,研习地理,没我怎行?快散!”

那二人却是纹丝未动。其中另一人又补充了一句——

“中护军还交代了,闲杂人等,特指孙将军。”

果如所料,此番那周公瑾定是饶不过自己了。

周瑜在帐内,听得门口的一阵嘈杂,不禁一笑。

居然在主公面前胡言乱语,给他这小小教训又怎算得过分。

于是又把地图展了展,取笔墨蘸了些朱砂,便细细研究起来。

待大致部署已定,已是中夜了。呼呼作响的风从大帐的缝隙吹进来,吹得油灯上的火光一阵剧烈的摇动。

不觉身上有些寒了。正待就寝,却忽的想起一事。

这军营里并未给那孙瑜安排住所,他可是哪里去了?虽然那人着实可恨,思及此处却又有些不安,便缓步出帐,去探看一番。

出了营,便更觉得夜风凛冽,眯了眼,在茫然夜色中,四下不见人影。

罢了,许是去了哪个副将的营帐里安歇吧。

这般想着,便欲转身回去,却恰借着微弱的火光,见有一团黑影蜷缩在自己营帐旁的角落里,望去似是一人,头埋在膝盖中,仿若如此,便能抵御寒风。

不必看那人面容,他也知道是谁。

这般胡闹的,还能有谁。

本想将那人摇醒,却见他睡得很沉,再一思虑,自己帐中确实只有一塌,上次与此人共眠乃是迫不得已,这次定然不能再容他如此。

于是只得蹙了眉叹一口气,复又回了大帐,再出来时,取了自己的锦被。

将那人轻轻挪动,靠好了一个背风的地方,便给他盖上,看了看,又将被角掖细细掖好。

左右查了一番,确定他不会再受着风,周瑜方才紧了紧身上已经吹散了的披风,转身回去安歇了。

当然,如果他此时再晚走一点,或是帐外的火光再明亮一些,就能看到那早已“睡熟”的人,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早就知道,不管他是谁,孙策,还是孙瑜,公瑾,终是放不下他的。

而此刻,帐内的周瑜,却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还是初次非因为军事而难以成眠,纯粹是因为……冷。

自然,只一件披风在如此寒夜,还是显得单薄了。

不由得怀念起自己的被子来。

接着,便极不合时宜的想到了“生则同衾死同穴”的说辞。

立刻甩甩头,将这奇怪的念头赶出脑子。

实不知究竟是撞了什么邪,自打那个孙瑜出现,所有的事儿,便都变得不对劲了。

第八章 忘了

当然,这不对劲儿的程度,不只是周公瑾认识到了。

屯兵数月,军寨里的粮草器械均已大为广足,厉兵秣马,随时便可拔寨而起,直捣黄龙;却有几日了,尚迟迟未动。那些新投军的少年自然会好奇问这里厮杀了半生的老兵,而老兵却也只是疑惑的敲敲枪头——

“谁知道呢,说是这新来的主儿用兵上不服咱中护军,两人日日争着呢。他娘的,咱跟了中护军这么多年头,除了当年孙郎,谁震得住他?愣头青!自讨苦吃。”

如今自讨苦吃的,倒不知是谁。

吕蒙一进大帐,就见周瑜坐在条案边,一臂握拳横放于几上,死死的瞪着另外一人;而那人正站着,目光凛然,就这么与他直视,周瑜的气势倒是被压下几分。

这人,吕蒙自然认得,毕竟,与他那“一面之缘”,实是印象深刻。

“这军中你是主将,还是我是主将?”重重的一声,周瑜已将拳头狠狠的砸在了木几上,那力道惊得吕蒙抖了一抖。

自打讨逆将军去了以后,周瑜总是淡淡的,一张脸上波澜不惊从未有什么表情,可自打这个孙瑜来了,他又是微笑又是嗔怒的恨不得每天变个十几种心情全摆在面上,若不是事出有因,恐怕他都要以为此人必是被什么附了体或是得了心脉错乱之症了。

孙瑜也不答,由着他发怒,等他怒气渐渐平了,才开口说话。

“不过是个诱饵之计,你何至于如此反对啊?”以前在战略上争执倒也是常事。可那时总是好说好商量,实在偏歧过大,干脆就上手,乃至于床上解决了,哪有如此这般麻烦。看来是这几年做大,偏生出了一份戾气,较之自己年轻时倒是不遑多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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