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策瑜]许君半生(4)

对面那人却是眉峰紧蹙,仿佛只要见他,便立刻会烦闷起来。

真是……刚才不是也玩儿的挺高兴。

犟。这八匹马拉不回来的性子,倒是一点儿没改。

“公瑾好身手,在下讨教。”

抱拳一礼,便直接欺身攻上。这家伙愈发猖狂,是应该好好治治了。

那人倒还沉着,见自己举手直攻面门,立即一个侧首躲过,掌心便堪堪触到飞扬起来的发丝。

还是如丝般的柔韧,让人忍不住捉着,递到鼻端,必是有冷香的。

这一分神,竟让周瑜占了先机。

见他斜挑着一边的眉,眼里尽是得色,不禁也生了些争胜之心了。

哼,本想也就是活动活动筋骨,这番看来是得认真了。

攻势立刻变得凌厉。周遭的兵士看着热闹,更是欢呼大噪。

已经打倒了十几人,体力不支的周瑜果然变得左支右绌,力不从心起来。

尽管如此,待到把那不服输的人死死摁在地上时,也已过了十数回合。

二人皆是气喘如牛。

将他一只手扭背在身后,坐在那细韧却不失力道的腰肢上,孙瑜大笑了三声。

捋了捋被汗水黏在面上的头发,拍拍身下人的背----------

“公瑾,可服了?”

“哼。”那人面朝下,看不清表情,只听得一声冷哼。

“不过是蛮力过人,有甚了得。”纵使输了,看来嘴上也是不认的。只得叹了口气,叫围着喝彩的兵士散了还营,扶他起来。

看那人满面泥尘,本欲直接哈哈大笑,但顾他面子上实是下不来,便勉力忍住,忍得几乎要成了内伤。

“公瑾……”挠挠头掩饰嘴角板不住泄出的一丝笑容——

“咱……去洗洗吧。”

站了起来,那人立刻就恢复了往常清冷的样子,刚才的疯闹之状一闪即逝了。

只见他捡起散落在旁边的衣裳,淡淡道:

“我这便叫人取水去。”

孙瑜不得不承认,自己不喜欢他这样子。

以前他与自己一起的时候,就像团火;如今却冷得似冰。

因此他决心改变这自己不习惯的做派。

懒得多说什么,直接上前,把住那熟悉的腰身,将那人抗在了肩上,也不顾他脸上忽然烧起的红霞。

一边压制着反抗,一边径自往河边走了过去,还不忘奚落他两句——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娘们儿呢。”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瞥了那不断挣扎的人一眼。

“就守着溪边,还取水,也不嫌麻烦。”

正絮絮着,忽的觉得小腹上一痛,原是被他踢了一脚。

这一脚可是够狠。

只得抱了肚子蹲在地上,连声痛都叫不出来。

那人已经叉腰立在自己面前,眼角斜睨着,周身的怒气似乎都能烧出火焰。

“正告将军,第一,刚才踢你的人是老子,不是什么娘儿们,”说话间,他便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好似要看穿出一个洞——

“第二,瑜自己会走,不劳帮忙,否则打断将军两条腿。”

说罢,那人便大踏步直往溪边去了。

孙瑜蹲在地上,嘿嘿的笑了。

这才对嘛。

他的公瑾,以前都是这个样子的。

第七章

日光融融,午后溪畔,确是个沐浴的好所在。

待缓过来行至河边,却见那人已除了衣裳,自顾自的洗上了。

“嘁”,还是忍不住撇了撇嘴。

岂非怕我占他便宜,做的倒是彻底。

可虽是如此……也并非就占不到啊。孙瑜看了看自己已经有些抬头的欲 望,便是一声苦笑。

周瑜正掬了一把水,仰着头,从上往下淋着。

细细的水线就这样流过乌木一般的发,斜飞的双眉,半闭着的星眸;

滑下高挺的鼻梁,一滴一滴的,落在微微蠕动的喉结,如玉般雕刻的胸膛上。

正烈的暖日,折射出斑斓的光线,映的笼了一层水雾的白皙肌肤闪烁着光泽,似透明了一般。

日头是不是太大了……抬手遮了遮有些刺目的光芒,孙瑜觉得自己身上都快要烧起来了。

他倒是凉快。

一边骂自己自作自受,一边想着以后可万不能如此,这般久了,岂不是要憋出病来。

莫非如今自己不下水?

那别扭的可就成了他绥远将军了。

进退维谷了半晌,终是觉得面子大过天。

便一个猛子扎进水里,挪开了视线,尽量离那勾人的家伙远一点。

可他却又不肯放过自己了。

周瑜忽然转过脸来,好看的眉峰还是蹙着,眼睛却亮的很,仿佛能看透身下这一池碧水。

明明水很暖,却生生打了个寒战。

“……否则打断将军两条腿。”

此言此语,还绕于耳端,不禁想若是教他发现自己此刻情状……

还好,已经给大乔留了个子嗣。

正想着应当说些什么打破这尴尬的境遇,那人却忽然开口了。

“将军是个怪人。”没有愠怒,也不似往常那么冷,语气一派风清云淡。

万没想到是这一句。

如此,倒是不知接什么好,只能静静等着。

忽见他低头,便是莞尔一笑。这一笑,笑的孙瑜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以前每当他这般笑的时候,自己便都立刻上去赔罪,因为他笑的如此温柔,必是下狠手前的迷惑之计。

但见那人却没有什么动作,才复又想起——

“如今”,已经不是“以前”了。

“但直言而论,瑜……有四五年,没像今日这般高兴过了。”说话间他已抬起了头,嘴角那一抹轻笑尚未敛去,在金色的日光下,煞是动人。

“将军……很像瑜的一位故人。”他正对着自己,眼神里有什么温暖的东西在浮动。

“不只是容貌。”

四……五年么。

公瑾。

我走之后,你莫非有这么多年,都没笑过了?

不禁忽然有些后悔,早知如此,当年便多惹他生生气,便是挨打也认了,应把这几年的缺憾,都补上。

于是便不再望他的眼,将双手放到身侧,隐在半人深的水中。

只有这样,那人才不会发现,自己的指尖已在微微颤抖。

“公瑾口中的故人,是伯符吧。”尽力做出如往常一般轻松的语态,却变得很勉强。

“除了他,你周公瑾心里……还装的下别人么。”

那人还只是淡淡一笑。权作默认。

孙瑜不得不承认,在他面前,自己总会变成一个疯子,傻子。

比如现在,他居然在……

自己生自己的气,自己吃自己的醋。

“末将倒不认为他对你有多好。”心下愤懑,便抱了臂站在水中,语气也强硬了起来。

周瑜倒是不以为然,一面慢条斯理的理着发梢,一面淡淡道——

“伯符对我怎样,将军又怎么知道。”

“我起码知道他抛下你一人,自己走了。你……你这般难过。”本不该说的话,却还是说出来了。

覆在发上的手忽然顿住。

其实从重见他的那一刻起,便已经悔恨莫名了。

如果当年不是那般托大,要孤身闯入林中;

如果稍微谨慎一些,不是玩儿的那样忘情;

今日的局面,又怎会造成,这数载的分离,又怎会割出这么大的裂隙。

见那人郁郁的样子,真不知这么多年,他一个人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可是,是没有“如果”的。

他只能把握当下。

周瑜却缓缓叹了口气。

“谢将军挂怀。”

说罢,却突然近前一步,与孙瑜的距离,便变得极微,湿湿的发丝,还有些落在了他的身上。

我我我……不是吧。

就安慰了一句,也不用突然就变得这么亲近啊……

再这样下去,可真的把持不住了。

更要命的是,那人居然把手,也放在了自己肩上,缓缓的摩挲着那一小片皮肤。

正为他的得寸进尺进退两难之际,那人却又自顾自的说上了,声音很轻。

“瑜……还曾怀疑过,将军……莫非便是他。”

孙瑜此番是真的吓的一动都不敢再动了。

他却只是笑笑,仿佛在笑自己——“我真是痴了。他又怎可能再活转来。何况他左肩这里,本是有一小块胎记的。”

原来如此。

心却还是不能完全放下。果然是周公瑾,心细如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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