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女今天不百合+番外(120)

楚荷华转身的一瞬,又停了下来,对怀信问道:“你是谁?”

唐瑾瑶整个人将怀信挡在身后,开口道:“放肆,他是谁与你何干?”

却不想怀信轻推了她一下,然后站起身,将手中的衣衫披在了唐瑾瑶的肩上,眉眼之间难掩担忧。

楚荷华站在院子门口,静静看着这二人旁若无人的举动。

怀信将唐瑾瑶有些凌乱的发丝理了一下,然后才缓缓道:“我是谁?这个答案如你所见。”

楚荷华不断用力,簪头的花瓣硌得他手掌生疼。

“殿下连一点伪装都不愿意给我吗?一次又一次刺激我,你真当人心都是铁做的吗?”

唐瑾瑶转过头:“凡事都有先来后到,我早就同你说过无数次,是你不肯放弃的。”

她向前走几步:“你想让我当你的踏板,好让你的王兄将曾经欠你的都归还。但是抱歉,我给不了你权力和地位,因为这些东西我只能给我在乎的人。”

这几句话深深刺痛了楚荷华,曾经那受人冷眼的时光又如潮水一般蔓延,将他的身心都推入那令人窒息的回忆中。

自己最难堪的心思被唐瑾瑶当面戳破,楚荷华的心情不言而喻。

楚荷华一无所有,权力地位这些都是他无法用正常手段争取来的东西,唯一支撑他活着的就是那千疮百孔的自尊心,以及永远不会熄灭的报复心理。

来到齐国和亲就意味着要入赘给女子,他为了所谓的地位也忍了下来。

但是现在看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簪子将他的手腕划破,楚荷华转身一步步向回走:“殿下,那么就明日见了。”

明日?

楚荷华冷笑,他若是再坐以待毙,那么就没有明日了。

唐瑾瑶看着楚荷华一点点走出自己的院子,然后才松了一口气,抬头望向怀信时,她的眼神中难得出现了一丝茫然。

“我是不是刺激到他了?”

怀信叹气:“看来是如此。”

唐瑾瑶没有办法委婉,因为有些事情就是要直截了当地说清楚,哪怕因此产生什么无法预估的后果也好。

有些事无法作伪,譬如感情。

第98章 勾结

楚荷华一连几日都把自己关在院子里,看起来确实是被唐瑾瑶打击到了。

唐瑾瑶不甚在意,这日优哉游哉的在府中饮茶,一边下人满面神秘地走到她身边。

唐瑾瑶立刻屏退左右,那人跪下沉声道:“禀殿下,四殿下在城中添置了一处别苑。”

唐瑾瑶坐直身子,眉头一皱。

“继续说下去。”

“别苑离昭王府不算远,四殿下购买时还算低调,但并没有避讳旁人的意思。昨日属下前去打探时,发现······”

唐瑾瑶看向他,那人吞吐一会之后才道:“楚荷华的贴身小厮昨日也在那里。”

这人说完之后就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虽然他是唐瑾瑶的下属,知道唐瑾瑶对楚荷华的态度,但依然替唐瑾瑶丢脸。

昭王殿下就算再不喜欢这苓国王子,可是到底陛下已经为二人指了婚,现在苓国王子的下人出现在四殿下别苑附近,这怎么说怎么不中听。

就算传出去也是昭王殿下颜面无光啊。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向唐瑾瑶,昭王殿下眉头紧皱在一起,嘴也微抿着,看起来心情不甚好。

唉,这苓国王子倒真是个麻烦精!

未成想唐瑾瑶的眉头下一瞬就舒展开,对着他说道:“你先起来吧。”

他有些懵,半晌也没动作。

殿下竟然不生气?

唐瑾瑶又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起来?”

这人才敢站起身,规规矩矩站在一边等待着唐瑾瑶发话。

“悄悄挑几个利索能干的丫鬟送进别苑里,让我看看她搞什么名堂。”唐瑾瑶微微一笑。

侍卫立刻领命去做,唐瑾舒的别苑完全是一座府邸,里面东西样样都挑了顶好的。

楚荷华的下人还是时不时悄悄溜到别苑中面见唐瑾舒,几次还带了什么东西在两人之间传递着。

唐瑾瑶静静观察了多日,发现这楚荷华的小厮大抵是个红娘的角色。

而楚荷华和唐瑾舒就是那天涯两地的鸳鸯,她这个姐姐估计就是横刀夺爱的棒槌。

她微微一笑却毫不恼怒,在知晓情况之后非但没有阻止,反而像是一股放任的态度。

这日她进宫去给母皇父君请安,刚从紫宸殿走出准备去凤君寝宫时,在殿门碰见了唐瑾舒。

唐瑾舒眉眼之间俱是喜色,头上还插了一支样式别致的簪子,簪头的花三瓣齐开,花蕊镶着一颗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看着有些眼熟。

唐瑾舒见唐瑾瑶盯着自己的发簪看,顿时有些心虚,她低头行了个礼,也不说什么话,几步进了紫宸殿。

倒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唐瑾瑶望着她的背影,想了半天,忽然发现那支簪子似乎是前几天晚上楚荷华手中握着的那支。

原来如此。

唐瑾瑶唇角上扬,对守门的侍女问道:“她那支簪子我怎么没见过?样式倒是新鲜。”

侍女毕恭毕敬回道:“婢子也不知。”

唐瑾瑶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唐瑾舒在宫中每天都来请安,而这宫人日日都在紫宸殿侍奉,她都未瞧见过的簪子,那自然不是宫中的样式。

看来果真是楚荷华送的。

唐瑾瑶向凤君寝宫走着,绕过花园时却远远听见有一人正唱着歌。

男子的声线不激昂,反而带着一股哀怨,明明是盛夏白日,他的歌声却叫人一阵难过。

唐瑾瑶驻足,身后的侍女走上前:“殿下可嫌他吵?婢子这就叫他停下。”

唐瑾瑶摆摆手:“你可知这人是谁?”

“是鲜侍君。”

竟然是那个鲜侍君?本以为这人是胸无点墨只会邀宠的人,没想到却有这种歌喉。

倒真是让人意外。

“他这歌声这么哀怨是何故?”

侍女低头回道:“殿下有所不知,陛下近来脾气不太好,鲜侍君一哭二闹吵得陛下烦,再加上陛下龙体抱恙,所以鲜侍君便受了冷落。”

唐瑾瑶点点头:“他受了冷落就天天在这唱歌?也不怕把魂招来。还好这离紫宸殿不算近,要不这鲜侍君有十张嘴也不够打的。”

唐瑾瑶装作路过走近亭子,鲜江看见唐瑾瑶后,吓得走音了一瞬,然后满脸仓皇行礼。

唐瑾瑶瞥了他一眼:“侍君好雅兴。”

鲜侍君心里一哆嗦,这位昭王殿下不是好惹的主,自己今天好巧不巧遇见了儿她,会不会吃不了兜着走?

正当鲜江心里哆嗦的时候,唐瑾瑶却抬脚走了,也没有说什么制止他的话。

侍女不解,宫中没有人不知道昭王殿下的脾气,她也以为唐瑾瑶会冷嘲热讽他一顿,没想到唐瑾瑶就这么走了。

“殿下就这么走了?”

唐瑾瑶没有说话。

鲜江也是一个可怜人,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就要被关在深宫之中,原本有母皇的宠爱时还算好,现在受厌弃,往后的日子就只剩下萧条了。

以歌抒发也算是可怜。

母皇久缠病榻,也不知这后宫还有多少这样的人。

女帝的身体日渐虚弱,不论是朝中还是宫中的人都放肆了许多。

唐瑾舒尤为甚。

购置别苑之后还不作罢,这日更是写帖宴请朝野大臣,所邀之人无不是朝中有声望者。

明目张胆至极。

唐瑾舒表面上打着选婿的名声,私底下的目的却再明显不过,这宴会的目的无外乎结交权臣。

女帝现久病沉疴,对朝中大小事宜都处于一种有心无力的状态。

现在朝野中蠢蠢欲动,她们都认定女帝不久便会撒手人寰,现在大多都投靠到了唐瑾瑶这一派。

这些大臣如此动作,唐瑾舒自然按捺不住。

现在也算是行了一招险棋,明目张胆宴请各路大臣,肯赴宴者那必然是站到了唐瑾舒一派。

唐瑾瑶冷笑,如此明目张胆结党,她倒是真把自己这个皇姐当做空气了。

请帖没有送到昭王府,唐瑾瑶没有办法去一看究竟。

不止是她,朝中大多昭王亲信也没有收到请帖,其中便有叶冬弦,这让唐瑾瑶最后一点心思也打消了。

这实在是个大好的机会,如果能抓到唐瑾舒的把柄,那么就可以一举扳倒她,实在不能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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