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主她表面光鲜(3)

“仪儿”是清河长公主的小名,她摇头道:“方才在马车上,她想起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她突然跪下:“母后,兄长,请你们一定要查出幕后黑手为这孩子报仇。”

皇帝和太后对视一眼,亲自将她扶起:“仪儿,当年那群人突然销声匿迹,朕这两年来并未放弃追查,你莫要担心,朕终会拿了那些个乱臣贼子,叫他们知道作践天家之女的代价。”

清河长公主眉头稍展,卫太后这才问道:“过些时日便是小雯的生辰,不如就在哀家这里好好庆贺一番。”

“多谢母后。”她俯首谢恩。

皇帝接着说:“小雯也有十九了,议亲之事耽搁不得,你可有什么中意的人家?”

清河长公主摇头道:“我相中了又有何用,需得她喜欢才行啊。这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头,婚姻一事上我不想再逼她。”

太后思忖片刻,叹道:“也罢,咱们天家的女儿不愁嫁,一时没看到合心意的,慢慢挑便是。”

她又转向皇帝:“依我看筠儿的婚事也不必着急,那沈素是个病秧子,恐非有寿之人,当年的事不过是一句戏言,筠儿若不喜欢,你也莫要逼她。”

皇帝点头应了,卫太后这才展颜道:“哀家倒要好好寻思寻思,待小雯生辰时给她送件可心的礼物。”

“儿臣也要赠她一件大礼。”皇帝略有些神秘地说。

第3章 003

他话音刚落,苏明依便走入正殿,她恭恭敬敬地俯身行礼道:“见过外祖母,见过皇帝舅舅。”

卫太后慈爱地向她招了招手:“小雯啊,快过来让外祖母看看,你这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哀家不召见你,你也不知道来看看哀家。”

苏明依请罪道:“九重宫阙,并非臣女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

卫太后拉着她在身边坐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含笑道:“你是哀家的外孙女儿,整个大昱帝国,又有何处是你去不得的?”

说完,她便吩咐蓬莱殿的掌事姑姑道:“霰珠,你去取哀家的金牌过来。”

霰珠领命离开,清河长公主和苏明依一同谢恩。

清河长公主娇声道:“母后如此疼爱小雯,连父皇留下的那面金牌都赐给她,真是不公平,连女儿都没有呢。”

皇帝笑着说:“仪儿你就知足吧,那牌子好得最后是进了你的家门,便是连朕都没看到过呢。”

苏明依不解道:“这面金牌莫非还有什么来历?”

皇帝抚须笑道:“小雯啊,你不知道,这块金牌是当年父皇册母后为太子妃时的聘礼,持有此牌,可以自由出入所有天家宫阙,朕儿时想偷着它去桃源行宫跑温泉,非但未能得手,还被父皇罚跪了。”

卫太后听闻此言,也陷入了悠长的回忆,过了半晌才道:“当年深宫险恶,哀家便是凭着这块金牌几次化险为夷,今日哀家将它给你,是希望先帝能护佑着咱们最疼爱的外孙女。”

苏明依俯身拜谢道:“多谢外祖母。”

霰珠捧着一方紫檀螺钿匣子回到卫太后身边,卫太后亲自拨开匣子,取出那块手掌大小的赤金牌,放到苏明依手心。

苏明依看到金牌上镌刻着“凤凌霄汉”四个字,立刻道:“外祖母,臣女不能收下这面牌子。”

卫太后笑着说:“你怕什么?这个凤字并非独指皇后储妃,我天家之女,哪个不是九天凤凰?”

苏明依这才将金牌纳入袖中。

皇帝又坐了一会儿,便以政务繁忙为由离开了蓬莱宫,将这里留给里这祖孙三人。

卫太后噙着笑问苏明依:“我们小雯可有中意的男子?”

苏明依想到了被埋在记忆深处的那个男子,面上的黯然神色一闪而过,摇摇头道:“没有。”

“没事,”卫太后拍了拍她的后背,“那咱们慢慢地挑,世间男儿千千万,总有和咱们小雯般配的。当年你娘就是那么慢慢地挑中你爹的。”

“我娘?”苏明依略有些诧异地抬头,“是我娘自己选中了阿爹吗?”

她从没听父亲和母亲提及昔日的事情,略微有些好奇,撒娇道:“外祖母能给我说说么”

“母后啊……”清河长公主略有些羞恼地唤了一声,卫太后笑着睨了她一眼,将那桩旧事娓娓道来:“当年你爹不过二十出头,刚刚高中,你娘在御宴上一眼就相中了他,跑过来求我们赐婚,谁知道你爹非常不识相,说什么齐大非偶,自己寒门出身配不上金枝玉叶,一心想要抗旨。”

她脱口而出:“后来呢?”

卫太后摸了摸她的头:“你爹他啊不但想抗旨,甚至还写诗讽刺公主娇纵跋扈、盛气凌人,你娘也是个烈性子,一气之下授意言官弹劾他,你爹他就被摘了官帽灰溜溜地下狱了。本来哀家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知他们……”

“母后!”清河长公主急匆匆地打断她,“您要是再说下去,孩儿就再也不来您这蓬莱宫了。”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卫太后乐呵呵道,“剩下的,你自己去问你娘。”

苏明依失望极了,她知道母亲的嘴紧的很,估计这辈子她都甭想听到下文了。

几人说说笑笑,便到了掌灯时分,她和清河长公主在蓬莱宫用完膳后,便匆匆回了公主府。

就在她们进入朱漆大门的那一刻,一个黑色的影子从围墙拐角处鬼鬼祟祟地离开,拐过几条长街,趁没人注意跃进了另一座宅邸,可是没想到他刚一落地,后颈处就吃了一记闷棍,晕眩感袭来,他晃悠了两三下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清河长公主府悬珠阁,苏明依绕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转了两三圈,凶狠道:“说!是谁派你来的,是沈丞相还是沈素!你不说我就把后院的活猪剁了喂你!”

那黑衣男子不发一言,苏明依冷笑了两声,蹲下来问道:“你是不是家中独子啊?”

黑衣人惊诧抬头,不知她何意,她悄声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哦,最近皇宫里缺内侍,我看你长相清秀,身体健壮……”

黑衣男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这真的是传说中知书达理、端庄冷艳的瑾阳翁主吗?她一个未婚的姑娘家居然连这种话都能说出来,还要不要脸啊。

“你现在不需要考虑我要不要脸的问题,”苏明依凉凉道:“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说!是谁派你来的,他要你打听什么!”

见他不发一言,苏明依自袖中抽出一把匕首,掂了几下:“既然你不识抬举,那我就亲自动手了。”

黑衣男子顿时脊背发凉,心想自己只是临时被雇来的,大不了不收那几个钱,也好过就此断子绝孙啊。

于是他从善如流道:“我说!我全都说!那日您在水帘楼前匆匆一现,沈素沈公子见了,便命人打听您的身份来历。”

“沈素,”她缓缓念出这个名字,“你在说谎!我与他素不相识,他为何要打听我!”

他苦着脸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啊!也许……也许是沈公子他对您一见倾心!您就饶了我吧!我不是沈家的下人,我就是个包打听!”

苏明依笑着问:“包打听是吧,他给了你多少银子。”

他一连磕了好几个头,求饶道:“五……就五百两,我还没收到呢,翁主您就饶了小人吧。”

“打听我的身份是吧,”苏明依笑了笑,顿时起了作弄人的心思,“我给你一千两银子,你回去告诉他,我是积善庵里带发修行的尼姑,那日是动了思凡之心悄悄下山的。”

他怔了片刻:“啊?”

苏明依瞪了他一眼:“不行吗?宫里急着……”

“成成成!”他颓然道,“姑奶奶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苏明依这才满意地唤人进来给他松绑,还不忘嘱咐她:“整个京城都知道瑾阳翁主福慧双修,若是有什么诽谤翁主的言论传出来,无需我动手,自有人拿你问罪!”

黑衣男子连忙保证道:“您尽管放心,今日之事,我绝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苏明依冷哼一声,这才将他放走。

沈素是吧?走着瞧!

尼姑?!

沈素面色有些凝重:“你这消息是否可靠?”

殷风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属下找了京城最可靠的包打听,消息应该不会出差错。”

“下去吧,”他明显有些不愈,一想到她穿着简素的缁衣在青灯旁敲木鱼,就觉得浑身都不自在。那样明艳的女孩子,怎么能去做尼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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