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番外(68)

他放轻了步伐和呼吸,悄然来到她身边,端详了片刻她的睡颜。和清醒时的悠然自若不同,睡着的夏月双唇微启,眉目怔然,像是有些忧郁。他有些想抚一抚她的眉眼,但忍住了这种冲动。

“夏月同学。”

只需要一声呼唤,她就颤动睫毛,清醒过来。光明落入她眼中的海蓝,像一个美妙的梦境。

“啊……是鼬君。”

她声音微哑,正要起身,不防软绵绵地往边上滚下去。

“小心!”

几片草叶飞起来,她躺在他怀里,眼睛眨了好几下,似乎才真正从午睡梦境里回魂。“好像睡糊涂了。”她全然不以为意,反而笑起来,“幸好有鼬君在。多谢。”

“不,是我惊吓到夏月同学了吧。抱歉。”

他们从草地上爬起来,都若无其事似地,活像刚才滚成一团的人不是他们。鼬忽略了自己发烫的耳朵,只注视着她白皙的面容,还有鬓边两片草叶。

“夏月同学,最近忙吗?”他问。

“这几天挺闲的。难得的假期呢——也是托了鼬君的福。”她意有所指,顺手掠了掠耳边被吹乱的碎发,却没能够拂开草叶,而她也并未注意。

鼬多看了一眼那两片顽固的草叶。

“南贺祭要到了,听说今年会很热闹。如果夏月同学有空,不如去祭典看一看。”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一些、再平稳一些,要跟平时说话一样稳重沉着,这才足够可靠。

“南贺祭……没错,是南贺祭啊。算起来我都连续错过两年了。”

他一怔,“前两年夏月同学都没有参加吗?”

南贺神社供奉的是宇智波的先祖,虽说现在南贺祭已经成了全村的节日,但对家族来说,这还是一个有重要意义的祭典,族人原则上都至少要参加祈福的环节。

她微微挑起眉,又露出了带点狡黠的笑。“我为什么会错过南贺祭,鼬君不是应该很清楚吗?”她说,“去年的九月,还有前年的九月,鼬君都在哪里,需要我提醒鼬君吗?”

前年的九月他正在雷之国边境处理尾兽的事,巽风来拿情报,顺手塞给他一把玫瑰糖,还说是新口味。去年的九月是在铁之国,清爽的月夜,她拔下银杏装饰的发簪,倾身吻在他唇角。

耳朵更烫了。

“……我明白了。”他强令自己移开目光,“既然如此,今年的祭典就更不能错过了。”

夏月靠近两步,凑到他跟前,歪头对准他的视线,很有些探究的样子。他忍着想要后退的冲动,只希望耳朵上的热意不要蔓延到脸上才好。

“夏月同学?”

“我在想,鼬君难道是在邀请我一起参加南贺祭?”她很直率地问了出来。

“……是的。”他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人,总算吐露心中的愿望,“我希望夏月同学和我一起参加南贺祭。”

她笑起来,果然是可以让阳光也更加明亮温暖的笑容。

“好啊。”她说,“一起去吧,鼬君。”

他终于不能继续忍耐,抬手拂去了她头发上的草叶。她一动不动,只是垂下眼帘,脸微微地红了。

南贺祭那天,村子里一早就是一派忙碌景象。早几天街上就挂好了彩条和灯笼,祭典当天又忙着推出更多装饰;申请摆摊的居民也在检查自家的装备,还要悄悄观察别家准备如何,暗自较劲。鼬的父亲是族长,最关心的是神社祈福的仪式。身为长子的鼬也有相应的宗族义务,也就是穿上隆重的藏青色礼服,带头肃立,表达对祖先的尊敬和感激,同时祈求家族更加辉煌。

在他走到队首之前,旁边队列里有人对他眨眨眼,一朵笑意绽放如花。鼬忍不住注意到她今天只戴了一支简单的木簪,化了淡妆,素淡而清丽。

他的心情被那朵笑容彻底点亮。

南贺神社没有神官,相应的祝祷职责由族长和族老分别承担。鼬同其他族人一起,面色严肃地听完冗长的祷词,又看过了一系列表演,并一一接受扮演先祖的人的禊祓仪式,才算结束统一的宗族活动。

接下来就可以自由祈福,四处逛逛集市、尝尝美食,等着看晚上村子的表演,还有难得的花火大会。

“哥哥,接下来你打算做什么?”弟弟有些跃跃欲试。

“我吗……”面对弟弟期待的目光,鼬不觉有些为难。

喂——佐助——

兄弟两人一齐扭头,都看见神社正殿门口站了两个少年人,一男一女,都穿了浴衣,正向佐助挥手。

弟弟眼睛亮了一下,却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跟他解释说,那是鸣人和樱,是他的队友。鼬分明从他脸上看到了渴望。

“是佐助的同伴吗……去吧,佐助。”他说,“别让他们久等了。”

“但是……”

“佐助,快去吧。你哥哥还有别的事呢。”

母亲走过来,笑着一拍幼子的脊背,又有点调皮地对长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看另一边。其实鼬早就注意到了——舞殿屋檐下站着等他的那个人影,他早就注意到了。

佐助没有多想,应了一声,看似稳重实则高高兴兴地跑去了队友那边。鼬看着弟弟的背影,失笑摇头,低声自语:“说是长大了,其实还是个孩子。”

“是鼬太稳重了。”母亲打趣说,“要多和夏月学习一下如何放轻松才可以哦。”

“您在说什么呢,母亲……”

“啊呀,这不是非常明显的事吗?我和你父亲都没见过你这么喜欢谁呢。”

“……是。”

他往那边走了几步,不知道为什么,又下意识回过头。母亲站在那里,还有走到她身边的父亲;他们都看着他,像是目送他远去。

他和父母的关系一直不算亲密。虽然是家里的第一个孩子,但和父母的相处一直都像隔了一层什么,彼此都无法理解对方的想法。随着年龄增长,他渐渐明白自己和常人是不同的,所谓“深渊般的才能”一方面让他取得了普通人难以企及的成就,另一方面也成了他和其他人之间的沟壑。其他人在沟壑对面享受着平庸的、合群的快乐,而他独自在这边看着他们。

佐助出生后,他更加体会到原来父母子女的关系本该如何亲密,像他这样恭谨却疏离才是不正常的。然而,他的确无法像弟弟一样仰视父母。他们的许多想法他都早已看穿,并且无法认同。

五年前,当他处于弟弟现在的年龄时,只是略作犹豫,就毅然决定担上“叛忍”之名,并未太多考虑家人的感受。血缘的羁绊在他这里像是变得很淡,一旦需要作出抉择,血缘就会成为被舍弃的那一方。

他是游离在家庭以外的人,所以他的离去可以被轻易接受——他曾经是这么认为的。

是这样的吗?当父母像现在这样目送他离去时,他们究竟抱着怎样的情绪?

带着淡淡的疑问,他走到了那个人的面前。她也看见富岳和美琴了,还对他们遥遥一礼,目光平和柔软,还有些憧憬。

“他们都很关心你呢,鼬君。”她说,“真好啊。”

他默不作声,心中还盘旋着刚才的疑问。

她看了他一眼,眼里的笑意又如涟漪泛开,轻易安抚了他的心情。

“亲人间的缘分和情感都不必强求。有时候,我们需要的仅仅是一个目送对方远去的机会而已。互相深爱是一种亲情,互道一声‘再见’、彼此遥遥牵挂也是一种亲情。无论哪一种,都是很美好的情感。”

她对他弯弯眼睛。

“你说对吗,鼬君?”

为什么呢?她好像总能知道他在想什么。被她含笑注视着,整个世界都宁静了。

巽风……不,夏月真是一个奇妙的人。

“也许是的。”他只觉得内心一片柔软,“谢谢……夏月。”

她眨一眨眼,目光偏开几分,“怎么了,这一次不叫‘同学’了吗?”

“可以吗?”他问,“直接叫‘夏月’,可以吗?”

她像是考虑了一会儿。“可以啊。”她说,“只是觉得……你比我想象的要坦率一些呢,鼬。”

只是一个简单的称呼变化而已。他告诉自己,只是少了一个敬称而已,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

但是……

“鼬,陪我去逛集市吧。”

“……好。”

只是称呼的变化而已。理智上明明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心中的喜悦却无论如何都不能遏制。该怎么办?他好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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