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同人)[火影]致悼夏月的玫瑰+番外(17)

我唯唯称是,低头道歉。

“但是,为什么鼬会在深夜……”

美琴又展颜一笑。她真是个美人,眉眼弯弯时谁都会为她心折。

“啊啦,那孩子。我也没想到。”她很高兴似地,“最近鼬工作很忙,我们都好几天没有见到他。昨天晚上应该是刚结束任务吧,想要悄悄去见喜欢的人一面。真是的,没想到鼬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

是这样的吗?我想起昨夜清寒的月色,还有月色下让人心安的暖意。

“那……鼬在吗?”

美琴遗憾地摇头,说他又出门了。“总是忙着村子里的工作,有时候族里都……”她叹气,咽下了后面的话,旋即打起精神,“夏月应该饿了吧?我做了早饭,来吧。”

把自己折腾到生病,却麻烦恋人的母亲照顾自己,这件事已经颇让人不安了;当我走到餐厅,发现佐助腰板笔直地坐在桌边,而那位威严的族长正坐在上首时,我简直心虚到想要不顾颜面地当众出逃了。

“夏月来了啊。”富岳抬眼看了我一眼,咳嗽一声,收起手中的报纸,不咸不淡地吩咐我:“坐吧。”

我乖巧应声,乖巧入座。一言一行都争取无比乖巧。我小时候就觉得富岳长着一张随时会开口斥责人的严厉的脸,自从开始参加家族会议,亲眼见识到这位族长训斥人的功力,我就更加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佐助坐在我对面,同样是一副大气不出的样子,乖得像见了猫的老鼠。唔,不能让他知道我这个比喻,不然小少爷会发脾气的。

食不言,寝不语。不明真相的人总会误解,以为凡是姓宇智波的人都有这样严格的规矩,但其实只有族长和几位族老家里是这样的。像我这样的宇智波小草根,更喜欢热热闹闹的用餐氛围。宇智波也是人,和不姓宇智波的人没什么区别。

只是,非常可惜地,一直以来都没有几个人真正认识到这一点。

吃过早饭,富岳例行公事一样地问了我几句话,还关心了我几句。他是我们的族长,又是我恋人的父亲,面对此等威严,我自然要毕恭毕敬、仔仔细细地应对。

等话说得差不多了,看样子富岳也要去上班了,我正要在心里松口气时,这位威严的族长冷不丁说了一句:“夏月,对鼬这孩子你应该还满意吧?最近我在考虑,不如先把你们的婚事定下来。”

“……”

天外飞来一句,砸得我都懵了。不光是我,佐助都“啊”了一声,随后被他父亲瞪了一眼,立刻又低下头,偷偷看我,眼睛瞪得老大。

美琴倒是不意外的样子,却莫名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似乎在为某些事感到忧愁。

富岳微眯着眼睛,直视着我。不消说,那目光是威严的、不容置疑的,甚至于带了一丝冷酷;仿佛当他对我谈起这件事的时候,更多是以一个族长的身份,而不是以一方家长的身份。后者只关心子女幸福,前者却要考虑全族的利益得失。

我回答了什么。我肯定回答了什么,具体记不得了,但应该不是太让富岳满意的话。因为我还记得他那阴沉的、不满的神情;那些被严厉挤压出的皱纹变得更加深刻了。

“夏月,鼬一直想保护你。”他出人意料地以这样一句话开头,“他为此背负了更多的一些事情。所以,我们也就一直默认了他的意愿。但是事到如今……”

“——富岳!”

族长有些吃惊地看向美琴。

佐助从门外探出一双眼睛,悄悄地窥视我们,神情不安。

美琴的胸口深深地起伏了几下,神情渐渐恢复镇定,还带着几分坚决。“我们答应过的。”她说,“那孩子为此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我们都看在眼里。”

印象里,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属于美琴的强硬。她声音不高,但那坚决的声音令她的丈夫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请问,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问。

“……没什么。”美琴低了低头,像是在将某种涌动的情绪竭力安抚下去。当她再度看向我时,我记得,那又是一个柔和的微笑了。

论情绪的克制,还有总是微笑着面对身边人,这两点上她和鼬真是一模一样。

“我想,订婚这样的事还是再等一等比较好。到孩子们再大一些,事情也都定下来,那时再商讨也不晚。”她看向自己的丈夫,音色更柔和了些,像是在弥补刚才出乎意料的强硬,“到16岁怎么样?富岳,我们就是16岁订婚。”

族长嘴角下沉。那是一个深感不满却又在自我克制的神情。最后他缓缓点头,放平了紧皱的眉头。

“就这么办吧。”他说完,却又“哼”了一声,自嘲说,“鼬——我可真是养了个好儿子!”

那个清晨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记忆里。族长家里那看似平静、实则暗流涌动的气氛,与家族里压抑的气息不谋而合。我曾反复思考那平静背后究竟藏着什么,人们的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族长和美琴的欲言又止到底代表了什么。是我太过多心,还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让人心惊的秘密被藏了起来。

是什么藏在我眼前,但当我努力去寻找,却又什么都看不见?

如果将时间拨快一些,去到一切都业已发生的后来,在那个不少人都知晓了这段秘密往事的时候,我曾费力思索的秘密似乎显得一清二楚。在我12岁的那个时间点,宇智波家族的大人物们已经决议要诉诸暴力和反叛,并且强硬地“通知”了族中的精英忍者。

我也本该在知情人的范围里的。如果不是有鼬的存在。

他警告人们,如果把我或者佐助牵扯进来,他就立刻告诉木叶所有的真相。而假使人们能保持最基本的沉默,他们就能继续保有他的忠诚。

自然地,人们答应了。但也正因为他的威胁,他们对他更加不满也更加警惕。富岳迫切地想调和家族与鼬的关系——他毕竟还是个父亲的——所以才希望尽快敲定我们的婚事,以这样的形式让人们安心。毕竟,如果一个人所有的家人,包括他看重的未婚妻,全都站在家族这一边,他还有什么别的选择?

后来我偶尔也会想,如果那时候真的订婚了,会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会的。

谁能改变潮水的方向,谁能阻止暴雨的落下?历史必将走向后来记载的后果,那个人也必将遵循自己的意志而做出抉择,无论前方道路上伫立着什么,也无论身后抛下了多少。

那就是宇智波鼬。

那才是宇智波鼬。

对了,还有一件小事。

在历史的转折点即将到来时,盘踞在族地里的阴郁就像暴雨将至时的黑云,连佐助都从身边的人来人往中窥见了不安的存在。他问过严厉的父亲,却被斥责说这不是小孩子该瞎想的事;他问过温柔的母亲,却被语焉不详的安慰敷衍过去;他想求助于可靠的兄长,却等到深夜都等不来那个熟悉的身影。

最后,他只能来找我。

在又一个夜晚,他偷偷跑来找我。昔日受尽宠爱的小少爷,眼里写满不安和迷惑。

“夏月,大家都怎么了?爸爸和妈妈都好奇怪,哥哥回家的时候也越来越少。”他站在我家的玄关处,小小的身体站得直直的,眼睛大而黑,“上一次叔叔伯伯们来找哥哥,他们吵起来了,吵得很厉害。他们说是哥哥杀死了止水……夏月,那是真的吗?”

“……佐助,鼬他是怎么说的?”

“哥哥说不是他杀的止水。”

“那就不是。”

我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头。佐助是不喜欢被人摸头的小孩子,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当成小孩子对待,那会让他觉得自己的骄傲受到了伤害。但那个早春的夜里,他却一声不吭地任由我摩挲他的头发。

“相信你哥哥啊,佐助。”我感到有些疲惫,也许是难过得太久,就不由自主觉得很累。

“鼬一直是个好哥哥,对不对?他非常爱你。”

“但是,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夏月,你知道吗?那些他们不告诉我的事。”

我没有说话,但我应该是摇头否认了的。

那个小小的孩子看着我。佐助和他哥哥长得有些像,性格却截然不同。但当时他望着我的神情,第一次让我觉得他们兄弟有相似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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