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同人)[家教·斯夸罗]月与鲛+番外(27)

“但你看斯夸罗现在的剑招。”他重新抬起头,似乎有些慨然,“凌厉、不留余地,这不仅意味着他真的对山本下了杀手,也意味着他没有给自己留后路。他在逼迫对手出杀招,那么一旦失败死的就会是他。”

“……迪诺,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如果以前斯夸罗的剑是以死搏生的求胜之剑,那现在他的剑就只是伤人伤己的求死之剑——要么敌人去死,要么他自己去死。”

我更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而且这回我都不想吐槽了。尤其当我看见那个叫山本的少年一剑砍中斯夸罗,让他栽倒在地、失去战斗力的时候,我感觉心情更加复杂。可能因为这个男人太有病了,之前叫嚣张狂得跟什么似的,现在不还是狼狈地趴在地上,跟条上了岸再也无能为力的鲨鱼一样?

但是,果然……

如果有必要简单描述一下战场上发生的事情,请原谅我不得不以一种单调乏味的方式进行。那就是:巴利安的BOSS是个神经病,翘脚坐在高背椅上表示垃圾斯夸罗输了没用了,搞死他吧;我的债主切尔贝罗阻止了他们,表示有鲨鱼出来哦很危险的哦你们不要进去哦;战场内部的切尔贝罗宣称她们不再保护战败者斯夸罗的性命;善良的山本少年打算带斯夸罗出来,却被那个男人以“不要玷污我身为剑士的荣耀”这种傻逼到爆的理由踹到一边。

我看见巨大的鲨鱼飞快游去,摄像机准确地捕捉到了鲨鱼大张的嘴巴和满口利齿。嘿,不得不说切尔贝罗这摄像技术不错。如果失业了,也许她们可以考虑去问BBC纪录片工作?

“露娜!”迪诺很紧张地看着我。看上去,那边即将被鲨鱼咬死的人像是和他关系匪浅,而不是和我。

“是啊是啊,我知道了。”

我伸出手。我了解每一个战场,也了解眼前这一栋盐水四溢的大楼;我知道鲨鱼的上下齿即将咬合,也知道按照常理已经没有人可以救他;甚至我知道其实水下有人,应该是迪诺的人,就算我袖手旁观,斯夸罗大概也不会真的有事,除了多遭一些罪。

但是,果然……

空间切分,水流与空气置换;我站在原地伸出手,正好能接住朝我倒下来的男人。他浑身都湿透了,我最喜欢的银色长发黏答答地贴在身上,模样很狼狈,跟刚才大爷似地踹开山本、放话老子要用死来守卫剑士荣耀的嚣张表现判若两人。

他身上有剑伤,还有被碎石和鲨鱼利齿刮蹭出来的伤痕,血迹斑斑看着有点凄惨。刚才山本那一剑砍在他后脑勺上,就算是刀背——幸好是刀背——也够他受的,所以他现在跟个脑震荡患者一样站不稳,只能勉强抬头。他睁大了眼睛,里面有夜色,还有我的影子;我发现他的眼睛是一种很浅的灰蓝色,和他的银发很配。

忽然,他竟笑起来。这个站立都勉强的男人一把将我揽在怀里,下巴搭在我肩上,将我也弄得湿淋淋的。

“果然……”他声音虚弱,却带着笑,“死亡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所以你刚才跟个傻逼一样拒绝被救援、硬要自个儿给鲨鱼送去当盘菜么?行行行,这是你的人生选择、行为自由,我是没有办法干涉的。我理解。我知道。我明白。

我慢慢抱紧他,也抱紧他身上冰冷潮湿的衣服和无数细小的血痕。

但是。果然。

“我讨厌你,斯贝尔比·斯夸罗。”我说。

他略略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他又笑了。和刚才战场上那种嗜血疯狂的笑不一样的笑。我形容不好。

“我就知道……会是这句话……”

他凑过来亲了我一下。虚弱而且冰凉的轻吻。

“笨蛋……你是不是又吃巧克力了?”他喃喃说,“下次……我还是继续送你提拉米苏吧……”

说完这句话,斯贝尔比·斯夸罗就晕了过去。浑身重量压我身上,还要算上水的重量,真是沉死了。

而且,留我一个人抱着他,在众目睽睽下莫名其妙流眼泪,真的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好吗。

我不想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哭。但我就是哭了,真是没有办法的。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是的,斯夸罗以为自己死了才见到月亮的。

狗血让人快乐~

第33章 (31)

在我的想象中,接下来的剧情发展应该是:失忆的我和病床上的男人执手相看泪眼,或者他声嘶力竭“不你听我解释”而我哭着说“我不听我不听”,顺理成章来个虐恋情深撕心裂肺山呼海啸天崩地裂什么的。然而现实是,我坐在病床边肃穆地琢磨着,等他醒来我开口第一句话说什么比较有气氛,琢磨着琢磨着……我就睡着了。

……这也不能怪我!他做完手术都凌晨三点过了!我晚上上班到11点呢!还不许人睡个觉啦!

总而言之,我居然就趴在斯夸罗床边睡着了,睡得还十分香甜。等我觉得天光略亮,顶着没梳的头发和没洗的脸,迷迷瞪瞪抬起头,正好就和病床上那个被绷带缠了几圈的男人对上眼。他一只手还搁在我头顶,脸被绷带遮了一小半,露出的嘴唇发白,灰蓝色的眼睛在天光里看不清神色。

我眨眨眼,再眨眨眼。场面有点尴尬,林中月不要怂,想想现在该说什么!呃,那个,该怎么说第一句话会让气氛比较带感一点?

我一边思考,一边递给他杯水拖延时间;他接过去一言不发地一口喝干,然后继续用那种有点可怕的眼神盯着我。那个,我们真的是情人而不是仇人吗?

“那个……几点了?”我憋了半天,居然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林中月你真是太令自己感到失望了!

“不知道。”

也许是因为受伤,他声音依旧虚弱,也没了之前嚣张的大嗓门儿。他只是定定看着我,手从我头顶滑下来到脸旁,沿着描了一圈。我瞪着眼看他,心里想的居然是幸好我最近没长痘,要不照他这个摸法,万一摸到了痘痘岂不是非常尴尬?

“露娜。”

“哦,哦……什么事?”我在不安个什么鬼,“那个我先跟你说明啊,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罪魁祸首是切尔贝罗,不能怪我的……”

“不记得了吗……没关系,下次就砍了那群垃圾女人。”真亏他能用这副伤重虚弱的模样放出此等豪言壮语。看他这一本正经、杀意盎然的样子,不知为何我竟有点想笑。

我想笑,我也就笑了。

“喂……露娜。”

他又叫我。但我等了又等,他还是什么都没说。天光从窗帘的缝隙里滑进来,把他的眼睛照得好像某种清澈的玻璃球。不知道以前我有没有说过同样的比喻。

“你要吃东西吗?”我问他,“我有巧克力。你喜欢草莓味还是抹茶味?”

日本巧克力很好吃,我总是随身会带很多。在我看来,愿意跟人分享巧克力代表我很真诚,可这大爷没理我的问题,反而不顾自己有伤在身,也不管自己另一只手还插着针管输液,突然就硬是从床上坐起来,跟头莽撞的鲨鱼一样扑过来,用他的肩重重撞上了我的鼻子——呜呜有点疼。

他手臂横在我身后,收得很紧。

“喂你这样伤口会裂的——不对,已经裂了喂!大爷你不要搞突然袭击啊。”我很无奈,试图让他乖乖躺回去,未果。当然未果,我觉得他一看就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

这个男人很固执地抱着我,不顾浑身是伤,还抱得比刚才更紧。

“这不是还活着吗,笨蛋。”他的气息滚在我耳边,温热的、带着生命流动的感觉,吹得我耳朵有点发痒。

“露娜你这个笨蛋——活着就跟我说一声啊!”他贴着我的耳朵,让我搞不清楚他是在我耳边吼还是在亲我,亦或两个举动都有,“你以为这半年来我在干什么啊!!”

后来我想,要是当时我没失忆,我一定会据理力争,反驳说骗鬼哦你之前明明还在想要不要听XANXUS的把我干掉,那要是他来真的你也真把我干掉了,我不也是个死么,你要以什么立场什么身份什么理由冲我嚷嚷抱怨,分明我自己才是最珍惜自己的小命、努力想要过得开心快乐些的那一个。要是我真的什么都记得,我肯定救了斯夸罗之后就躲得远远的,再也不出现,愉快地隐居逍遥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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