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边说着,拿出扑克牌晃了晃,“先命我在此招待二位大人。”
杨仪看着那点心新奇,也想伸手去拿,魏延瞪了他一眼,杨仪手抖了一下,又立刻缩回去了。
这啥品种的怂包啊,我都快忍不住要笑出声了。
好,又耐心介绍了一遍规矩,我开始发牌。
“抢地主!”我大喊了一句,满脸兴奋。魏延杨仪二人看着我,一脸懵逼。
“现在你们二人是农民,需要齐心协力打赢我。”
“开始吧。”我说。
正式开始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自掘坟墓”、“自讨苦吃”。
我这个人为什么会想出这么傻缺的主意,天真的认为打个牌就能缓解双方矛盾了?
事实证明,矛盾不降反升。
我抢了三回地主,但是明显,对方两人完全没有把我放进眼里。他们二人互相仇视的瞪着对方,一手打着牌。
“三个三。”魏延出牌。
“三个六。”杨仪说。
“三个九。”魏延又扔了三张牌。
“三个二。”杨仪突然哈哈一笑,“还能大过我么?”
这怂货现在倒精神了?!
我看着两人,再看了看我手里的牌,默默扔出了王炸。
其实扔完王炸我就后悔了,预感到有什么不妙的事发生。果然,二人先前已经经过一番争斗,大牌都出光了,最后以我扔了一对五收场。
“妈的。”魏延突然一扔手中的剩牌,指着杨仪就骂,“都怪你这蠢货!”
杨仪见光天化日,魏延又骂起了自己,也站起朝对方说,“不会玩就别玩,真是晦气!”
“杨仪竖子!”魏延大吼一句。
我见状,心想完了完了,要悲剧了。
更可怕的是杨仪也大声顶撞说,“此处是丞相府,今日你有本事便拿刀砍了我,我倒要看看丞相是如何个说法。”
魏延一听杨仪竟如此威胁,提手就要拔刀,眼见娱乐现场要变案发现场,此时终于听到身后响起一句,“文长住手。”
回头一看,诸葛亮在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地点出现了。我心有余悸,要不是他来了,难以想象接下来会发什么什么。
“游戏而已。”诸葛亮说,“二位皆是我朝肱骨重臣,不必为此等小事计较。”
我给诸葛亮也搬了张小石凳,他今日穿一身玄青色常服,看得我神清气爽。
“丞相。”魏延杨仪二人见状,才忿忿不平的各自收了手。
“另一副牌也拿过来。”诸葛亮侧头与我说。我哪里还敢说话,赶紧递给了他。
“这样罢。”诸葛亮说,“亮来得晚了些,也在此处与二位赔罪了。”
“不敢不敢。”魏延与杨仪嘴中说着,赶紧低下头。
“接下来若二位再输,亦同亮一般,相互赔个礼可好?”诸葛亮说。
既然诸葛亮都这么说了,二人再有怨言也不敢放肆了,心不甘也不敢再当面有所表露。
“那四人两副牌,如何打?”我说。
“分组。”诸葛亮言简意赅,我马上get到了他的意思。
于是找来纸条抓阄,好巧不巧,果然我和诸葛亮抓到一队,魏延和杨仪又分到一队。我不怀好意的看了眼诸葛亮,诸葛亮气定神闲。
于是四人扑克战开始了。又是一个大型智商碾压现场,我方加入了诸葛亮后,我就基本没再有出场的机会。
“四个k。”
“四个二。”
“炸。”
我应接不暇,看着诸葛亮手中正飞速的出牌,一时不晓得这打牌的主意是我出的还是他出的了。现在根本就没有我的戏份了??
“赢了。”诸葛亮说。
“赢了。”诸葛亮又说。
“又赢了。”诸葛亮第n次说。
我坐在原地眨了两下眼睛,已经进入到“我是谁,我在哪里”的状态了。
对面二人更是忙得焦头烂额,早就没时间吵架了,为了互相不给对方赔礼认错,也是卯足了劲在打。奈何诸葛亮实在太强大,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也不知道打了十几轮还是几十轮,日头都要下山了,游戏还在继续。
“一个三。”诸葛亮忽然扔出一张小牌。
杨仪来劲了,打出一张五。
魏延见状,正要压牌,但他忽然注意到杨仪手上只剩数张牌,而自己还有十张不止,于是摸了摸手上的牌,又停住了。诸葛亮又打出一张,杨仪继续压,两个来回之后,杨仪把手中最后一张牌抛出,欢呼一句,“赢了!”
“文长,我们赢了!”杨仪激动得忘乎所以,竟然拉着魏延的衣袖兴奋大喊。
诸葛亮不动声色,也放下了手中的牌。
杨仪这时才觉得自己有失礼仪,魏延咳嗽了两声,默默把自己的衣袖拽了回来。
“十分好。”魏延说,“总该不用与你这蠢货赔甚么礼道甚么歉了。”
“我亦不与你计较。”杨仪“哼”了一句,“我此时心情好得很。”
两人虽然嘴中你来我往呶呶不休,气场却缓和了太多。我咂咂嘴,心想还是诸葛亮略高一筹,我看向身边的他,他笑而不语。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或或或或或或我到底在写些什么啊?????!!!!
第22章 除夕
我也不懂,为什么两个朝廷重臣,却会为一些鸡皮琐事争吵不休,看上去倒不像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却更像两名抢夺糖果的孩童。或许这朝堂上争权夺利之事,与孩童争抢糖果,本质上并无差别吧。
谁都想坐到最高处,谁都想独享那颗最大的果实。我没有见过刘禅,我只知道这个时期,季汉的实际总理大权者,该是诸葛亮。
那么诸葛亮呢?
他如何想。
他不像魏延与杨仪二人,什么事都写在脸上,让人一看便知。
诸葛亮,他,总是很深沉。深沉到常常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无须会客时,他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整夜整夜的不说话。有一日,我在拐角处见到他,他站在门前,布满霜寒的夜里,他一人独自望着西北方,那天上,连月亮也被乌云遮盖了,什么也没有。我并不知道他在看什么,空气中蔓延着一股浓重的悲伤。
时光慢慢流转,也有数月了,我似乎已经习惯了此处的生活。负责诸葛亮的日常起居,也已经成为了我自己生活里的一部分。无事时,我会认真的抄一会《管子》,尽管所说内容我还不是太懂,听说诸葛亮就曾抄写了《管子》等书给刘禅用以学习,现在又来折腾我了。想起过去小初甚至高中时,我妈都会在我开学时会给我包书皮,闲暇时会用笔记本抄摘一些课本里的重点句子,让我可以更方便快捷的复习。
诸葛亮这样的用心,是把刘禅真心当自己孩子看待的吧。
诸葛瞻此时甚小,还是个襁褓婴儿。你说这世上缘分也是奇妙,他的母亲去世也近半年了,据乳母说孩子总是啼哭,可每回我去,他一见到我,总是眉开眼笑的。有一回,我用手指蹭他的小脸,他竟伸出小手一个准的握住了我的手。倒是使我惊讶不已。
“小公子与姑娘缘分极深呢。”那乳母极会说话,笑眯眯的看着公子对我说。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也知道相府閤门中的众人在想什么,经过上回生病那件事后,我总觉得她们对我有些奇怪,明明都是一样侍候诸葛亮的人,她们却偏偏一口一个“姑娘”的叫我,甚至有的还怯怯懦懦的,把我当什么了?
但毕竟自己是一个现代人,不似相府高墙内院的人,我向来不理会这封建世人的眼光,哪怕见到几个嘲弄的眼神,我也能坦荡荡的对视过去。
因为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我的坦荡,亦是诸葛亮的坦荡。
我大胆的这样想。
如今要真正的年下了,汉朝已用上了太初历,将正月初一定为春节。季汉是也是汉的延续,因此官制风俗,基本无大改变。
这日我从大门开始,往大殿、屋子的门前陆陆续续都挂上了灯笼,诸葛亮从宫中奏事回来,也已入夜,见我站在梯子上,问我,“好好的,又闹什么?下来。”
“好嘞。”Y(^o^)Y我快乐的回复他,下了几步,便从梯上一跃而下。
“你怎么像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诸葛亮边走着,又开启了训斥我的模式。
“我不怕,有大汉丞相在,我怕什么呢?要是再扭伤了,也总治得好。”我不理他那些吐槽,摆出毫不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