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算计你,肯定逃不掉酒后乱性这四个字。倘若她取出酒来,你喝两三杯后装醉呗,这点自制力你总该有吧。我随后就赶到了,肯定不会让你被占便宜。”
“行吧。”赵鸣轩烦躁不堪,看一眼自己的女人,叫她:“过来让我抱一会儿。”
“……”傅归晚站起来,准备离开:“我先走啦,没事别随便扰邻啊,邻居。”
“过来!”想抱抱自己的女人都那么难叫三皇子他特别不爽:“否则我后天绝对不去,随你想怎样弄死她,我无所谓。”
念在她费心布局即将到来的这场大戏的份儿上,她忍!傅归晚憋着气走到他轮椅跟前,刚站定想踢他一脚时已被大力地拉到男人怀里,迎面就是这混账的臭脸压迫而来,没好气地拍开他:“大白天的你正经点行吗?”
“我对我自己女人还用得着正经吗?”赵鸣轩心里有些堵,倒也没多少想缠绵的心思,喝道:“看清楚了,你这样的才叫做我的女人,女的红颜知己比雨水露水还清,把知己朋友和自己的女人混为一谈简直是脑子被狗咬了。”
傅归晚懒得接他的话,伸手把果盘拉过来,再拣颗荔枝剥,随意道:“我天黑后去权家,你有事需要我带给你舅舅吗?”
“大晚上你跑权家作甚?”赵鸣轩把她剥好的荔枝肉抢过来自己吃,否决道:“你遇到麻烦就跟我说,随意找别的男人像样吗,你都17岁了还不知道避讳吗?”
“赵鸣轩!”傅归晚抬头,瞪他。
“我陪你去!”赵鸣轩郁闷。
“大兄弟,我就找权尚书聊两句,找完权尚书还要到池家找相爷,我今晚住池家,明天一早我要进宫找圣上,你别给我捣乱好吧。”傅归晚再拣颗荔枝来剥。
“又故意是吧?”三皇子他憋闷地低头要攫取女人粉润的檀口,刚触及就被推开,傅归晚抢在他之前发飙:“别逼我打你啊,再发疯我走了,我府里还有事呢。”
赵鸣轩傲娇地冷哼,双臂抱紧女人柔软的身体,有一搭没一搭说点闲话,抱了两刻钟,郁闷地看自己的女人离开。
日暮将晚,华灯初上,郡主悄悄跑到权家找权尚书,把事情简单说了,喝杯茶,吃半盘水果后天彻底暗下来,她再跑池家找相爷。
到池家,给先国舅磕过三个响头,和相爷把安排议定,按惯例写两张诗篇烧给先国舅,郡主便到后院找静姝妹妹蹭被窝,一夜好眠。
时间在沙漏的点滴中缓缓流逝,东方破晓,黑暗随黎明曙光的降临而退场,都城的大街小巷在安静一夜后恢复热闹,东乡侯府池家丞相的专属马车才缓缓启动,朝皇城前进。
来到未央宫中,归晚挽着皇帝的手臂提前打好招呼:“如果福儿做了让您不高兴的事,您可不能跟福儿生气。”
“知道会让朕不高兴还做,这不是成心想气朕?”昌和帝点点她的额头,慈爱道:“还好意思来跟朕说别生气,看看脸都多大了?”
“因为福儿觉得纵然您会不高兴,但瞒着您更不好呀。”
昌和帝板脸:“何事啊,先说给朕听听。”
“还没做哪能提前告诉您呀?何况这得和大哥哥合作才会有一半做成的可能,另外一半还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我还没去找大哥哥商量呢。”
“好好好,别拉着竤基太胡闹就算你不气到朕了。”皇帝说。
涂绍昉站在一侧,感叹圣上真好说话,傅归晚眉开眼笑,笑嘻嘻地撒娇:“圣上真好。”
见状,涂少爷他眼酸的想,什么时候师妹能抱着他的手臂来撒撒娇,然后一不小心他就被点到名了,皇帝指向这年轻人说:“朕倒是差点忘了,你们不仅是师兄妹,还应该在蜀地朝夕相处过吧?”
“禀圣上,小臣和师妹确实朝夕相对过14个月。”
闻言,傅归晚在心中腹诽,有必要抢答那么快吗?昌和帝看一眼掌上明珠,语气莫名:“14个月可不短了,还是最易少年慕艾时。”
“圣上言之有理。”涂绍昉再抢答,速度快得傅归晚都想瞪他。
“哈哈,福儿,你这师兄在蜀地时有仗着师兄的身份欺负过你吗?”昌和帝打趣道:“现在告诉朕,皇伯伯来给福儿出气。”
“这倒没有啦,师兄对我挺好的。”终于没有再被抢答,傅归晚实话实说,皇帝怀疑道:“真的?福儿不会是有意维护吧?”
“您想到哪儿去了,师兄若是仗着身份欺负过我,福儿怎么可能还维护他?”
“嗯,也有道理,那福儿给皇伯伯说说,在蜀地时这年轻人是怎么做师兄表率的?”昌和帝注视着这对师兄妹之间的互动,不想没进行个眼神交流。
“就是老师们的教导还有日常琐事嘛,老师布置下来的题目我若困惑难解,向师兄请教,他都会认真讲解从没敷衍过,我向师兄借书籍阅览,他从来没有催我还过。
清早挑水,他单我双,逢双时他也会主动挑水把水缸灌满;有时候做饭我一人忙过来,都是喊师兄帮我洗菜烧火;我们到田野间采野果挖野菜捉野兔还有找草药,到溪涧摸鱼虾抓泥鳅,师兄都会走在我面前开道,护着我,比我哥哥还会照顾我。”
傅归晚自己都没意识到她说起这些往事时美丽的眼眸亮晶晶的:“那个时候福儿就在想,我要是能有这么一个哥哥该有多好。”
可皇帝意识到了,自鸣儿退婚后已经多少年没见到过福儿的眼眸这般闪亮了?长叹道:“看来福儿这师兄做的还算称职啊。”
涂绍昉连忙谦逊地表示都是他应尽之职,心中默默的说哥哥就不必了,真要是哥哥就再加个情字,做情哥哥吧,等他做丈夫时一定会更尽心。
没能和师妹私底下说句话就看师妹离开未央宫,涂少爷只能专心当差,这日当差结束,他再跑东宫找储君,把请求提了。
“明日隅中带三四位有分量的宗亲长辈和几个口风紧的同辈在西城郊外十里长亭等?”赵竤基皱眉:“还要掩人耳目?聚集这么多宗亲,昉哥儿在玩什么把戏?”
“姐夫,此事由我与郡主合作,郡主要求我保密,会由她亲自揭晓;实在点说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事情能否如我们预料般成功,还要看明日的情况。
倘若害您白跑一趟,郡主会亲自给您赔罪;今天郡主已经和圣上打过招呼了,圣上还对郡主说只要别拉着您太胡闹就成。”
“福儿啊?”太子殿下忽然觉得这两人有点神神叨叨,稍微一想就应了。
夕阳落尽,夜幕笼罩,多少繁华光影都要在黑暗的裹挟中进入梦乡,当新的一天降临,化不开故旧几重辛酸甜苦终将在血液中打下烙印,负重前行。
万里无云,湛蓝的天际与耀眼的光芒相映成辉,永福郡主准备送三皇子出府,三皇子赵鸣轩一袭锦缎青白色长衫,今日衣着装扮尤似位清贵公子,他考虑许久还是该把永福拽上:“你就在外守着,听到我摔东西就冲进来。”
“大兄弟,谁知道你们得寒暄多久?我闲得慌在外面喂蚊子还是晒太阳?再说你怎么解释带个女的去赴知己的诀别宴,难道充作你的丫鬟吗?再再说万一我被认出来怎么办,这还能验证得清楚吗?”
傅归晚哄道:“好啦,你就带着路伯和斑竹先行,再过半个时辰我就领着护卫们出发了;你坐马车,我们骑马,肯定很快能赶到,你最多装昏一两刻钟,绝对不会被占便宜。”
“我今天若是被恶心到,我跟你没完!”赵鸣轩再警告。
“知道了知道了,再多扯两句得迟到了,赶紧走吧。”傅归晚不耐烦地赶他,把人送上马车再目送三皇子的马车消失在眼帘中,看向身侧的飞擎,问防备情况。
“郡主放心,天亮前皇子府五十名护卫已在城郊十里长亭待命。”
“再过一刻钟你和玉无瑕准备出发,余生走后山包抄,你们到慈修庵山脚下后先找余生,把所有埋伏人员安排清楚,千万别自己人跟自己人打起来。”
“是!”
傅归晚抬头望一眼天色,折返回郡主府坐马车到翰林院找四皇子,相约郊游。四皇子当然没有意见,原本他就有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归晚,一直想见,能两人共处求之不得。
可马车走着走着,竟然走到了鸿胪寺外,他还没有提出疑惑,傅归晚已经拉着他下车,直奔鸿胪寺里找二皇子赵珩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