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紧密的抱了许久，才彻底分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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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臻将她从浴缸里捞出来，将她的及腰长发仔细吹干，又拿出一套提前备好的衣物，一件一件给她穿上，每一件都合身。
乔佳期安静的站着，扫了眼窗外，愣住。
下雪了。
今年还有一个多小时就要过去，初冬的新雪毫无征兆的降临了。
看看甲板上薄薄一层，她迫不及待的拉着他走出去船舱。
他停了一下，跟在她后面出去。
江河市的冬天算不上很冷，雨水也不多，郊外的山里偶有见到，市区里下雪的次数屈指可数。
乔佳期伸出手接着天上扑簌掉落的雪花，入手即化。
刚洗过澡，身上还散发着马鞭草的清香，素白小脸上不施粉黛，挂着淡淡惊喜的笑容，他看的有点出神，从背后笼住她，两手拿着一个鳄鱼皮质地的礼盒举到她的面前。
“生日快乐。”他在耳边说，还亲了下她的侧脸。
乔佳期有一瞬的犹豫。
似乎看出她的犹豫，他主动打开了礼盒。
在夜色里依然无比璀璨的粉钻端庄的躺在盒子里。
他抽出来，替她戴在脖子上。
“不喜欢？”他淡笑着问，怀里人的紧绷和放松哪里逃得出他的视线。
“太……贵重了，这，这个。”乔佳期一紧张，舌头有点打结。
虽然没戴过这么贵重的珠宝，但粉钻她是知道的，又是挺大的一颗，死贵就是了。
“想把好东西都给你。”他耿直的回答，手又紧了紧。
这颗粉钻是他之前特地去苏富比拍卖会上拍回来的，足足5.20克拉，寓意极好，D色，净度顶级的全美钻，花了近9位数才拿下。
当时帝都的林卓安也去了拍卖会，奔着这颗粉钻去的，两个同样桀骜的男人都对这颗粉钻势在必得，晚上在丽思卡尔顿酒店行政酒廊碰了个面。
林卓安坦诚相告，“荣总，这颗粉钻是我要送给新婚太太的礼物，悦城广场5个点的利润，怎么样？”
荣臻苦笑道，“林总是要送给新婚太太，而我要送的，是我此生最爱却可能永远无法在一起的女人。”
林卓安眯起了眼睛，同样是男人，想想陆城那位小姑奶奶，至少是名正言顺的林太太，这让他莫名安心。
林卓安当晚就退了房，坐着私人飞机去了陆城。
作者有话要说：看看下雪之前的字数，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第58章 今天过后
乔佳期低头端详着那颗夺目的粉钻，纯净透彻，每一个棱角都投射着甲板上的细碎光亮。
“谢谢。”她踮起脚，荣臻心领神会的低头，迎上她的亲吻，双手自然的将她纳入怀里。
在甲板上站了有一会儿，她的鼻头和脸颊都有些冰凉，他一边吻着，一边解开自己的大衣，把她包了进来。
在那场空难发生前，他是从不过问家族生意的甩手二代，整日热衷滑雪冲浪赛马这种烧钱刺激的游戏，在国外，也常有示好的姑娘约他吃饭逛街看电影，但他知道多半除了自己还算好看的皮囊，别人更注重的是他身后的荣誉置地。
如无意外，他毕业后可能继续他的爱好，做个私人订制的高端旅游会，吸收各种精英会员，一边玩乐一边赚钱，然后娶个门当户对的千金，结婚生子，过得中规中矩或是假装幸福。
他似乎从来没想过自己的人生还会有其他可能。
刚刚经历一场持久的□□，两个人都还陷在那种唇齿相依坦诚相对，做着世界上两个无关的人最亲密互动的气氛里。
荣臻单手扣在她的后脑，深深浅浅的啄吻着怀里的姑娘。他自欺欺人太久，才兀自错过了许多可以和她在一起肆意挥霍的时光。
他总以为爱情是复杂耗时又无用的东西，比起一个因为爱而患得患失的爱人，他更需要的是一个协同对抗风险的搭档。
而真的遇到之后，他的行为已经率先出卖了内心。
爱上一个人，你就会无时无刻想见她，想抱她，想亲吻她，想要和她做一切亲密无间的事情。
你愿意和她赖床，更想和她地久天长。
绵长温存的热吻持续了很久，久到两人的嘴唇分开时，都有些肿胀酥麻。
乔佳期躲在他的怀里，倒是还好，可面前这个俊秀的男人头顶、双肩，都落上了薄薄一层雪花。
她伸手替他拂去那些雪花。
“还有十分钟，就是新年了。”乔佳期故作轻松的说。
“谢谢你陪我一整天，但是以后……”她说不出口，胸口闷到喘不上气。
明明他风尘仆仆带着满身寒气出现在眼前，好像只是上一秒的事情，怎么一眨眼，热恋一天，就到了要结束的时间？
幸好夜色掩护，她酸涩的眼眶还不至于被他看见泛了红。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她对上他深如寒潭的眼睛。
“乔佳期。”他很少连名带姓的这么叫她。
“今天过后，我可能不会再出现在你的世界里。”他声音深沉的说，眼中有些道不明的情绪。
“我理解。”乔佳期乖顺的点点头，心里拧成一团。
他们之间的种种，永远停留在这24小时的甜蜜记忆，就很好。
“我送你的项链，每一天都要戴，不许摘下来。”他的手指划过她的下巴。
“除非有一天，你完全忘了我，才可以摘下来，记住了？”
“嗯。”
那大概是要立遗嘱戴着这价值连城的宝贝入殓火化了。
“还有吗？我，我该回去了。”乔佳期淡然的问，眼神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仿佛多看一眼，就能把这挺拔俊美的样子深深的刻在脑海里，以供余生去追忆。
他深深的望着她，薄唇轻启，
“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是别人。”
还是白天跟她说的那句。
一辈子何其长，变数何其多，但他就是确定，这辈子如果有，就只能是这一个。
“我都明白。”她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胸中百般滋味涌动，眼泪终于脱线，碧玉珠子似的无声落下。
“啪！啪啪！”0点到了，绚烂的烟花升空，庆祝着新年的到来，将这墨黑的海照得灿若星河。
“新年快乐，许个愿吧。”荣臻拍拍怀中人的头，她在无声的掉泪，他其实一直都知道，怀里压抑强忍的轻颤，让他的心脏亦像是被手掌攥紧。
乔佳期偷偷抹了眼泪，道了声好，就闭上眼睛，双手交握。
她睁开眼，荣臻也正闭着眼，双手交叠着放在唇边，不知道在许什么愿望。
烟花照的他的侧脸轮廓清晰，高挺的眉骨和鼻梁，刀刻的下颌曲线，肤质细腻，睫毛密实，但临近午夜，下巴处有点点不安分的胡茬冒出。
“你许了什么愿望？”乔佳期很好奇，他好像闭目许愿很久。
荣臻双手搭着她的肩膀，二人的身高很和谐。
“我希望，你的新年愿望，可以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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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结束前，游艇驶回了码头。
上了岸，乔佳期每走一步，心头都酸涩一分。
“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已经快1点了。我已经是你过期的女朋友了。”乔佳期笑笑，招招手，过来一辆出租车。
荣臻打开后排车门，用手护着她的头，关门之前，最后探身，在她唇上轻柔一吻。
“我爱你。”
乔佳期抿唇，好像还有他的味道。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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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乔佳期付了车费，下车走进去。
她走的很慢，脑子里过电影一样想想这情侣日常的一天，无奈的苦笑。
蛋糕，红酒，摩天轮，学校，食堂，捐赠，游艇，落日，晚餐，烟火。
她知道，他是想把过去浪费掉的时间，都跟她重来一遍，把情侣间习以为常的相处，统统都给她补齐。
她不知道的是，他还是食言了，换了辆车，就一直跟在她身后，直到她安全进了社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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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佳期走到楼下，在包里翻找门卡。
“丫头，你回来了。”身后一道温润男声，吓了她一跳。
“程子杨？你怎么在这里？”
长身玉立的男人脸上带着浅笑，“昨晚到今天给你打了几次电话你没有接，我以为你有什么事情，就来看看你。”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无奈摇头，“顺便，迟到的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