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赎(77)

当天晚上,上官黎来到了梁婉容的房间,他望着梁婉容,一脸凝重,两只眼眶溢满泪花。梁婉容披着那件黑缎子圩呕屏的浴衣,脸上拍了一些黛诗雨护肤水,惶惑一惊,抓住上官黎的一只胳膊,问:“儿子你怎么了?”上官黎非常难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你究竟有什么事,你快点告诉我呀?”梁婉容一着急,声音抬高了三分。上官黎淡淡地说:“这件事需要我负责,你听后不要责备我。”“好,你说!”梁婉容爽直地答应了。于是,上官黎道:“她怀孕了,是我的孩子。”“她,她是谁?你在说什么?”梁婉容盯着上官黎躲闪的目光问。上官黎轻轻地“嗬”了一声,难过地垂下了头。梁婉容反应过来,询问上官黎:“你,你,你是说淑茵?”上官黎结巴地说:“是的妈妈,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一个月了。”他的眼泪飘落地板上。梁婉容一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冷冷地望着,望着窗外,望着窗外漆黑的夜。“你不应该告诉我这些,因为你根本不能做出这种事。”梁婉容气急败坏地说,“去,把她找来,我有话要问你们。”“妈,”上官黎抓住梁婉容的手,软磨硬泡,慢慢地说:“我可以把她找来,但你要答应我,不要为难和责备她。”

上官黎怅然若失地走回梦蕉园,将我带进了梁婉容的房间。梁婉容一看见我,立时大声嚷道:“快说,你们究竟怎么回事?”我泪如泉涌,不知道如何回答梁婉容。梁婉容高昂着头,上身一件薄衫,衫领口绣一圈粉色丁香花。她心里异常气愤,但不忘一个长辈宽容的底线。“妈妈,你听我说。”上官黎平静地对她说,“我爱淑茵,从她进入庄园的第一天起,我就喜欢上了她,我们已经做好了准备,您可以任意处罚我们。”梁婉容听了,哭笑不得,问:“你自己说吧,现在怎么好?”“妈,”上官黎走上前,轻轻揽住母亲梁婉容的双肩,“我想取她,您能答应吗?”“这个,”梁婉容一时哽咽,但慎重地想着对策,“我不能这么答应你们,你必须征求你爸爸的意见。”“我爸爸?”上官黎稍显迟疑,“好,我现在就去找他。”他说完果真下了楼,到客厅找他父亲上官仁。上官仁坐在沙发上,喝着一杯芒果果汁。上官黎走上前照面而坐,将所有关于我们的故事都告诉了上官仁。上官仁听后,仅管惊诧,但保持着相对平和稳定的心绪。他知道上官黎从小对认定的事绝不后悔。现在,他认定了我,一样不会后悔。只是他不明白,上官黎怎么会喜欢上我——一个家世卑微,没有任何社会地位之人。他袒然地望着上官黎,一个已经二十几岁的大男孩,一时陷入深深地徨惑之中。

上官仁望着上官黎说:“我早知道,梦鹂之死对你本人有重大影响,你的人生从此走向另一条轨迹。但是,我们还活着,你不能因她而使我们伤心落泪啊。”上官黎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他轻轻点头,不敢抬头望同样含着泪水的上官仁。两人在月光里道出心里的苦痛,上官黎颤颤巍巍地请示,积极而主动。上官仁叹了一声:“你有你自己的选择,人生的道路有太多荆棘、太多坎坷,希望你能把持住自己。”月光落在他苍老的脸庞上,他显得十分疲惫。“爸,”上官黎流淌泪水,低声说:“往事已经过去了。现在,我只想面对今天的我。那一段伤痕对于我无比深刻、无比艰涩,我不想再回忆,回忆梦鹂。我的身旁有淑茵,她人很好,难道你不觉得吗?”上官仁带着一丝反驳的口吻道:“是的,淑茵是个好姑娘,这一点我承认。但是,我们不能忘记她的身份,她的老家在贫困的承德山村,她出身贫寒,也许不是你选择她,而是她在选择我们。”上官黎一脸惶难,道:“她在选择我们?”上官仁一本正经地说:“是啊,她在选择我们。”

上官黎倔强地说:“她已经怀了我的孩子,一个月了。您能告诉我一个解决的办法吗?”上官仁听了一头雾水,带着半分质疑望着:“难道你真想取她为妻吗?”上官黎咕嘟着嘴,一脸愁丝、一脸不屑、一脸激跃,不容质疑地大声说:“嗯,我想取她为妻。”上官仁着实一惊,道:“你们两个应该考虑清楚,我也需要考虑考虑。”

上官黎望着上官仁,他的父亲,这位值得人尊重、富有涵养之人,一直以来,悉心包容、爱护着他。但“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他经历了那么多磨难,那么多不幸,他需要把所有噩梦从他的生活和记忆里删除。

第四十一章 哈男血溅三岔口

上官嫦坐在莲雾树下,树叶上,每颗露珠都反射莹碧的金泽光茫,远远一望,十分美妙。穿过荫茂的枝柯和绿叶间,丝丝微风缓缓扑面。天空明媚,一片淡幽的清辉轻轻落在塑胶绿茵场上,同学们正在纵情地奔跑和玩耍。哈男穿着乔丹牌短裤短衫,看了看蓝滢滢的天,心里暗自啧啧是个好天气。哈男跑了一身臭汗,简直能用汗流浃背来形容。然而,一转眼,哈男看见原来坐在树下的上官嫦不见了。她去了哪儿?哈男挠头挠腮地思忖,赶忙从绿茵场跑向莲雾树。哈男找寻着,在校园的每个角落也未发现上官嫦的影子。无耐之下,哈男给上官嫦通了一个电话。上官嫦在电话里说她要回家,今天是礼拜天,想回家看望一下。哈男挺着胸脯,腮帮子咬得梆紧。哈男心中焦急,此前,都是由他陪伴着回香墅岭,为什么今天一反常态?哈男一阵莫明其妙地难受,只想找回上官嫦,把事情问个清楚。哈男闯入女生公寓楼,找见了吴妍馨,便知道上官嫦已经坐车回了香墅岭。哈男怵然一惊,深感彷徨。不行,怎么能让她一个人返回山庄呢?哈男毫不迟疑,搭上一辆计程车,赶在上官嫦的身后追了上去。因为他的车飙速追赶,居然在上官嫦到达香墅岭之前找到了她。

哈男摇下车窗,大声呼喊上官嫦,还向她友好地频频招手。上官嫦望见他不好气地问:“你怎么追到这里了?”哈男一脸得意,目光像一只嬉鱼的鹅,十分专注。“是啊,你一个人来山庄,我不放心你哩。”

哈男望见坐在车里的上官嫦举止娴雅,肌骨莹润。上身穿黄花梨色蕾丝衫,下身一件芭蕉色九分补丁牛仔裤,脚上是胭脂色秃头皮鞋,外罩一件黑色轻薄丝绸坎巾。以绿色勒子箍住脑门。两条弯眉挑上梢,广额高鼻杏眼媚。荷袂翩跹,羽衣飘舞,姣若春花,媚如秋月。胸前露出一串玛瑙搭几颗翡翠琉璃玉珠。臂腕上戴一串南方香木和鸡血石缀在一起的手链。而她的声音甜婉似莺歌,笑声透澈仿佛幽谷深涧中一朵兰蕙,又恰似古筝奏出的美妙之声。

两人嘟嘟囔囔下了计程车,上官嫦左顾右盼地正要步入香墅岭。“上官嫦,我的职责之一是保护你。”哈男快步上前,拽住了有点赌气的上官嫦,“你怎么了,不理我了吗?”哈男盯着上官嫦的眼睛,想得到一些答案。

上官嫦冷漠地望着,那目光充满轻蔑、露出不屑。突然,不知为何,哈男从衣袋里掏出一把寒气逼人的刀。他像一个充满罪恶、无法救赎之人,更像一个疯子,用那把冷骇的匕首要挟上官嫦,大吼道:“为什么抛弃我?从上一次离开山庄,你对我的态度就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我哪里对不住你?你竟然要这么对待我!”

上官嫦直视地望向他:“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你简直是一个疯子。不是我要离开你,我们两个根本不会有结果,你算了吧。”她将头发往后潇洒地一甩。谁知,哈男愈加当真了,他气绿了脸狠狠地说:“你和我回去,回学校,否则我一定不会放了你。”上官嫦脸色一黯,气得一个劲地直发抖:“不,我不会和你回学校。”哈男一听,像失去了理智一样,用匕首抵准上官嫦的脖子。这个时候,上官仁和梁婉容、还有我恰好走出来。我们看见惊人一幕,惊吓之余,偎站在一起。

上官仁撮起嗓子说:“孩子,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千万不要做傻事。”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皆面面相觑。哈男并不甘心,一刀刺中梁婉容的胳膊,挟持上官嫦坐进计程车里,一路呼啸着向省城的方向狂奔。大家看着他疯狂的举止,当即报了案。此事非同小可,芙蓉镇公安局派出得力干警,随着哈男和计程车向省城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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