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罪赎(216)

我笑道:“奶奶,这个字念‘社’,这种膏药肯定很好哩。”鲍局长笑道:“老太太,麝香通骨贴膏专治腿脚不灵便,您使着若是效果好,我再给您带些来。”萧老太太一高兴,应道:“行!真是破烦你了。”上官仁说:“妈,今天晚上镇剧院演戏,演的是京剧,四出戏《天女散花》《宇宙锋》《贵妃醉酒》和《打渔杀家》,您要是想观看哩,就给我说,我安排人带你去。”萧老太太笑道:“我半年没看戏了,心里倒也痒痒,那就晚上说。”上官仁对王瑞贺说:“你安排吧,预定三张票,老太太一张,淑茵一张,再一张嘛,”他思忖着,“晚上,我若能抽出时间就陪同她们去,若抽不出时间,那你和他们去。”王瑞贺应道:“行的。我最喜看戏了。”上官嫦给范黟辰倒了一杯咖啡,两人坐在沙发上看韩剧。上官嫦问范黟辰:“我家热闹吗?”范黟辰道:“嗯!”上官嫦转而唤了一声:“嫂嫂。”我赶忙走近。上官嫦道:“嫂嫂,给我们拿点炸撒子,他饿了,还没有吃早点。”我走向后厨,不一会儿功夫,拿来一碟炸撒子。我说:“你们还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嫂嫂给你们拿去。”上官仁和鲍局长也坐在沙发上,我给他们每人沏了杯茶。鲍局长呷了一口茶,笑道:“你儿媳茶沏的香,手艺也好,十分难得。”上官仁笑道:“她惯会做家务事情。”鲍局长给王瑞贺安顿:“按照上官先生的意思,马上中秋佳节了,凡是你们纺织厂员工,和我名下的施工队伍,都统一分发月饼,你制好名单,拿来我们看。”王瑞贺笑道:“遵命鲍局长,我立刻办。”王瑞贺说完,一个人转身出去了。上官嫦问范黟辰:“鲍臻芳没有找过你吗?”范黟辰回道:“没有。”上官嫦便咯咯地轻笑。上官仁问:“女儿,你这位朋友叫啥名?”上官嫦笑了笑,说:“他叫范黟辰,湖畔那幢小木屋,就是他家。”上官仁一脸惊异,憬然有悟,笑问:“你家何时搬来的?”范黟辰笑道:“去年年前底。我父亲退休了,闲暇之余,替国家管护林子。”众人正说话,玉凤从外边走进来。旦见:一身青衫青裤,围着一条蓖麻蚕丝绸巾,笑靥如花,瞥了我们一眼。玉凤将要走入厨房,被上官仁唤住:“玉姐,中午做什么饭?”玉凤笑道:“昨个儿听老太太说,想让我做一餐糖耙耙,我正寻思呢。”萧老太太道:“上官,是我说的。天天吃正餐,也腻荒的,我让她做一回稀罕的。”上官仁笑道:“那也好。玉凤,你就照老太太的意思做。”玉凤说完,乐滋滋进了厨房。我给萧老太太捶完腿,站起身上了楼。谁知,我正望着廊柱边一盆秋海棠出神,上官嫦和范黟辰走上来。“嫂嫂,你在看什么呢?”她问我。我摘下了秋海棠上的枯枝败叶,笑道:“这花迟迟不见开,想是缺阳光了。”上官嫦笑道:“那就赶紧调换环境,让它晒点阳光。”我说:“我也正有这个意思。”上官嫦要求范黟辰等她一会儿,自己进房换衣服。

须臾,上官嫦走出房间。旦见:一袭包臀蓬蓬裙,裙裾中镶着一溜金丝边,蓬纹中绣着牡丹花,枝枝蔓蔓,由金缣丝点染出花蕊、花瓣。象牙色的胳膊上缠着玛瑙和绿松石串成的手链,头发松松绾在一起,雍媚婉约。而挽着的真丝素绉缎绸巾,让她青春无限。

上官嫦回眸望望,对范黟辰说:“好看吗?你不会等的我心焦吧?”我问道:“中午回家吃饭吗?”上官嫦回道:“嫂嫂,我们到镇上吃。”两人扶着楼梯,走下楼,出了毓秀楼。

我也走下楼,看见上官仁和鲍局长在欣赏东墙上挂的那副《富春山居图》。上官仁道:“乾隆年间,一幅《富春山居图》被征入宫,乾隆皇帝爱不释手,但在隔年又一幅《富春山居图》进入清宫。前者称“子明卷”,是后人伪造;后者是“无用师卷”,才是黄公望的真迹。但乾隆皇帝认定“子明卷”为真,并在假画上加盖玉玺,还和大臣在留白处赋诗题词,将真迹当赝品处理。直到近代学者翻案,认为是乾隆皇帝搞错了。从而保住了一个完整的无用师卷。”鲍局长仔细鉴赏着,笑道:“上官先生,眼前这副图,又如何鉴别?”上官仁笑道:“此画非彼画,只是市面上仅供参赏的赝品。”鲍局长目光清澈,如一片皎洁的月光,洒落在画上。这时,王瑞贺走近,道:“先生,这是纺织厂员工名单,这是施工队伍人员名单。”说时,在桌上放了一份名册。鲍局长拿起名册一看,施工人员整整二十人,而纺织厂有二百八十余人。上官仁笑道:“上官嫦两天后要回学校,明天是中秋佳节,让她和所有员工共渡佳节。每人一份月饼,每人一份水果,另外,每人二百块钱,包括所有施工队人员。”鲍局长道:“你如此赠送大礼,是否会助长他们的娇纵和懒惰?”上官仁回道:“怎么可能呢,每年中秋佳节,我都如此,不仅不会助长他们的坏毛病,反而有助于他们提高热情。”两人正说话,鲍臻芳翩翩走了进来。鲍局长望望鲍臻芳,笑道:“你来晚了,上官嫦出门了。”鲍臻芳笑道:“我不找她,我来找淑茵姐。”上官仁回道:“好像在楼上。”这样,她就一个人慢步走上来。我蹲在那盆秋海棠下,拿着抹布揩花盆边沿。“淑茵姐,您在忙什么呢?”我一抬头,鲍臻芳伫立身后向我甜腻地笑。我笑道:“瞧,这盆秋海棠,还没有结花蕾,我让它晒点太阳,再修剪一下。”鲍臻芳从包里取出一个荷包,笑道:“淑茵姐,就是这个香囊荷包。”我拿过来一瞧,香囊上绣着一对鸳鸯,雄鸟羽色艳丽,并带有金属光泽。额和头顶中央羽色翠绿;枕羽金属铜赤色,与后颈的金属暗绿和暗紫色长羽形成冠羽;头顶两侧有纯白眉纹;飞羽褐色至黑褐色,翅上有一对栗黄色、直立的扇形翼帆。尾羽暗褐,上胸和胸侧紫褐色;下胸两侧绒黑。镶以两条纯白色横带;嘴暗红色。脚微黄色。雌鸟体羽以灰褐色为主,眼周和眼后有白色纹;无冠羽、翼帆。两只鸟在“只成好日何辞死,愿羡鸳鸯不羡仙”的诗句中相映成趣。我笑道:“两只鸳鸯不难绣成,我只消三日功夫。”鲍臻芳一听,喜不自胜,笑道:“那麻烦姐姐费心了,绣个一模一样的香囊。”我一面应着,带她走出毓秀楼,正欲前往雪琼楼,身后有人唤了一声。

我一回眸,欣喜地发现来者之人,是喻宥凡和王润叶。我急步迎上前,牵住王润叶的手问:“嗳哟,怎么是你们?”此时,王润叶已是大腹便便,身穿宽大肥松的绿绸衣裳,脚上趿着一双拖鞋,头发上箍一个勒子。喻宥凡一脸笑容,精神抖擞。喻宥凡问:“听说你刚从承德回来?有什么紧要事吗?”我和他们伫步藕香榭中,脚下正长着一片绿色鸭跖草。我说:“我娘病重,我带着葆君、上官黎同去探望。”

一语未了,一群纺织女工唧唧笑笑从兰蕙园走来。姒丹翚笑道:“原以为是生人,竟是王姐和喻哥来了。”秦嗣嗣递给王润叶一把生瓜子。王润叶笑道:“不,我惯不喜吃生食,会打嗝哩。”喻宥凡和王瑞贺立在兰蕙丛间单独说话。王润叶又问:“姐妹们过得可好,饭菜怎样?”姒丹翚叹道:“都好。上官先生处心积虑为我们考虑,事事周全,每顿饭菜都翻新花样。”秦嗣嗣笑道:“姐姐嫁得早,我们姐妹只盼望你过好。如今天天在庄园里,心里踏实,却也郁闷。”王瑞贺问喻宥凡:“喻哥,蝎子饲养的如何?”喻宥凡笑道:“一说蝎子,我正来找你商榷此事。”王瑞贺笑道:“商榷何事,宥凡哥你说?”喻宥凡悠悠道:“秋天中旬了,我打算进省城售卖一批蝎子。因为鉴珩有了身孕,不能陪同我,只能来找你想办法了。”王瑞贺一听,顿时明白了。他想了想,回道:“宥哥,中秋佳节后,上官先生也许要带我去采购染料,如果时间不冲突,我可以考虑帮你。”喻宥凡笑道:“今年蝎情看好。我的蝎子一年也只出售两回,如果你能帮上忙,自然是最好了。”

我看大家伫立园中,于是,盛情邀请他们相聚雪琼楼。众人推推搡搡,纷纷向我楼上来。

第一一六章 鲍臻芳凸露娇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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