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亲着怀里的可人,顾钟越很满意。
云谣社又在宫里唱了两日,最后带着两辆马车的赏赐回去了。
班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脸上的肥肉都挤在了一起,他拉着云瑶不停地拜谢送赏赐的公公,夸云瑶就是他的财神。
他们出宫时,恰巧碰到了许庆涣带着侍女走过。
云瑶不认识她,只知道是个皇上的一个妃子,来听过戏。
“参见娘娘。”班主拉着云瑶跪拜。
许庆涣盯着她的脸,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那额头上涂了厚厚的一层粉,细看之下却有些坑坑洼洼的。
“娘娘。”见许庆涣不答话,一旁的公公提醒道。
许庆涣如梦初醒,“哦,起来吧。”
两人这才起了身,班主看似不经意地摸了摸膝盖,云瑶倒是没什么动作,直直地站了起来。
“对了,云瑶姑娘,云枝给你的胭脂可还好用。”忽然想起来那个被齐敏送了一盒胭脂就感激涕零的小宫女,许庆涣问道。
这个云瑶好像是她姐姐来着,许庆涣盯着她的脸,确实有一点像。
“云瑶”的脸色有些不自然,低头笑道:“听妹妹说是齐昭仪亲手制的,自然是极好的。”
班主在一旁有些不耐烦,他还等着回去看那些金银财宝呢,他对着许庆涣笑道,娘娘,我们该走了。
许庆涣漫不经心的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
班主见状,迫不及待地招呼着那些人走了。
可能是我多心了吧,许庆涣想道。
好几天之后,到了该为皇上和各宫娘娘做秋装的时候,做尚服局的姑姑才发觉云枝那个丫头不见了。
“死丫头又跑去哪里了,等我抓到你,一定狠狠地教训你!”
姑姑骂骂咧咧地走了,准备去内务府再要几个丫鬟。
在御花园角落里的一口废井中,几个在这里想偷偷赌博的小太监发现井中有一具,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平复心情之后,他们把尸体捞了出来,是个女人,脸泡的有些浮肿了,穿得是尚服局宫女的衣服,脖颈间有一道细长的勒痕。
许是见惯了,把人捞出来的几个小太监随处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把人埋了,连这人的身份都不想去深究。
“真是太晦气了,走走走,哥几个喝酒去。”小太监一哄而散。
云谣社
孟秋回了房间,走到自己的梳妆台前,按动镜子旁一个毫不起眼的突起,床下出现了一道暗门。
随手拿起一支蜡烛,孟秋走了进去,在她完全走进去的那一刹那,暗门合上,没有一丝痕迹。
暗门与寻玉台相通,孟秋在暗道尽头的木板上轻敲了三下,门应声而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了过来,是唐陶。
“少主。”孟秋
“怎么样了?那大弘的皇帝可对你起了疑心?”唐陶问道,冰冷的语气让这阴冷的暗道更加幽森。
孟秋细细想着顾钟越当时的神情,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暴露。
“好。”唐陶漫不经心地赞叹了一声,紧接着道,“东西可找到了?”
“属下无能,没有见到。”
“如此,应该就在席府了。”唐陶想道。
“少主,”看穿了唐陶的心思,孟秋迟疑地道,“少主,那毕竟是席家的人,未必可信。”
“我要做什么,你不必插手。”
“是……”
唐陶望着幽长的暗道出神,看来又要去见一见席言芸了。
第四十三章
“花神令?”席言芸不解地看着唐陶,这是她第二次从唐陶嘴里听到这个东西,“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没见过那个东西。”
“我连它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唐陶便把花神令的由来讲给她听,席言芸这样从来不关心所谓的江湖的千金小姐,半信半疑。
“不过是一块令牌,有那么大能耐?”
又想到唐陶说席风荷那里也有一块,席言芸的心里又开始酸起来,撇了撇嘴。
“据我所知,”唐陶看到她的动作,轻笑一声,哄她道:“席风荷那一块,应该还在席府。你若找到了,我不过借来用用,事成之后令牌就是你的了,我也是你的。”
男人笑得张扬,带着几分玩味,配上那双深邃的眼睛,却是那样的真诚。
“我才不要别人的东西。”席言芸心中一动,她转过脸,声音却出卖了她的情绪,“我会好好找找的。”
“好,辛苦夫人了。”
“你……不许胡说……你要小心。”
“好。”男人的脸上有一瞬的动容,取而代之的是笑意。
望着唐陶的背影离开,席言芸心中百感交杂。
两人分开数日,才见了这么一会儿就又要分开,席言芸心中纵然有万分不舍,却也知道她不应该阻拦唐陶。
席言芸招来云枝,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
云生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席言芸冷漠的眼神,还是选择了闭上嘴。
当夜,一个瘦弱的身影溜进了梨颂苑。
云生吹了吹手中的火折子,借着微弱的火光,心惊胆战地在席风荷的房间里翻找。
衣柜,梳妆台,连墙角她都细细地看了,却没有看到席言芸所说的东西。
云生呆站了片刻,转身走向了席风荷的床榻。
翻开厚厚的被褥,一道反射的光刺进云生的眼睛——一块上圆下方的令牌,雕了一枝栩栩如生的桃花。
想必就是这个了,云生小心翼翼地把令牌揣进怀里了,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她忙把火折子吹灭,颤抖着躲到了角落里。
“夫人,小姐在宫里呢,您来这里也看不到她啊,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是席夫人身边的丫鬟的声音。
席夫人重重地叹息一声,有好几个月没见过席风荷了,原先说好他们从流萤山庄回来就顺道来看望,却临时改了道,走了另一条小路,亏得她还命人专门送了樱桃来,要给席风荷做她最爱吃的樱桃酪。
樱桃是送来了,冰块也准备好了,席风荷却没有来。
席夫人就席风荷一个女儿,平日里最是溺爱,如今母女二人却被一道宫墙隔开,每年就能见那么几面。
“唉,回去吧,那个小没良心的,有了丈夫就忘了我们这些娘家人了。”
“怎么会呢,小姐她和您最亲了,怎么会忘了您呢。”丫鬟在一旁劝着,扶着席夫人走了出去。
听着脚步声和谈话声越来越远,云生惊魂未定地从角落里走出来,把怀里的令牌揣的更加紧了些。
将床铺和衣柜都恢复原状,云生一阵风一样跑出了梨颂苑。
“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嘛。”把玩着那块令牌,席言芸道。
不过是黄金上镶了点白玉,刻上了桃花而已,这种货色,她都看不上眼。
席言芸细细地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令牌上有什么特别。
随手扔给了云生,“找个机会送给唐公子。”
“诺。”
又是一年秋,凤仪殿的几棵梨树花谢的晚,梨子结的倒是早,席风荷让栏崇把它们都摘了下来,准备试着做饮禾楼的梨花酥。
梨花酥说是梨花,却是用梨子做的,用了梨花的模具,才得了这个名字。
在熟面粉中加入白糖和磨好的梨汁,揉拌成陷,加入猪油和面粉做成干油酥,另外再取一部分猪油和凉水兑成油面团。
用水油面团将干油酥包住,按扁擀成长方形薄片,折叠成三层,包上糖馅,按成圆饼,刷上蛋液,放在模具里,送去御膳房让他们蒸出来即可。
秋猎将至,此行定在了顽山的皇室猎场,顾钟越正在定最后同行的朝臣的名单。
朝里文武官员上百人,大多都已年过半百,身体对这次秋猎都避而不及,上书称自己年纪大了,不愿掺和年轻人的娱乐。
想当年先帝秋猎,钦点的王公、大臣、官员、皇子、皇孙、后妃、侍卫等,每次都不少万人,队伍庞大,人欢马嘶,旌旗蔽日,盛况空前。
可到了顾钟越这,后宫嫔妃稀少不说,老臣又推三阻四的不肯去,眼看着只能凑出来寥寥百人,可愁坏了顾钟越。
这总不能全拿侍卫充数吧
席风荷见他苦恼成这样,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那些朝臣的子孙辈中但凡学习过骑射的男子,无论是否在朝为官,只要身体康健,皆可参加秋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