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回(55)

是他自己主动招惹了应花风,对别人又是冷嘲热讽又是动手动脚,最后还有脸面暗自心动,想想都觉得可笑。

他不敢抬头去看应花风的脸,也不敢把自己的表情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心虚就是心虚,哪怕自己骗自己,事实如何他的心再清楚不过了。

“好啦好啦,赶紧吃饭吧,不刺激你们两个单身狗了。”楚凡看到蒋汀洲的脸都快埋进碗里了,终于决定良心发现一把。

“多大点事儿,用得着这样情绪激动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楚凡有意思,正痛彻心扉呢?”应花风从刚才的情绪中缓过来,恢复了日常嘲讽模式。

“哈?这玩笑开大了,朝南你别听他的啊!”楚凡连忙解释,“我和蒋汀洲两个就是正儿八经的革命友谊,别的真没什么?”

朝南轻点头说:“我知道。”

楚凡这才笑了起来,又继续黏着朝南。

这顿饭蒋汀洲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吃完的。全程跟坐过山车一样,一波一波的刺激着他的心脏。纵然像他这样一贯没皮没脸的,也禁不住轮番惊吓。

楚凡的家在渝州,这个时间点回去

至少得花个一个多小时。应花风提议到:“这样吧,我公寓离这儿不远,你们可以将就住一晚。”

“好啊,不然这么晚了回去都该累死了。”楚凡现在想想也觉得自己的房子很鸡肋,自己三天两头川城滇城四处跑,偏偏家在渝州。那房子每次住两天自己又跑老远,下次住全是灰还要重新打理。

“那我呢?”这时都忘记了还有个蒋汀洲。

“你自己开车回家啊,又不算太远。”应花风接着又说:“我公寓就是个小两室,你去了没地方住。”

蒋汀洲心里已经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感情就他多余。

“昨晚你俩不也住一间屋,今晚挤挤呗。”楚凡说。

“算了吧,主人都不乐意就不麻烦了。”此时不光是翻江倒海了,全身气血已经快冲破天际了。楚凡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本领让他大涨见识。

“别。”应花风:“住就住,免得以后找着机会四处说我小气。”

“好好好,那就走吧。”楚凡自认为自己是缓和气氛的头把手。

蒋汀洲现在只能安慰自己顺应天命,管他等会儿会发生什么,走一步看一步吧。

从餐馆开车五分钟就到了应花风的小公寓。说是小公寓还真委屈它了。

这个地段的川城学区房,还是两室一厅带个大的阳台,比楚凡家明显要大不少。

应花风也觉得有些尴尬,解释到:“我哥买的,他没事儿就爱购置点房产。”

“请问你哥是做什么工作的?”楚凡额头的筋都冒出来了。

“做点小生意,应该是有两家公司。”

“……”

很显然这个话题已经没有必要进行下去。

☆、过不去

今晚与昨晚最大的不同就是应该就是两个人身份换转了。

原本寄人篱下的应花风瞬间翻身成了主人,而昨晚还趾高气昂的蒋汀洲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我还是去睡沙发吧。”蒋汀洲心里叹了口气。

应花风看着转身就要出房间门的蒋汀洲心里一阵烦闷。管他呢,爱睡哪儿睡哪儿。

过了没两分钟,门口就响起了敲门声。应花风一脸不耐烦的跑去开门:“干嘛,改变主意了?”

“啊?”楚凡一脸懵逼的说:“商量点正事听吗?”

来人不是蒋汀洲让应花风有些尴尬,假装毫不在乎的问:“什么正事?”

“关于木北的事。”

“哦,那你等我会儿,简单收拾一下就来。”应花风换了身上那件衣服,改穿了睡衣。原本还打算先洗个澡,想到有人等着只能作罢。

客厅里朝南端正的坐在沙发上,楚凡半倚在他身上,蒋汀洲则一个人横躺在沙发上,腿搁到了茶几上。

应花风挑了个远离双方的位置舒服的坐下:“开始了吗?正事?”

蒋汀洲抖着腿说:“等你呢。”

“那开始吧。”

楚凡应了一声开始转述下午木北想起来的事:“下午在提到西伯的时候木北告诉我他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西伯姬昌,也就是后来的周文王,算是周朝的奠基人,木北认识他?”应花风给他们三人科普了一下之后问到。

楚凡和木北一番交流之后转述到:“他不认识西伯,只是在那个人口中听到过这个名字。”

“那个人,匕首主人吗?”

“嗯。”楚凡,“木北不清楚那人和西伯之间的联系,只是从他的语气之中能感觉出敌对的情绪。”

“我只记得与他一共说过五句话。”

——带着他们快走,这里我会解决。

——我不走,你一个人不行的。

——你叫什么名字,事情解决了我会来找你的。

——木北,你呢?

——黎涉。他们都是西伯之兵,整件事情甚为复杂,等一切结束了我在与你解释。

——黎涉,你说话算话。

——这个给你,当做约定信物。三日之后日落之时,三里外木桥相见。

——这是短剑?我第一次见。

——我自己打造的匕首,共有两把。我名黎涉,一把刻有黎,另一把为涉。

——匕首很精致,黎涉,木桥见。

木北带着族人迅速离开,从山脚奔向了身后的高山之上。

黎涉,带着他的剑坚守在了原地。

“我想起来了他叫黎涉。除了这把刻有黎字的匕首,另一把刻有涉字,皆是出自黎涉本人之手。”

“西伯之兵,所为何事?”如果真与西伯有关,那么能查到史料的机会会比较大。应花风已经在脑海里检索起古黎国历史上出现过的人名。

楚凡也不再用转述语气了,直接把木北的话一字一句说了出来:“我族向来守护着生死轮回的秘密,为世人所觊觎。本以为西伯之兵是为了来替西伯求得长生,可是黎涉却突然出现。具体为何不知,只知西伯与黎涉也有些渊源。”

“你说你未能赴约,为何?”蒋汀洲透过楚凡直视着虚无的木北。

“我担心他一人终究无法抵挡数十名西伯之兵来袭。待我安顿好族人之后欲下山寻他,只是刚到半山就遇到搜山的西伯之兵。”楚凡停顿了片刻,像是回忆起痛苦的事,“逃跑中我不慎摔倒跌入山涧,过了几日才被族人寻回。又因身上有伤,修养了数十日才勉强能够下地行走。”

应花风:“约起虽过,你可不曾在前往约定之地?”

“去了。”无力感从楚凡的话语中流露出来,“木桥已被大火付之一炬,我在桥头等了三日,不见一人。”

“之后呢?”

“之后我就回到了我族逃亡之所。我想,他要是还活着,终有一天会来山上寻我。他要同我说的事情还未开始,必定不会结束。”木北话语里的坚定让楚凡一时走神,回过神来,楚凡突然间明白了木北在山上的那些执念。

“即使在圣梵山之巅,我族之人的生活也不曾平静。西伯之兵退了,可还有其他人。人生数十载,天下纷扰不断,我族之人受尽纷扰。所谓的生死轮回,本就不是真正的生死轮回。”

听了木北的话所有人都沉默了。自古以来,人对寿命的追求就是无止境,无论是神话传说里的灵丹妙药,死后企图来世转生的金缕玉衣,道士筑丹修炼长生不老药……

即使不是西伯,也会有无数人想要求取长生,跨越生死。

可是世人又怎么会相信世上并没有长生不老,更不会有永世不死,一切都只是虚幻。

“还有吗?”应花风打破了沉寂的氛围,“木北能想起来的事,还有吗?”

“还有一件事。”楚凡继续转述,“在我躲避追兵之时恍惚间听到了一件事情,帝辛之势已去。”

“这都是历史了。”应花风,“历史上记载商纣王荒淫无道,文王善观天象推演周易。再加上文王推行法制,礼贤下士得人心。”

应花风感觉自己在给小学生上课:“还有问题吗?”

这些历史朝南也知道不少,听到讲述也不陌生。只是为难蒋汀洲和楚凡两人了,白天接受了一整天应教授的历史知识熏陶,晚上还要接着被应花风继续熏陶。

此刻他们俩人脑子里已经一团浆糊。尤其是楚凡,他还要转述和木北的话,完全不能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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