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这点心思你都还看出来?显然是吃醋了。”林黄支着下巴,一脸认真地分析着古今的反常。
“吃醋?可也不像啊。”白秦皱着眉头思考。
“你懂什么?一边呆着去。”
“柯栉鳞你说话注意点分寸!”
“要吵回家吵。”宁伯渊这时站了起来往门口走去。
“不吃早饭啦?”林黄摸着肚子一脸抗议,他昨晚喝了太多酒,肚子现在空空的。
“古今没吃你们吃什么。”
“宁伯渊,我求你别这么宠你家祖宗,受气的还不是咱们。”柯栉鳞是被古今欺负得最多的一个,所以他怨气最大。
“你都说了是祖宗,那还不得紧着点宠。”宁伯渊的身影越来越远,留下三人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宁伯渊出门后,难得去了趟军营,根据他得到的线索来看,宁骞很有可能已经坐不住了,可是他刚踏进大门,就被人缠住了。
“三少爷,听说洪家堡那边的战争要扩延了,您这边怎么看?”一名记者不知是出于无事,还是想看宁伯渊的笑话,竟堵住了宁伯渊的去路,似乎他不回答就不让他走似的。
宁伯渊深深地呼了口气,双手抄袋,脚往一边挪了挪,露出慵懒的样子,“打仗这事你不找少帅来找我?”
“少帅他日理万机,公务缠身,所以......”
“所说你就找上了我这无所事事的人?”宁伯渊弯下了腰,看着比他矮一头的女生,但基本姿势却没变。
“这......”记者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场压得喘不过气,她支支吾吾地,连自己要问什么都忘记了,可同时,她又怀疑地看着宁伯渊。这记者是个势利眼,她见宁骞行军打仗不在话下,所以故意在宁骞的地盘上让宁伯渊下不来台,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外界传言无能的三少爷,竟然会有这么犀利的眼神。
“少打听点我,对你有好处。”宁伯渊压低了声音,可在别人听来,这分明就是恐吓。
女记者被吓得呆在原地,她小心地喘着气,生怕这呼吸再传到三少爷的耳朵里。意识到自己有这个想法后,女记者怔了怔,她怎么开始怕三少爷了?
宁伯渊来到门前手并未从口袋里拿出来,而是伸出腿,“蹭”地一声将门踢开。旁边路过的军师看见了,都直摇头,看不惯他的作风。
宁伯渊才不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他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桌子上的书。
他不是闲来无事,而是知道有人会找上他。
果然,不一会儿,宁骞便在外面敲门。
“进。”宁伯渊丝毫没有在别人地盘的谦虚模样,他见到来人之后,没有改变脸色,仍是坐在椅子上悠闲地看着书。
宁骞见宁伯渊这般不懂事,脸色有些难看,“元帅让你过来是想让你成材学点本事,可是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根本学不到东西。”
宁伯渊没有诧异宁骞竟然会对他说教,“不然以少帅的经验来看,此时我该做些什么?”宁伯渊轻轻地合上书,似乎能猜到宁骞接下来要说什么。
“洪家堡那边战役要扩延,你作为宁家一员,也该为国家做点贡献了。”宁骞此时看起来忧国忧民,想给宁伯渊一个表现的机会,可他早打听清楚,洪家堡此次战役非同一般,日本前几日又增加了火力,势必要将洪家堡以及周围的地盘拿下。
宁骞之前想在傅文清的宴会上讨点经验,可被拒后,他对这次的战役更没把握。他知道此次出征,凶多吉少,也知道自己前几次胜利有侥幸的因素,所以这次说什么他也不愿亲自领兵前往。可是以自己的地位,若不是亲自前去,必定沦为上京民众的笑柄,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替死鬼,替他赴这条黄泉路。
“若你成了,我向元帅请命,封你为三少帅。”见宁伯渊没动静,宁骞的语气急促起来。
听见宁骞的话,宁伯渊“噗嗤”笑出了声。
“你不愿意?”宁骞有些吃惊,这么大的诱惑,宁伯渊竟然都无动于衷,他果真像外界传言得那般无用,把心思都花在了女人身上。
“条件不行。”
宁骞见宁伯渊又气定神闲地拿起书,他不禁动了火,这样的条件他都不满足,还真是狮子大开口。
“若我成了,我要你手里所有的兵。”
“所有......的兵?”听见宁伯渊的条件,宁骞感觉舌头没绕过来,说起话来都不利索。
可看见宁伯渊说完又一幅无所谓的模样,宁骞弹着舌尖,思索起来。
如果宁伯渊真的想要自己手里的兵,绝对不会是这种状态,他若真对军事感兴趣,怎么会这么懒散,怎么会拒绝“三少帅”的头衔,怎么会在他没有掌握运兵守则之前,轻率地要这么多兵。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宁伯渊根本不懂军事,他以为把兵牢牢地握在手里就万事大吉了,可没想过真正需要掌握的,是运兵的本事。
宁骞深知自己在这方面不够精细,可对宁伯渊这种成日花天酒地的人来说,更是天方夜谭,更何况,此次战役他不一定能回得来,为了保险起见,宁骞决定只给宁伯渊派一半的兵,这样一来,他绝无生还的可能。
在脑海中权衡了一番之后,宁骞点头应允。
宁伯渊见状,轻轻放下手里的书,“空口无凭,立个字据吧。”
宁骞见宁伯渊真的从抽屉里拿出纸和笔,他不禁嗤之以鼻,觉得宁伯渊军营没来几天就开始摆谱,心里更加看不起他。
立了字据之后,宁伯渊还没罢休,“章呢?”
“你......”宁骞见宁伯渊蹬鼻子上脸,将笔一甩,指着他,可支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最后,宁骞在宁伯渊悠闲的眼神下甩了甩手,去自己书房拿了军章,盖上之后,他才不情不愿地将纸递给宁伯渊。
“少帅这么动气干什么?这可是替你送命的事,我都没说什么。”
听宁伯渊这么一说,宁骞心里一咯噔,他没想到宁伯渊看得这么透彻,更不懂为何他知道这是送命的事还要接下。
没等宁骞问出口,宁伯渊就道:“虽然这事情看上去凶险,可少帅总不会让我真的出事的,这次的事就权当给我练练手,相信元帅也知道少帅的良苦用心。”
宁骞原本只打算让宁伯渊带走一半的人,可宁伯渊此时拿话来堵他,他就不得不谨慎一点。
“那是自然,兵我肯定会派足,可能不能用得上,就是三弟的本事了。”
“我虽然来军营的日子不久,但跟着少帅耳濡目染也学到不少作战方法,出征之时,就用少帅的方法应该不难赢。”宁伯渊将字据叠起来放在口袋里,“但出征之前,少帅可要保我平安才行。”
虽然不知道宁伯渊这话为何意,但宁骞还是应下了,宁骞自己也早就想好,不管宁伯渊遇到了什么麻烦,他必定要确保他能顺利出征,否则,他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替死鬼。
见宁骞答应,宁伯渊勾了勾嘴角,随后便离开了军营。
古今今日出门买些出国用的物品,买完之后她见天色还早,便看了场电影才回到大院。
踏进大院的门,古今见里面很安静,便想到他们可能是带着罗无双出去吃饭了,为此,古今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对于罗无双,古今其实是有点印象的,那日在堂屋里,身旁几人叽叽喳喳的,只有罗无双行为举止比较妥帖,况且她身上有一股大家风范,很难不吸引别人的目光。
古今知道自己不舒服也不是因为别的,只不过因为宁伯渊对罗无双留了个心思。意识到这点后,古今埋怨地跺了跺脚,她欺骗不了别人,当宁伯渊身边有了女人之后,她甚至连自己都欺骗不了。
抬头看了眼天上皎洁的月光,古今咬了咬牙,走到房间抱着奶糖。可抱了一会儿她又觉得滋味儿不对,她便把奶糖放下,躺在床上拉起被子强迫自己睡着。闭眼没几分钟,她又急躁地下床,拿起睡衣往浴室走去。
水流了很久,也不见古今出来,直到门外传来一阵刹车声,水流声才戛然而止。
意识到自己太过敏感,古今又猛地把水龙头打开,任水这样冲着。
宁伯渊今晚喝了许多酒,醉倒是没醉,可下车的时候略微踉跄,罗无双眼疾手快地扶住他,这一幕,刚好落在谢秀儿的眼里,她很是吃惊,但震惊过后,她还是走到三少爷面前,“三少爷这是喝了不少酒吧,我去给您煮碗醒酒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