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元帅也是努力了很久才搭上这条线,宁伯渊虽然也懂制作武器,可比起国际上有名的大师,他还是稍微逊色了点。
况且若是元帅敲定了通往国外的第一块砖,那他在上京的形象将大幅度提高。
元帅原本对自己打通了这条线感到很自豪,可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输在了语言方面。
他见出现了问题,便立即让军师打电话联系周围有没有懂西班牙语的人,可军师打了很多个电话,都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
劳埃德是个急脾气,见语言不通,他立马要甩手走人,还是元帅和军师苦苦争取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他们稳住了劳埃德之后,立马发电报广招上京懂西班牙语的人。
可是现在二十分钟过去了,仍没有回音,元帅和军师急得团团转。
元帅急得满头大汗,可夫人却全然不知,她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闭目养神时,听见门口一阵吵闹声。
她微微睁眼,见几个人朝她走来,她立马坐了起来。
见到古今,她没有好脸色,“怎么,兴师问罪来了?”
古今见宁夫人气势汹汹,她倒不卑不亢,“本以为宁夫人是尊贵的命,怎么也干起管家的活儿来了。”
宁夫人听她话中有话,脸瞬间冷了下来,她慢慢站起身,而身后的女佣亦步亦趋地给她扇扇子。
“姑娘家还是善良点,别自己不自重,还连累了身边的人。”
“若论善良,宁夫人应该第一个反思一下。”
见古今这么不懂规矩,刘管家连忙跑到宁夫人耳边告状,而彩娟和细凤也紧跟着将她们在大院里受的委屈说了出来。
宁夫人听完脸色更加阴沉,她的步子走得极沉重,像是脚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古今的肉,她恨不得将她碾入脚底,永远不得翻身。
“来人,我今儿个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宁夫人招来了手下的几个壮汉,她之前就想好好治治古今,那次没赶上,不料今天她竟然自己找上门来。
古今步子往后一挪,眼睛却一瞬不瞬地盯着书房。
上京与德国合作,她早就知道的,尤其在得知他们是与劳埃德签订协议时,她心里更有把握。劳埃德名声远扬,脾气也十分古怪,他只负责设计图纸,其余一切都懒得管,所以每次与别人合作,对方都会提前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但上京是第一次签署国际订单,自然不了解劳埃德的脾气,他们忙里忙外、事无巨细地打理好,却唯独忽略了语言不通的部分。
古今前段时间与德国的养父母书信联系,她本让他们帮忙找一下花店的位置,却在偶然间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一开始没放在心上,只以为对方派来的是德国人,到时候再不济宁伯渊也可以充当翻译官。可后来在报纸上看到来访人是劳埃德,她虽不打算参与,但也在心中记了下来。
昨日她回大院发现林琅和谢秀儿被打得面目全非,她心中愤怒,本想立即找上门来,可她忍住了,因为她知道劳埃德今日才到访宁公馆,她知道宁夫人的脾性,所以便打算让元帅欠她一个人情。
有元帅出马,宁夫人就会收敛多了。
古今掐准了时间,当这些彪形大汉准备动手时,书房的门“蹭”地被打开了。
“劳埃德先生,劳埃德先生,您请留步......”军师跟在身后不停地说着好话,可劳埃德一句都听不懂,倒是他们的挽留让他徒增烦闷。
“劳埃德先生,您再等等,翻译官马上就到......”此时元帅也极力挽留,但劳埃德却根本没有停下脚步。
几个大汉看见此时的情景都吓得不敢动,他们哪里见过黄头发绿眼睛的外国人啊。
宁夫人见会谈出了差错,便连忙让大汉们把棍子收起来,以免影响宁公馆的形象。她此时的心根本不在古今身上,而是着急地想让那些翻译官们立马出现在这里。
正当元帅感到绝望的时候,一个俏皮的声音响了起来。
话音一落,周围的人都禁了声。
尤其是宁夫人,她差点连呼吸都忘记了,生怕她这一喘气,劳埃德先生就继续往前走了。
劳埃德听见有人用西班牙语跟他打招呼,眼睛立马亮了起来。他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听到熟悉的母语,更让他诧异的是,眼前女孩儿的声音,像是香甜的贵妃糖,黏住了他的双脚,他只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古今见状直入主题,劳埃德似乎走了神,并没有动静。古今又唤了他一声,他不好意思地将手里的设计图拿了出来。
古今看着图纸上的弯弯绕绕,已经知道劳埃德是什么水平。宁伯渊的设计能力不亚于他,只不过他现在需要保存实力,给她设计的都是些小玩意儿,他真正的本事,都藏了起来。
古今继续用西班牙语与他攀谈,见劳埃德笑出了声,元帅和军师面面相觑,顿时都放下心来。
府上的气氛渐渐活跃起来,只有宁夫人整个人呆若木鸡,她不想承认古今有这么大的本事,因为如果今天古今在元帅面前立了功,以后动她就难上加难。可另一方面她又希望古今能与劳埃德相谈甚欢,这样一来,就会提高整个宁公馆的形象,也能敲开国外的一扇大门,对她来说,同样脸上有光。
这两种想法在脑中交织着,让宁夫人心烦意乱,再次回过神时,元帅已经与劳埃德签订了合同。
看着劳埃德一行人远去的背影,宁夫人心里不是滋味儿。
第12章 获得你的帮助
“今日倒是多亏你,说吧,你想要什么奖赏。”元帅并不知道古今叫什么,只知道她是老三院里养着的人,所以并未喊她名讳。原本他对她的印象很差,但今日一见,他对她改观起来。
听元帅这么一说,刘管家、彩娟、细凤等人像是被人困住了身子,动弹不得,但脸上却又写满了惊恐,怕古今趁机报复他们。
古今见元帅这样说,心里的石头落了下来,“古今不要奖赏,只想要宁夫人的两个承诺。”
“哦?说来听听。”
“第一,大家出来寻事过日子,谁都不易,希望日后夫人手下留情;第二,大院的琐事并不多,留着一大帮佣人徒增口粮,那些光说不做的,可以打道回府了。”古今一字一句地将自己的意思表达出来,她知道,即使元帅不懂,可宁夫人却心知肚明。
“一个丫头片子,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宁夫人哪能忍得了这口气,此时她没有顾及元帅还在这里就将心中的怨气发泄出来。
“丫头片子?”古今笑了笑,“凭我的本事,大可以在宁公馆做个军师,这‘丫头片子’,您是指谁?”
宁夫人没想到古今这么伶牙俐齿,不仅将自己置身度外,还把军师拉下了水。她稍微瞥了一眼,只见军师的脸色不太好看,仿佛刚刚那句话是骂了他似的。
元帅从喜悦中回过神,也闻出这空气中的火药味儿,“好了好了,我看她的要求也不过分,你照做就是了,况且今日这事能成也亏了人家,她可是打通上京与国外交接的一大功臣啊!”元帅听见古今自报名字之后,便多提了两嘴,让自己能记住她的姓名。
听元帅的语气里充满了赞赏,宁夫人脸色不太好看,而她身旁的几个佣人更是吓破了胆。
“只要你不再勾引我儿子就行。”宁夫人气愤地说。
“您如此聪慧,我和您儿子之间,您还看不出来吗?”
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据她观察,好像是儿子贴着她比较多,可尽管如此,她还是觉得要报出自己的底线,“不管我能不能看出来,总之只要有我在,你就休想进我家的门。”
元帅原本也不赞同古今没名没分地住在大院,但今日瞧见古今的本事,他便觉得她是聪慧之人,不像外界传得那般不堪,若是嫁到大院去做个姨太太那倒可以考虑考虑,可若是正牌夫人,她终究太过开放了些。
元帅对儿女婚事还是持有分寸的,他觉得女子结婚生子便不宜抛头露面,安安心心在家相夫教子便已足以,可古今显然不是这种人。
“我从来没说过要嫁给宁伯渊,我有我自己的路,他也有自己的生活,以后他尽管娶妻生子,与我无关。”
“真的?”宁夫人在看见门口走来的人时语气有变,但更希望听见古今的回答,好让门口的人死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