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桃花林(23)

作者:云里吾里 阅读记录 TXT下载

宁伯渊知道他来一事宁骞必定会知道,他不愿偷偷摸摸,反倒这样光明正大地让他老婆领他进去更能让宁骞火冒三丈。

“他的书房在这边,请随我来。”古玉一听果然将他带到书房,她只以为宁伯渊真如他所说,有一颗替宁骞分忧的心。

宁伯渊进入书房后,并没有翻看放在他桌子上的文件,而是环视了一周,只见屋内挂满了西方的名人画作,只不过他断定这些都是赝品,名人画家的真迹,绝对不会透露着花里胡哨的气息。

“少帅好雅兴,闲暇之余还会自己画画吗?”宁伯渊走到一幅山水画面前,左右翻了翻,发现这幅画不仅画艺精湛,就连纸张也比别的画厚了许多。

“哪里是他画的。”古玉说这话时,眼中明显充满了鄙夷,“我听佣人们说,这都是他从市场上淘回来的,也不看这些东西与家里的风格搭不搭,总之看见了就都一股脑买了回来,这偌大的院子都快被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堆满了。”

宁伯渊闻言轻笑一声,手又用力摸了摸那幅画作,“少帅会画画吗?”

“不会。”古玉说得斩钉截铁。

“那他今日可有去过什么地方?”

“早晨是出去了,不过回来之后就一直怪怪的。”

“哪里怪?”

“他回来打了通电话,挂了之后就一直说‘蹊跷’。”

“蹊跷?”

“对。”

“好,叨扰了。”宁伯渊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往外走,他已经能确定,这背后的人想把这脏水泼在宁骞身上,那他就陪着他演一出戏,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哎......”古玉见宁伯渊这就要走,感觉有些意犹未尽,好像谈话还不够过瘾。

“少夫人,有空会见的。”宁伯渊说着又停下了脚步,“哦对了,改天带个小姐妹陪你一起看戏。”

“那便再好不过了。”

宁伯渊今日一试便知道古玉有几斤几两,她——绝对玩不过古今。

古玉目送着宁伯渊远去,心里还想着他说的话,有空会见的,那到底是什么时候?

回到房里,一阵阴冷的感觉袭上心头,古玉往后退了两步,刻意不去看那根柱子的方向,但为了让别人不起疑心,她必须要克服心中的恐惧,要做到即使知道青叶就掉进了地底下,她也要面不改色,甚至能心安理得地躺在离她不远的床上。

古玉一边走,一边不断地给自己设置心理防线,等终于躺在床上的时候,她才惊觉背后都是冷汗。

“你看见青叶了吗?”

门外清晰地传来一阵声音。

“没有,可能被少奶奶赶出去了吧。”

不知是谁接了一句,古玉心头松了一口气,她就是要别人这样猜想,这样有利于她开展后面的谎言。

下午三点的时候,宁骞回到家中,推开门见古玉正躺在床上睡午觉,他没叫醒她,但也没刻意放轻了动作,拉扯凳子之间,古玉悠悠转醒。

要说熟睡也不可能,古玉只是想适应地下有青叶的日子。意识到这个变态的想法,古玉心里猛地一颤,但并未阻止自己这样做。,

“回来了?”古玉拉拢一下身上的旗袍,将背后的皱褶抹平。

“嗯。”宁骞刚被屏香服侍得舒服,回到家中心情自然也好了起来,对古玉也略微热情一些。

古玉感觉他心情不错,便壮着胆子开了口。

“少帅,我问您件事。”古玉说这话的时候强迫自己的舌头不要打结。

“说吧。”

“这床后面为什么有根柱子?”说到这里,古玉心头还是控制不住地慌了。

宁骞看了她一眼,觉得她的问题十分无聊,但由于今天心情不错,他倒是可以跟她说说。

“当初我打了第一场胜仗,我父亲就同意让我自立门户,这柱子是几年前这里建房子的时候一个泥工建议的,说我那房间地势低洼,需要加根柱子以固房梁。”

古玉低头有些不满,他到现在只说“我那房间”,而不是“我们的房间”,但现在她不想跟他争执这个,她只想快点知道答案。“为什么不换间房?”

“建房之初,元帅给我找了个风水师,他说这间房朝阳聚光,是整座宅子的风水宝地,我想着日夜能睡在这,必定能带来福气,这不,我接连打了好几场胜仗,那在房间里多加根柱子又有什么。”

古玉轻轻地“哦”了一声,更加觉得奇怪,听宁骞的语气,他好像并不知道那根柱子旁边有机关,但是这样一来,她更加不能把这个秘密说出口,谁知道这后面藏着什么惊天阴谋,她可不想平白无故地被卷进来。

至于青叶,只能怪她命不好。

了解了情况之后,古玉的心理发生了些转变,原来这都是风水师和泥工的建议,不过在床边建了根柱子不会很诡异吗?显然宁骞并没有想到这一点,他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成就里。

古玉也看得出来,宁骞没有大的本事,但她说什么也不能把自己暴露出来,眼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古今昨晚睡得很熟,因伤口不深,加上张医生医术高超,第二天早上她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许多。

昨晚她让宁伯渊把那三个保安交给她,今日一早他们三个就在门口等着。她抱着奶糖打开门的时候,看见他们三个已经满头大汗。

今天阳光不强烈,太阳被厚厚的云层遮挡住了,但正是这种“哑巴太阳”,让夏日变得更加闷热,就像是洗澡的时候用一大块塑料布给浴盆遮住了,氤氲的水汽跑不出去,使人更加大汗淋漓。

古今看见他们之后没有上前打招呼,而是“嘭”地一声关上了门,细凤正抱着一堆衣服准备去洗,看见这番场景,以为古今对自己有怨气,心里“咯噔”一跳,毕竟她昨日才救了夫人一命,当时她发火,可是连夫人都不敢发声啊。

彩娟看见她畏首畏脑的样子,恨铁不成钢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别被她吓住了,她的手段高着呢,如果你怕了正合她的意。”

“可是她昨天发火,夫人也没吱声啊。”细凤把衣服放在盆子里,此时回想着昨日的场景,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盆边。

“你傻啊,昨天情况那么危急,夫人肯定被吓住了,加上她又救了夫人一命,夫人这心里肯定还没回过弯儿呢,你看着吧,夫人回过神来肯定还要气古小姐吼她,总还是要将她撵出去的。”彩娟胸有成竹地说着,她来大院之前跟夫人相处最久,很了解夫人的心思。

恐怕这次,夫人是要新仇旧恨一起报。

细凤原本心里已经投敌了,但听见彩娟这么说,她心里又翻了一番,重新对古今充满了厌恶。

古今抱着奶糖躺在躺椅上听广播,她虽然没有睡意,但仍是闭目养神,至于门外那三个人,她没有过问,只看他们到底能不能坚持住。

太阳慢慢冒出头,阳光更加卖力地炙烤着大地,院子里左右不通风,地皮凸起的热气渐渐地爬上了三个人的身上,他们站在阳光处,汗如雨下。

“我不行了,我要中暑了。”广正声音尖细,如果没看见他的脸,会误以为这是女声,但看见他的真容之后,又会觉得反差太大,因为他身材高大,胡子拉碴的,剃了光头之后,更显得粗矿起来。

“我也坚持不住了,要我说这三少爷真会小题大做,古小姐只是受了皮外伤,又没有性命之忧,还真就将咱们交给她一个黄毛丫头处理了。”谢男是北方人,小时候喝热水烫过嗓子,现在说话也像是用铁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刺得人心里不舒服,所以他们大都不愿意听他说话。

“是啊是啊,再怎么说,我们从开年过来,也给大院干了几个月的活了,活得给咱点情面啊。”

“要不咱走吧,宁愿辞了这差事,也不能被活活晒死啊。”谢男心比天高,觉得这大院里容不下他,整天在这里无所事事,此时正好有个契机,他巴不得早点走。

广正听见要走,倒是略微迟疑一下。谢男看他磨磨唧唧的,有些看不起他,“你就在这活受气吧,老子不干了。”谢男边说边将大院的制服脱下来扔在地上,他里面穿着白衬衫短袖,此时没有了制服的遮挡,咯吱窝处黑涔涔的一片。

夏风悠悠地吹来,广正捏住了鼻子,他知道谢男有狐臭,但是平常穿着制服也遮挡一些,此时这味道毫无保留地飘出来,他不禁捂着鼻子,干呕了几声,又怕谢男怀疑他因为闻到了狐臭味道才这样的,所以他换了个姿势,将捂着鼻子的手,直接甩了下来往谢男那边走。在谢男看来,倒真像是对大院的气愤才作此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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