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用力地点点头。
宁伯渊抱着她回到座位上,“会算计我吗?”
古今猛地摇摇头。
宁伯渊继续给她剥瓜子,“会勾引别的男人吗?”
古今的头摇得更厉害了。
宁伯渊把瓜子仁放进她嘴里,道:“那就够了。”
这一幕,几人看得心里异常不是滋味儿,多愁善感的白秦甚至眼眶微红,他怎么觉得,古今像是活不长了呢。
随即,白秦立刻否定了这个想法,不会的,他们经历了这么多才真正在一起,他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的!
送走了这几人,宁伯渊带古今上街散散心,两人正在街上走着,遇见了刚回国的何德华。
一时间,三人见面有些尴尬。
何德华顺了口气,上前道:“宁将军好久不见,古小姐别来......”
“宁太太。”何德华话还没说完,宁伯渊就纠正了他。
何德华有些吃惊,他回国也有些时日了,怎么没听说宁将军结婚了,“宁.........太太?”何德华有些不确定地问。
“嗯,好久不见。”古今大大方方地回应了,这次她没有任何躲闪,倒是真向别人承认了。
宁伯渊握着她的手紧了紧,眼中充满了欣慰。
后来,宁伯渊跟古今买了个花瓶回家,古今回到家后便兴冲冲地找了束花来,准备把花瓶放在柜子上。
可是当柜子擦干净了,花束也剪好了,古今拿起花瓶的时候,手猛地一抖,花瓶便碎了。
古今猛地跳到一边,她不敢相信地看看自己的双手,这是她第几次打碎东西了?
虽然之前也有过这种情况,可现在明显更严重些。
古今担忧地看着宁伯渊,怕从他的眼里看到些什么。
可是宁伯渊却面色平静地拿起扫把将碎渣扫了起来,他不想因为他的表情,让古今觉得自己做错了。
“对不起。”古今低头道歉。
宁伯渊将房间里收拾干净,摸了摸古今的头,“傻瓜,不怪你,这个花瓶本身就很滑,我上次拿也差点摔了。”
古今抬头看他,“宁伯渊,这是新买的。”
宁伯渊身子猛地顿了顿,他忍住胸口的疼痛,说:“那说明这花瓶质量差,趁早摔了好。”
古今轻声问:“我是不是很笨?”
宁伯渊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笨点好,笨点你的心里装的全是我。”
古今贴在宁伯渊的胸口,心里却怎么也踏实不起来,她又抬起头,道:“我想去林东把奶糖接回来。”
宁伯渊其实知道古今什么意思,但他这时候怎么可能放她过去,她若是真问了老医生,老医生能不说实话吗?
宁伯渊又把她的头按住,“这几天雪大,林东那边封路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古今趴在他的胸口一动不动,但声音却有些闷闷的。
宁伯渊叹了口气,“过两天吧。”
古今轻轻地点点头。
这一等,就等到了大年三十,林琅生孩子的时候。
林琅生得比较慢,而且情况比较危急,产婆手忙脚乱地,不停地念叨:“我就没见过这么难出来的孩子!”
段意此时急了,他拎住产婆的领子,“你动作快点,她很疼!”
产婆急得两手一拍,“我能有什么办法,这生孩子也不是靠我一个人,况且现在紧绷着,万一到时候大出血就糟了,你还是赶紧派人去买点止血的药来,有备无患啊!”
段意一听连忙让人去买药,可是过年期间,街上冷冷清清,人们都回家吃团圆饭了。
白秦便想到了林东的老医生,他赶紧开车去把他接过来。周达带着药过来,顺便把奶糖也抱了过来。
送完药之后,周达又让白秦开车送他到大院,他是有些时日没见着这小两口了。
周达来了,是亦喜亦忧,喜的是过年可以团聚在一起,毕竟古今已经把他当做娘家人,忧的是他想起古今的病情,也不知能撑到什么时候。
周达看见宁伯渊还是爱答不理的,而是亲和地拉着古今坐下聊聊家常。
古今聊着聊着,就突然想到今日林琅生产,她便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老医生正在喝水,听了这话之后呛得直咳嗽,他没有立即回答古今,而是跑到门外喊:“宁伯渊呢!你小子过来!”
宁伯渊连忙走了过来,他以为古今怎么了,可走到面前,周达气恼地说:“怎么回事!跟了你几天就学坏了,这问的都什么问题。”
“她问您什么?”见周达的反应,宁伯渊知道古今没有问自己病情的事。
“她问我怎么能生孩子!你说说,这我该怎么回答?”周达右手手背砸在左手手掌上,砸得“乒乓”响。
“您就推我身上不就行了,这话还得您来说,她信些。”
周达一听乐呵了,“你真肯?这可是男人的颜面啊!”
“肯,您这样说,她下次保管不问了,她再问,还怕伤了我的心呢。”
“好好好。”
周达说着进去了,宁伯渊也紧随其后。
周达坐下之后,煞有其事地看着宁伯渊,又叹了口气,对着古今道:“这事儿不怪你,是宁伯渊,他不行。”
古今惊讶地看着宁伯渊,宁伯渊垂了眼眸,看起来有些悲伤,“对,我不行。”
古今一听连忙去安慰他,并用责怪的眼神看着周达,埋怨他为何要当着宁伯渊的面说出来。
周达见状“嘿”了两声,笑骂古今是个小没良心的,嫁了人就合着欺负起他来了。
此后古今再也没有问过自己为什么不能生孩子的问题,可是对于自己的身体状况,她还是略有担心。
古今看出宁伯渊不太想让她关注这方面的事情,可是在林琅儿子满月酒的时候,古今彻底忍不住了。
林琅儿子满月的时候,段意邀请一众好友到家中小聚,吃饭的时候,古今觉得这牛肉烧得很可口,便多夹了几筷子。可夹着夹着,她的手就剧烈地抖了起来,牛肉还没到她的碗里,就掉了下去。
古今连忙将筷子放下,不安地收起手,她怕刚刚有人看见她的状态,可当她鼓起勇气抬头时,他们都各吃各的,没有人分神给他。而宁伯渊也是在那块牛肉掉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她道:“段意家这桌子太长了,我都差点够不着菜,你不用动,我夹给你吃。”
宁伯渊不着痕迹地把桌子上的那块牛肉用盘子遮起来,随即又夹了一块新的,放到古今的嘴边。
可是古今没有张开嘴,她直直地看着宁伯渊。
良久,她才道:“我饱了。”古今说完走了出去,宁伯渊连忙放下筷子也跟了上去。
这时,桌子上几人才敢大声说话。
“你们说古今没事吧?”白秦最先问出声,宁伯渊之前跟他们强调过这件事,还特别嘱咐了他,怕他口直心快说了出来。
林黄叹了口气,“不知道啊!”
柯栉鳞满脸愁容,“若是一直抖也就算了,就怕这五脏六腑冻出了问题。”
金川贵也放下筷子,“走一步看一步吧。”
宁伯渊追上古今,他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可是古今却拼命地挣扎,她双手抵着宁伯渊的胸膛,可用力时,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宁伯渊将她楼得更紧,古今颤抖着身子,在宁伯渊怀里嚎啕大哭。
“你骗我,你一直都骗我,哪里是别的东西出了问题,明明就是我自己,是我自己!”
“不是!”宁伯渊用力地强调,“你很好!”宁伯渊拍着古今的后背安慰她,“古今,你很好。”
古今回抱着他,她摇了摇头,“我不好,一点儿都不好,我经常会感觉五脏六腑搅着痛,我不敢说,我也希望我很好!”
宁伯渊一听,觉得一口气都停住了,他想起大年三十那天,老医生跟他说的话:“那次她被冻坏了,五脏六腑都大伤,我虽然用针给她疏通了寒气,可是冰冻过的东西哪里还能恢复原样。你见过冬天冰冻过的叶子吗?这冰一融化,叶子也蔫了,不可能回到当初了。现在,就看她的命了。”
宁伯渊一直不想承认的,可现在古今也逼着他承认。
“宁伯渊,我时常会很痛苦,但是你是苦中的甜,甜大于苦,所以我愿意撑着。”
宁伯渊一听,更加用力地抱紧她,古今自己知道的,只不过两人都不愿意承认,可是现在为什么就承认了,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