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古今猛地站了起来,可是刚站起来却觉得头脑眩晕,她步伐不稳,可却拼了命地往外跑。沈远宜平静地看着她挣扎,最后,古今在门前彻底晕了过去。
沈远宜居高临下地看着古今,先将自己手腕处的疤痕撕掉,再将她手里的照片拿了出来。她微笑着,心里终于放下了一块石头。
第39章 柳大老爷
古今再次醒来,正在广南的一家马场里。她走了出去,见两名男子在那里窃窃私语。她放轻了步子,走过去倾听。
“涛哥,吴二小姐为什么要为什么带个女人过来?”正在刷马毛的长工跑来问王涛。
“你也真愿意这样叫她,她都四十多岁了,还让别人称她‘小姐’,也不害臊。”王涛边说边检查马儿的状态如何。
长工却叹了口气,“那有什么办法,未出阁的女人总要称‘小姐’的,你别管她多大,正是这么大的年纪还未嫁出去,才让人笑话哪!”
王涛直起了身子,抬起胳膊擦擦汗,“虽说她不讨喜,但这次送来的人可真不错。”
吴二小姐与马场的老板走得近,知道马场老板玩得厉害,便隔三差五地给他送女人过来。
为了避免别人传出些什么,吴二小姐便将人送到马场,由王涛转接,再送到老板那里。
原本王涛和长工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可这次的人物是个极品,他们要送的时候,却舍不得了。
长工站定了一会儿道:“涛哥,老板这么喜欢玩女人,缺一个应该没什么吧?”长工说着,嘴角竟留下了口水。
“你说呢!”王涛猥琐地搓着手,“他身边那么多个还应付不过来,更何况这个还是人间极品,老板恐怕吃不消啊!”
“是啊是啊!”长工点头哈腰,讨好的意思很明显,希望王涛到时能分他一杯羹。
“别猴急,等晚上再好好享用。”
“好嘞!谢谢涛哥。”
古今听见这令人恶心的话,心中的怒气猛然涌起,可是此时她不能轻举妄动,便忍住怒火,微笑着朝他们走去。
“涛哥,醒了醒了。”长工推推王涛,王涛转身看见古今,眼都移不开了。
古今迈着细步子,举手投足间都充满了懵懂,她将自己的打量全都收了起来,让两人彻底放下戒心。
“这里的马匹倒是很多。”古今说着摸了摸一匹红棕色的马。
长工凑到王涛面前说:“涛哥,你看她还装模作样呢!”
王涛紧盯着古今的腰身看,“女孩子嘛,总归是害羞的。”
“吴二小姐跟我说,让我过来乖乖的,自然不会让我受苦。”古今是听见他们的谈话的,她心中明白了两点,一是那个女人并不是真正的沈远宜,而是吴二小姐,从她说出的那些话来看,真正的沈远宜应该已经不在人世,而从照片来看,她确实去过德国,那杀害她母亲和养父母的凶手有可能就是她。
二是吴二小姐跟这里的老板有交集,既然是献过来的女人当然要听话些才行,她虽然不知这其中因果,但顺着感觉走,总归没错的。
王涛一听又有些疑惑,吴二小姐把人带过来的时候她是昏迷的,如果是自愿过来的,那为何要迷晕呢?
可是古今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她“哎哟”了一声,手扶了扶太阳穴。
王涛连忙献殷勤地问:“怎么了这是?”
“这几日喝得太猛了,整日宿醉,头都昏得不行。这不,吴二小姐原本跟我商量好今天过来的,因我醉得不省人事,又怕耽误了约定,便直接将我给带了过来。好在我也提前知道的,这才没有被吓住。”
王涛一听,心中的疑惑才解开,他带着私心地说:“老板不喜欢醉醺醺的人,你这几天干脆就在这先住下,有我们哥俩照顾你呢!”
古今一听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那就麻烦了。不过我在这里也无所事事,不知能不能挑匹马试一试。”
王涛爽快地说:“当然可以,你随便挑。”
古今道:“我要这匹红棕色的马,麻烦了。”
“好好好。”王涛近看她,越发觉得她耐看。
古今被他盯得脸颊通红,她用手背压了压脸,娇柔地说:“您不帮我去把绳子解开吗?”
白秦家里是开马场的,古今自然知道马场里的马,都有独特的锁绳技术,如果不懂的人莽撞地去解,不仅浪费时间不说,还会将绳子锁死,所以古今提前让他们把绳子解开,以免待会儿误事。
“这匹马是全场最快的,但是你骑的时候可得当心点儿,免得控制不住速度。”王涛在说话间,不知不觉地吞了几口口水,他许久未开荤,此时有些心痒难耐。
古今走到王涛面前,一脸惆怅地说:“可是我对骑马也是一知半解的,不然——”古今拽住了王涛的袖子,“您教教我?”古今边说还边晃悠了几下手,这温柔的力道晃得王涛魂儿都没了。
“好说,我肯定教你。”王涛准备去摸古今的手,可是她巧妙地躲开了。
古今将手背在身后,晃了晃身子,“我可不信,男人的话都不能信!”
“我的好姑娘,你要怎么才能信?”
“我待会儿要洗个澡,除非你把马儿拴在我的窗下,我要一直看着它,心里才踏实,否则,我怎么知道你转眼会不会把我选中的这匹马又转给别人?”
王涛原本有些犹豫,可听见古今要洗澡,他便听懂了她的暗示,他连忙让长工去打热水,自己则把马儿迁到古今指定的窗下。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古今倒插了门,用手在水里搅着,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王涛和长工没走,站在门口,几乎要把门扒了个洞。见什么也看不着,他们便侧耳倾听着,听见里面传来“哗啦哗啦”的水声,他们两个相视一笑。
古今轻笑道:“看我等会儿出去怎么骂你们两个毛贼!”
王涛趴在门上,道:“你尽管骂,我倒想听你骂我。”
古今暗骂了他一声,但回过神来,她开始思考对策。她看了眼房间的摆设,不一会儿,她便想出一个主意。
她故意推倒了木桶,紧接着又大叫一声。
“怎么了?你没事吧?”果然,门外两人有些按耐不住。
“没事......”古今捏着嗓子,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慌乱无神。
“我刚刚听见了很大的动静,我很担心,你把门打开,我看看你受伤了没有。”
“我腿流血了。”古今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痛苦一些。
“好好好,我这就去给你拿药。”王涛一方面想讨好她,另一方面也不想见血,便下楼给她拿药。
“长工,你能帮我拿件换洗的衣裳吗?我的衣服湿透了,穿你的也行。”
长工一听,心里美极了,都谈到换洗的衣裳了,离脱衣服还会远吗?
“你稍等,我这就去。”长工欢天喜地地跑下楼。
见两人都被支走,古今猛地松了一口气,可当她稍微喘息一下之后,心又猛地跳动起来。
她将床上的被褥扯下,一头系在窗前,一头朝窗外扔下去,待这两件事做完之后,她却顺着床的支架,慢慢地爬到了房梁上。
她身轻如燕,身子小巧,十分便于躲藏。她颤颤巍巍地扶着房梁上的木头,慢慢地朝黑暗中挪去。
她刚刚在木桶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地方,那里原本应该是供主人放行李箱的,可是这房间做了宿舍之后,久无人住,这里便空下了。
古今捂住口鼻,阻挡灰尘进入,以免她咳嗽起来打草惊蛇。
她挪到一半便停了下来,心里恐惧到了极点。四周一片漆黑,但却似藏着一头猛兽,随时都会窜出来咬她一口。
进了这个洞之后,她便确信,这里绝不是放行李箱的地方。虽然洞口不大,但里面十分宽敞,看起来倒像是一条密道。可是她现在却没有了探索的心思。
身后没有遮挡物,这让古今十分不安,总有一种身后站着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一直煎熬着她,像一把细线做的利剑,在她的身上一刀一刀地割着。可是此时此刻,她绝对不能出去。
思想在做剧烈的斗争,她捂着嘴,无声地喘息着。
王涛和长工满怀欣喜地走上来,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理,他们便把门撞开,跑进来见四下无人,这下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