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吸入了一口气,可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
挑好兵器之后,古今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她看了眼这密不透风的石墙,又想到外面并没有能爬上去的工具,她不禁有些惆怅,“你说他们会找到我们吗?”
宁伯渊拿了把枪,挨着她坐下,“不知道,谁能想到我们会掉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去北边不就好了?”古今的目光定在宁伯渊手里的枪上,她想着,自己也得有一把枪才行。
“我去北边让你一个人在这里自生自灭?”宁伯渊将枪上膛,试了试手感。
“嘭”地一声过后,古今揉了揉耳朵,“宁伯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坏。”
宁伯渊侧过头看着她,“我对别人一直这样,只是以前我对你很收敛。”
“那现在呢?”莫名地古今就问出了声。
“现在不了。”宁伯渊咬紧了这几个字。
“哦。”古今收回了眼神,微微有些失落。
又过了很久,也不见他们找过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古今喉咙很干,方才在外面的时候,她吸入了很多难闻的气体,现在都黏在她喉咙上,她不时地咳两声想把这股异样感咳干净,可是嗓子越咳越干。宁伯渊见她不太舒服,便起身去外面找水源。不一会儿他走了过来,道:“石头后面有水。”
古今立马跟了上去,可是看见水源之后,她的脸耷拉下来。
这哪里是水源,就是竹子里滴出来的水,这水解渴,得等到什么时候。
宁伯渊看出她眼中的抱怨,便说:“到那边呆着。”
古今看了看身后,有个小石块,她便坐了上去。宁伯渊就站在青竹边,将掌心握起接满了水后,他猛地握紧拳头,水顺着他的手心流了出来。。
古今见状惊讶得站了起来,“宁伯渊你浪费!”
宁伯渊却看了她一眼,轻轻道:“我手脏。”
闻言古今心里一动,宁伯渊总是这样,虽然嘴上不留情,但却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反复几次之后,宁伯渊招呼古今过来,“这下干净了,喝吧。”
古今的目光在宁伯渊的脸和手上交替着,最终低下了头,在他手心里喝起了水。
喝完之后,古今的嘴边挂着几滴水,她刚要擦掉,宁伯渊便低头将水滴舔干净。
古今身子一僵,脸跟着红了起来。
宁伯渊却若无其事地说:“别浪费。”
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呼喊,两人连忙走出去,金川贵迎了上来,“段意回去叫人了,我们多等一会儿。”
“好。”宁伯渊点点头。
这时金川贵看见宁伯渊身后的武器,他瞪大了眼睛,加快步子朝里面走去。
见金川贵在里面挑挑拣拣,古今走到他身边,小声地说:“川贵,这把枪不错,你拿着。”
可金川贵却摇了摇头,“我不爱用小型的枪。”
古今硬塞进他怀里,“先拿着再说。”
金川贵反复看了看,觉得先带上去,到时候看看有没有女兵可以用。
最后这批武器被军用车拉走了,宁伯渊让将士们提前练练手,到时候正好可以派上用场。
而金川贵要回津州的那晚,古今偷偷去找了他。
“川贵,那把枪呢?”古今偷偷摸摸地说,就怕别人听见了。
金川贵这才想起她说的是那把枪,“在这儿呢。”金川贵从口袋里掏出枪。
古今拿了过去,“先借我。”
“哎你——”
“怎么了?”
金川贵话还没说完,宁伯渊就走了过来,古今连忙回头跟金川贵“嘘”了一声,随后又跑出去了。
金川贵心想古今应该只是拿来练练手,毕竟她学习射击也很用功,便道:“没什么,我先回了。”
“嗯,注意安全。”宁伯渊说完不放心地古今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但最终没有追上去。
古今虽然勤学苦练,但枪法并不是很准,这种需要时间和耐力的东西,不是三两天就能学会的。
可是何桂明日就要在东街口被处死,要是她不能抓住这次机会,就永远不能给父亲真正意义上的报仇。
思考良久,古今决定兵行险着。
这几日,何家因为何桂要被处死的事,一整天愁眉苦脸的。何德兰几次三番请求宁伯渊帮忙说情,都被宁伯渊拒绝了。
何桂的孽行,不止在古参谋身上,他伤害了许多无辜的家庭,像他这种心狠手辣的人,留着总归是个祸害。
更何况,饶了他,民众还不同意呢!
何桂行刑在即,宁伯渊便没有回大院,也没有去军营,他知道何德兰又会找各种借口缠住他,他索性也就不回去,直接去了古今家里。
到了那里,宁伯渊掏出钥匙,十分自然地打开门,只见古今正背对着他,在镜子前左右照照。她今日穿着雪融雕纱斜襟旗袍,头发盘得低低的,倒是换了个大点的包,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何桂即死,是谁手刃了他,应该无所谓吧?”宁伯渊坐在沙发上,他最了解古今,所以也有些担心受怕,以古今的性格,必定要手刃何桂,可何桂现在即将被处死,她贸然行动,反倒会惹一身腥。他得来看着她,见她准备出门的模样,他更得将她看牢了。
古今闻言转过身,将包扔在宁伯渊的身上,“你现在出来进去都不用跟我打招呼了?”
宁伯渊本想看看古今的包里装了些什么,可见古今如此坦荡,他反倒疑心自己多虑了。但又一想,古今她多狡猾,说不定这就是障眼法呢?
宁伯渊不放心,还是捞起她的包翻了翻。见里面只有些化妆用品,他提着的心稍微放了些。
“你防谁呢?”古今拿着一副耳环走到他身边坐下,又道:“帮我戴上。”
宁伯渊有些犹豫,古今今天有些反常,平日里,她哪会让他帮忙戴首饰。
他打量着她,可她将耳环放进他的手里,随后十指张开,让他检查似的抖了抖。
宁伯渊见古今手中的确没携带东西,便凑上前去,帮她戴耳环。
这幅耳环十分精小,宁伯渊需要聚精会神才能把耳扣解开,当银针刺入古今的耳洞里时,古今的手绕过宁伯渊的后颈,将他压低了些。
“你想耍什么花招?”到这时,宁伯渊已经知道古今开始布局,可是他也想看看,她两手空空是怎样将他制服的。
听宁伯渊这么说,古今低头笑了笑,长坠的圆珠子,就在她的耳朵上摇来摇去,“我哪敢耍花招啊?”古今说着微微侧过头,此时,她的鼻翼正贴在宁伯渊的唇下,只要他稍稍低头,便能亲得到她。
闻着古今身上的清香,宁伯渊的呼吸有些紊乱,尤其是当她微微勾起嘴时,那悄悄洒在他手臂的气息,更是在刺激着他。
宁伯渊将另一只耳环握在手心,捏起古今的脸,就吻了上去。
让他诧异的是,古今不仅没有拒绝,反而十分配合他。宁伯渊疑惑,便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古今见状,微微抬起了身子,双腿跪在沙发上,双手轻轻搭在宁伯渊的胸前,她向前一靠,轻轻吻上了宁伯渊的唇。
宁伯渊眼眸一深,这是古今第一次主动吻他,他腿下用力,将古今压在沙发上,双手捧着她的头,将她推向自己。
宁伯渊看清了古今眼中的笑,但是不知道她这笑代表了什么,正当他准备起身的时候,古今勾住了他的脖子,她微微张开嘴,在他不注意时,朝他嘴里推了个东西。
宁伯渊浑身一震,他想把东西吐出来,可古今提前把东西咬破,抽开了身子,宁伯渊惊讶地看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
古今跟宁伯渊换了个位置,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轻轻地说:“我要是真的想做,你还防得了我吗?”
“古今......”宁伯渊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舌头有些麻痹,更让他心慌的是,他已经出现眩晕的状态。
这该死的古今,她有的是办法!
宁伯渊责怪自己大意,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用这种方法。
古今弯下身子,从他的手里将另一只耳环拿出来,慢条斯理地戴上了,随后她又轻轻在宁伯渊的耳边说:“我去去就回,你好好休息休息。”
古今说完便走了,留下意识模糊的宁伯渊在沙发上气得直咬牙。
知道古今去干什么之后,宁伯渊强撑着无力的身子,走到电话面前,拨通了林黄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