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消极怠工靠朕宠(7)

作者:一茬野色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范才人立刻道:“那算了,你去给我灌几个汤婆子来吧。”

阿珍垂下眼,“方才奴婢热菜已经将柴火使光了,娘娘且将就一晚,明日奴婢去倾云宫求英贵人舍些炭来。”

范才人竖眉,“不许去!你存心叫那贱人笑话我吗?”

阿珍漠然道:“英贵人性格率真,一直惦念着与主子的情分,时不时私下接济,主子何必这般抗拒。”况且以前英贵人往平就殿塞东西的时候也没见她退回去,不过是怕丢脸,求别人帮忙还要装出不屑一顾的虚伪样子。

范才人恨恨道:“你懂什么!她一个乡令之女能跟我比?当初选秀,若不是我帮她,你以为她那副寒酸样能中选?”

阿珍冷笑,可偏偏就是这个乡令之女得了皇上青睐,不仅破格晋封为贵人,还赐了个‘英’字作号。她们这一批入选的秀女,因为跟在帝后大婚后面入宫,本就少了许多风光,再加上荣妃等人压制,出头的寥寥无几。唯独一个英贵人,还算庸中佼佼。而范才人自诩出身勋贵,其实不过是个落魄支系,就因先时借了几件不要的衣裳给别人,贵人都不放在眼里了。

也就是英贵人不与她计较,念着当年那点好,耐着性子帮了许多。可这点恩在宫里算的了什么呢,迟早有还完的时候。

阿珍腿都不弯一下,转身出去,抬眼看着死气沉沉的平就殿,想着范才人那张麻木不仁的脸,另谋出路的心越发迫切。

范才人再迟钝也瞧出了她态度的转变,气的浑身发抖,“没骨气的贱蹄子!”随手捞起一个茶杯摔了下去,茶水泼在鞋上,很快浸湿布袜,刺骨的寒意从脚底升起。

她一个哆嗦,连忙褪下鞋袜爬到床上,虽还不到就寝的时候,但整间屋子也只有被褥里能勉强保暖。她呆呆地看着床顶,恨意慢慢爬上眼,明明样貌家世皆不如她!凭什么!凭什么!

她绞着帕子,双眼通红,又突地想起郑贵妃今日那番话。说到底,与我有何干系,你又担得起什么干系……她后背冒出冷汗,愤怒渐渐转为恐惧,怎么和她没干系!若不是她指使,她怎么会……她不敢再想下去,可那日家宴上的种种止不住地跃然眼前。她清楚记得,那天荣妃穿了一件缕金白蝶穿花裙,外面不知罩了一层什么,月色下光彩熠熠,美艳不可方物。

刚入秋那阵子,景宜园的景色正好,加上天气爽朗,皇帝有意搬过去小住。太后并无异议,只道后宫子嗣单薄,让皇帝带几个称心的嫔妃同行。本以为又是一场明争暗斗,谁知皇帝突发奇想,大手一挥,竟带着全宫上下百多号嫔妃浩浩荡荡去了景宜园。

都说皇帝后宫佳丽三千,这一百多人看起来不算什么,可真一股脑涌进以精致为主的皇家御苑,加上随行的宫女太监侍卫,就有些说不出的拥挤。何况还得给皇帝划出议政的地方,皇亲近臣也需配备人手伺候,这样一来,更显局促。

不仅仅是地方局促,人心浮躁了也坐立难安。皇帝勤于朝政,少来后宫,而这次带了这么多人,总不能是带着她们来游玩的吧。许多人都揣着羞于启齿的小心思,特别是像范才人这种还没有承宠的。但一个月过去,皇帝好像还真是带她们出来玩的,除了偶尔去郑贵妃和荣妃处稍坐片刻,大多待在凌玦轩处理政务,把一群娇滴滴的美人凉在一边,着实冷酷无情。

所以说圣心难测呐。

太后远在皇宫,对此颇有微词,接连派人到景宜园,但没直接找皇帝,转而向郑贵妃问起皇帝身体状况。郑贵妃不过是借了帝姬的光见过几次面,人来了也说不上话,哪里清楚皇帝近况。当下退金令,称侍奉不周,有负皇恩,请太后责罚。这事儿很快传到太后耳里,自然也传到了皇帝耳里,太后按下不发,只等皇帝表态。

皇帝回书,“儿子不孝,倒叫母后忧心。”

郑贵妃知道皇帝这是让步了,立马亲手办了一场家宴,三请四催,皇帝总算答应露面。

那夜范才人暗自激动了许久,费尽心思打扮,走出门,瞬间淹没在姹紫嫣红里。真是群芳争艳时,只守郎君来。

可到底是荣妃更胜一筹,不仅是容貌和肚子争气,也因为那件七彩纱衣。那是空桑国进贡的珍品,轻若无物,配上女子窈窕的身姿,妖艳中添了几分朦胧。

整个大周也只有四件,皇帝分别赏了豫州九郡的郡王申达渡之妻,西州州主李廷乐尚在闺中的小女,孤周之战中军功显赫的定远侯霍玖的长姐,而最后一件,按道理应该归入中宫,但皇帝却随口赏给了荣妃。

皇后不得圣宠见怪不怪,但荣妃前面好歹有个贵妃,皇帝这一来可是狠狠打了郑贵妃的脸。所以当荣妃罩着七彩纱衣,挺着六七月份的身子出现在宴上时,无数道目光都投向了郑贵妃,或试探或嘲讽。

郑贵妃神情自若,命人伺候荣妃坐下,无不精细。她转头告诉众嫔妃皇后凤体抱恙不能来。

大家习以为常,并没有人关心皇后具体如何。

郑贵妃又说:“妹妹们不必拘着,只是寻常家宴,皇上正在凌玦轩处理政务,等会儿才能过来。”

话音一落,具都安静下来,或羞或盼,气氛暧昧胶着起来。

郑贵妃把她们的表情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果然,等了许久不见人来,众人耐心渐失,各自寻了熟人玩乐。郑贵妃期间差人去凌玦轩问了皇帝的贴身太监廖中全,回说梁州疫病不见控制,皇帝正发脾气,准备再赶几个太医去巴乐县,请主子们先玩着。

此次疫病来势汹汹,大有扩散之势,皇帝不顾劝阻,已经先后派了好几批太医去梁州。

郑贵妃叹道:“太后哪儿总得顾着,恐怕又得从景宜园拨人了。”

彩莲道:“现下景宜园总共也就八位太医,皇上总得考虑这一百多号人,若是出点什么意外,哪里顾得过来。”

郑贵妃摇头,望着幽幽的月色,轻声道:“你不懂,我们这些人啊,怎么能比得上他的天下他的百姓。”

“娘娘!”彩莲惊讶。

郑贵妃反应过来,垂眸笑道:“我失言了,皇上爱民如子,乃是至圣明君。”收敛起眼底的落寞,看了一眼荣妃的位置,空的。

“荣妃呢?”

“往凉亭去了,只带了云碧,想是去等皇上了。”

郑贵妃笑了:“她还是这么急性子,凉亭地势高,双身子的人也不小心点。”招手,彩莲俯身,只听那道温柔的声音说:“豫州离建安太远,皇上若真有意派太医过去,肯定即可就得出城,你去打探一下,走的是哪几个。如此月色,可不能轻易辜负了。”

第7章 月中杀机

那夜,范才人独自在角落里吃酒,因被荣妃厌弃的缘故,鲜有人敢搭理。隔壁英贵人爽朗的笑声落入耳中,脸色越发难看,她暗自呸了声,没教养的破落户!

她看着酒盅里倒映的明月,又想起荣妃,想到她那身衣裳,指甲不禁掐进肉里。

当年若不是她故意罚她在寒风里跪了一夜,她怎么会因为患疾而错过承宠,如今落得这般田地,连黄氏都能踩她头上!

“范才人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郑贵妃走过来。

范才人慌忙行礼,眼里赤.裸的恨意还没来得及收敛。

郑贵妃笑意更深,示意彩莲扶她起来。

“姐妹们都在,别拘着。”

范才人脸上尴尬,“嫔妾喜欢清静。”

郑贵妃看破不说破,“我正想去凉亭坐一会儿,妹妹何不同行?”

范才人有些犹豫,她隐隐察觉到郑贵妃的拉拢之意,但住在华阳宫,不敢和荣妃彻底撕破脸,一直畏首畏尾没正面回应。

彩莲道:“凉亭景致极佳,听说皇上看折子累了常去凉亭逗留须臾。”

范才人双眸微亮。

郑贵妃拉起她的手,笑道:“走吧。”

她们穿过一条小径,花木扶疏,渐渐远离了觥筹交错之音。

“那是什么?”郑贵妃突然停下,盯着前方圆滚滚的一坨。

彩莲上前抱起那东西,回头笑说:“娘娘,是只猫。”

郑贵妃定睛一看,果然是只猫,长得膘肥体壮,歪瓜裂枣。她想了想,“这像是皇后的猫,可别走丢了。”她看向范才人,“不如妹妹把这猫送到皇后哪儿去问一问,皇后爱猫,一定十分感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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