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对方衣服上蹭了蹭,留下一抹鼻涕眼泪,辛夷一怔,不好意思地抬起头。然后就看见时恒瞪大了双眼,仿佛便秘一般的表情。
辛夷脸一红,“对不起,要不我帮你把衣服洗了?”
时恒退后两步,脸都白了。
辛夷:……就是把眼泪鼻涕蹭你衣服上,你洁癖这么严重的吗?
时恒慢慢地弯下腰,脸渐渐地狰狞,扶着墙蹲下,紧紧咬着后槽牙,冷汗直冒。
再怎么迟钝也知道时恒不对劲了,辛夷微微蹙眉,“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时恒艰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辛夷手上旗子,然后又垂下脑袋捂着自己的裆。
辛夷顿了一顿,看着旗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翘起来的棍子,懂了。
难怪她刚刚感觉棍子怼到了什么地方,应该是棍子不小心碰到那地方了。
致命打鸡。
辛夷讪笑着走近,时恒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棍子,脸又白了一分。
立马将旗子扔了,辛夷扶着捂裆的时恒,“哼哼,你还好吧,疼得厉害么?”
时恒咬着牙,“还,还好。不碍事。”
辛夷并不太相信,男人那个地方可是很脆弱的,如果哼哼因为她从此不振,她以后还该怎么办。
为了以后夫妻和谐,辛夷从药箱里拿出针灸包,严肃地问冷汗直流的时恒,“要不要我帮你扎一针?”
时恒眼睛从辛夷脸上转移到她手上的长针,长针恰到好处地闪过一道寒光,时恒身子一抖,猛烈摇头,“不了不了,不用了。”
他边摇头边后退,半个身子紧贴着墙。
辛夷右手夹着针站起来,“我能帮你治,现在那儿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了,如果真的被弄坏了怎么办,不能讳疾忌医啊。”
“不,不用,我真的好了……别,别碰我。”
“别害羞啊。”
“不用了,真的不用!”
……
林千帆收拾行李,济世堂的人虽疑惑,但也隐约地猜到林千帆犯了错,才被少堂主赶走。所以看到林千帆离开,也没有一个人上前问问。
而林千帆便觉得济世堂的人果真虚伪,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她要走了,竟没有一个人挽留她。
世态炎凉。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很委屈?”济世堂外,秦蘅坐在石狮子前,看着林千帆,好像是特意在等她。
林千帆讥讽地笑了笑,一步一步地走下台阶,“秦蘅师叔,你在等我。”
秦蘅跳下,“小师妹虽言明与你恩情断绝,但到底相处了这么些年,我来送送你。”
林千帆拽了拽肩膀上的包袱,嗤笑道:“是来送我,还是来看看我的好戏,师叔你心里不清楚吗?”
秦蘅一愣,随即又笑道:“呵,被你看出来了。”
她靠近了林千帆一些,低声说:“我曾告诫过你,别妄想自己不该有的东西。小师妹待你如同亲女,你不知感恩,这便是你痴心妄想的报应。”
林千帆拽着包袱带子的手紧了紧,深吸一口气,看着秦蘅说:“痴心妄想,也比师叔你执迷不悟的好。”
见秦蘅的脸白了一些,林千帆自觉掰回一成,笑了,“师叔今年二十又六,尚不成亲,真以为别人瞧不出来你的心思么?我是痴心妄想,那也比你枉顾人/伦的人强,不知道辛师祖知道自己的徒儿对自己有情,会不会恶心?”
“……”秦蘅白着脸笑了笑,“是,我是心悦师父,情起不自控,我也无法。可我还有礼义廉耻,不像你背叛师父还死不悔改!”
林千帆眼神一厉,清秀的面容狰狞,“你再说一次!”
“好话不说二遍,”秦蘅让开一条路,“路途遥远,林姑娘还是快些走吧,现在去还有去城外的牛车,去晚了可没了。”
林千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后会无期。”
秦蘅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林千帆远去,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一看,见一个青年满眼担忧地看着自己。
“蘅儿,你没事吧?”
秦蘅摇摇头,笑着走过去挽住青年的手,嗔道,“莫哥,今晚上这么冷,你身子一向不好,出来做什么。”
青年微微一笑,“张妈说你今晚上还没用饭,我来瞧瞧。你我快要成亲的日子将近,小师妹曾与我说了一个病症,叫什么婚前恐惧症,我怕你真如小师妹所说得了那病不愿嫁我了呢。”
“你就听小师妹胡说八道吧,”秦蘅将头靠着青年有些瘦削的肩膀,“我既已经应了你,自然不会后悔。”
夕阳如幕,秦蘅抬眼看着青年有些平凡的脸,平静又甜蜜。
曾经那段埋藏在心底不敢暴露在阳光下一份的感情,她终于能够放下,她将有一段属于自己的幸福。
都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因为同样的经历,让她对林千帆有些感同身受,这才有了多次的劝告。可那孩子听不进去,秦郡王是怎样的人物?什么女子没有见过?秦郡王但凡对她有一点意思,早就顺水推舟地纳了她,哪会等到这个时候。
“怎么了?”青年见她眉头紧皱,担心地问。
“没事啊。”秦蘅摇了摇头,“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无关紧要,以后都可能不会再见面了。
那头,林千帆想要租一辆马车,可马夫嫌弃她的目的地太远,不租给她。于是她只能租一辆牛车。
牛车上挂着一个大铃铛,叮叮当当的,就像辛夷常戴在手上的那串小叮当。
林千帆猛地将牛角上的铃铛给拽下来,往草丛上一扔。
终于安静了,林千帆舒心地闭上眼。空气中忽而飘来一阵寒风,林千帆蹙紧眉头,睁开眼一入目的便是蹲在她面前的黑衣人。
黑衣人一动,月光打在大刀的刀面上,阴冷又诡异。
“啊——”
……
“王爷。”
时恒坐在椅子上,烛光明明灭灭,闻言抬眸问:“事情都办妥了?”
黑衣人半跪着低头答道:“属下依照主子的意思,将那女子的手筋挑断,喂了哑药。扔在了大道旁,不出意外,明早就会被人发现。”
“嗯,”时恒淡淡地应了声,转着扳指神情淡漠,“你去暗处盯着点,别让她死得太容易了。还有,此事务必要隐秘,别让任何人知晓。”
这种白眼狼,福妹仅仅是把她赶出去,他觉得处罚太轻。
这种常年相处且对师父有敌意的徒弟,就是一条毒蛇,难保会反噬其主。应当永绝后患,断了她的路!
“王爷,”太监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开门进来,“王爷,该吃药了。”
“什么药?”时恒疑惑。
“这是未来的王妃娘娘特意嘱咐奴才给您煎的,说是对男子身子极好,补气养肾的。”太监尖细着嗓子,说的声音极轻。
未来的王妃娘娘太厉害了,还没有进门呢,就关心王爷那处。话说回来未来王妃是神医之女,是不是……她发现了王爷不对劲……
时恒看到太监隐晦打量的眼神,脸一沉,发出今天已经说不清多少次的呐喊:“……本王很健康,本王没问题!”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第78章
“我出去啦!”
“欸,小心一些,别到处疯玩啊。”老父亲辛柳努力探着身子,对着女儿背影的呼喊。
“福妹最近出去的时间越来越长了,”辛灏吃着饭,“还没成亲呢,秦郡王就天天勾着福妹出去,像什么啊。”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辛柳看看儿子,两人异口同声地叹气,“女儿大了没法留啊,还没多大呢,外头的狼崽子就要把女儿叼走。而外头那只狼崽子在我闺女儿五岁时就盯上了,现在就迫不及待地天天找福妹玩,算啥啊。”
“行了,”萧湘如哭笑不得地看着这对父子唉声叹气,“两个孩子正蜜里调油着,腻歪一点也正常。”
辛柳轻声嘀咕,“那也不能每天都出去吧,姑娘才多大啊。马上就要成亲了,不应该在家多陪陪我们吗。”
“父亲说的对。”辛灏说。
“得了得了,”程含章笑着给丈夫夹了一点小菜,“知道你这个做大哥的吃醋了,快吃饭。”
辛灏扭头看着妻子,说:“我是认真的,他们还未成亲,秦郡王就常常来找福妹,影响不好。”
程含章看看丈夫,“……我们之前也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