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恒闻言也小心翼翼地接过小幼苗,在辛夷的叨叨下把幼苗放进刚挖出来的小窝窝里。
直到还剩最后一株幼苗没有种,时恒拿着那株幼苗站起了身,看了看排列整齐的各种绿油油,锤了锤腰,“好了,现在该去办正事了。”
“什么好了,你手上还有一株没动。”
时恒:“这个还有别的用处。”
“什么别的用处?”
“带你去看一场好戏。”时恒故作神秘。
一刻钟之后,辛夷站在一座萧条破败的大殿外,无语地看着时恒,“哼哼这就是你说的有别的用处?”
时恒像是托塔李天王托着宝塔一样托着药材小幼苗,迈着小短腿踏上脚下的阶梯,说:“等下你就知道了。”
辛夷看他信心满满,狐疑地跟在他的身后进了这所废弃了很久的宫殿。
辛夷在时恒后面走着,瞪着一双死鱼眼说:“哼哼,你别告诉我要把小幼苗种在这里。”辛夷指着一块草都比他们人都高的空地,“就这里的环境,我们除草都要忙到昏天黑地。”
时恒摇头,冲辛夷说:“不种在这里,你说话小声一些,别吓到他们了。”
他们?
辛夷放轻脚步,跟在时恒身后鬼鬼祟祟地穿过弯弯扭扭的长廊。
直到听到空气中飘来销魂的吟哦,辛夷脸都黑了。
这是什么东西?
辛夷抓住一直向前走的时恒,压低声音说:“哼哼,你干什么?”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另有用处啊。”时恒理所当然道。
别有用处就是跟着你来看后宫秘闻的么!皇宫里的皇子平日也太闲了吧,太傅光拿工资不干活的么,看看把这大好青年给无聊成什么样了!
“哼哼啊,要不我们还是走吧。”辛夷劝道。
辛夷对捉.奸这种事并不热衷,据她了解,一些看对眼的宫女侍卫或是结为对食的太监宫女们有时会情不自禁在荒芜人烟的地方情不自已一下。她对看情人敦伦没有兴趣。
“哼哼,你还小,那些东西还不是小朋友能看的。”
时恒被辛夷紧紧拉着袖子,看着她,“我没事看那些干什么?”
“那你?”
时恒叹气道:“自然是有原因的。”他双手抱胸,“宸妃有一个妹妹你知道吗?”
“就是那个猎场上勾引我爹不成,最后幸运地被皇帝看上的那个女的?”辛夷说,“我知道啊,可我爹说那女的不知怎么的竟没有进宫,也不知道是不是中间出了什么事情。”
“呵,”时恒讥讽地勾起一边嘴角,冲远处的大门挑了挑眉,“那人就在里面呢。”
“啥?!”怕惊扰到屋里的人,辛夷连忙捂住自己嘴巴。
“是啊。”时恒幽幽地说:“我不知道为什么那女的没进宫,还以为父皇他转性了呢。没想到上回来这里闲逛,竟然在这里遇到这对鸳鸯。”
辛夷瞪大眼睛,“这,这里面是……没必要啊。”
皇帝是什么人,老天的凡间儿子,他想要个女人还不简单,用得着偷偷摸摸吗。
时恒点头,“他登基之后为了充盈国库曾废了选秀,就算是这后宫的女人看腻了他也不能自打自己的脸重开选秀,好不容易来个投怀送抱的,能放手吗?”
辛夷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还是别说话的好。
“走吧。”
辛夷一愣,“走?走哪去?不会是让我跟着你进去捉皇帝的奸吧?!”
时恒转身,疑惑道:“捉.奸?谁说我们要捉奸的了。”
时恒微微一笑,抱着迎风招展的小幼苗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大声说:“福妹,我们在这里种药材吧,这里没有种花,还没有人。”
辛夷耳朵一动,果然那箭上弦上的吟咛戛然而止,她现在竟然有些担心皇帝产生心理阴影进而产生生理缺陷了。
时恒像是没有发现一样,神情自若地给辛夷表演了一下什么叫做皇家演员的自我修养。
“哇,福妹,这废弃的大殿门怎么好像开了?”
辛夷面无表情地跟着时恒往里头,在门口处停下来,转过身,怕长针眼。
“天呐,”时恒一字一顿地说,“这里会有人吗?”
辛夷:你这么吓人家好吗?杀人不过头点地,给人家个痛快是要怎么着?
“哎呦喂,恒哥儿等等你怎么在这啊。”淑妃突然匆匆跑来,“不是说去种药材吗?怎么在这了?”
一个人的独角戏还不够,哼哼还给自己找了配角。辛夷退了两步,给这两个皇家人充足的表演空间。
“哦,淑母妃我们见这门大开,便想要进去看看。”
“这样啊,”淑妃话音未落,手忽然一推,那床上的疯狂套衣服的人儿立马尖叫起来。
“啊!”淑妃故作惊讶地捂住嘴,“皇上,您怎么在这呢?那后面的姐妹怎么好像没见过。”
“出去!”屋内传出威严而暴怒的声音。
时恒手捂住辛夷的眼睛,自顾自“痛心疾首”说:“父皇,您怎么能这样呢?您真的是太让儿子失望了。”
被蒙住眼睛的辛夷默默撇嘴,如果你不把话说得跟个机器人似的,或许我还能相信你是真的失望。
于是在坑爹儿子的助攻下,这对野鸳鸯终于上岸了。
皇帝和文锦琴的风流逸事被撞破,再也瞒不住,皇帝为了息事宁人纳她进宫。不知是不是怕宸妃吃醋,文锦琴入宫仅是一名小小的美人。
至于这文家姐妹争夺帝宠什么的,这就不是她该关心的事了。
淑妃:皇上您太让我失望了。
时恒:父皇你太让我失望了。
皇帝:……
今天去看病,被药房的姐给忽悠了买了两瓶汤臣倍健,等我回去了才反应过来。我这反射弧真的能绕地球两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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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清晨,昨晚起了雾,院子里不过两寸高的草坪鲜嫩的枝叶上凝结出一颗颗的小水珠。一双绣花鞋踏过,洒落了一片的水珠子。
“哎呦喂,姑娘您怎么还在这呢,前头的客人都来了,您还不快去梳洗梳洗。”
一个青衣小姑娘坐在一张小板凳上,闻言抬了抬眼皮,“知道了。”
小姑娘粉雕玉砌,翘鼻粉唇,小脸有些婴儿肥,手上正搓着一坨……泥巴。
“姑娘啊,快别搓你这些泥巴了。再不快点老夫人就等急了。”月桂跑过来。
是的,那搓泥巴的小姑娘正是辛夷,今天是辛夷的十岁生日。经过五年,辛夷终于抽条,曾经的小胖妹现在也算是名体态标准的小姑娘了。
“脚,脚,脚。”还占着黑乎乎的药泥的手指着月桂横冲直撞的脚说:“别碰到我的药泥了。”
月桂立马停下脚,“姑娘你还在搓泥巴呢,你看你这衣裳都成啥样了。”
辛夷闻言嘴角一抽,说:“什么叫做搓泥巴,我这叫做搓药丸。丹药你听说过没,我这叫炼丹。”声音微微低了些,“只不过先得把型儿给搓出来罢了。”
经过在亲爹手上五年的训练,辛柳终于开始教辛夷做丹药了。虽然在外人眼里,辛夷这是跟着亲爹不学无术,可辛夷知道她爹的丹药威力有多大。
月桂往地上一蹲,看着辛夷右脸上的黑药泥,“姑娘,还是别弄了,老夫人那边都催了几回了。而且您做丹药炸炉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少不了这一回,还是快快梳洗了换衣服吧。”
搓药丸的手一顿,辛夷静静地看着一脸无辜的月桂,“……行吧。”
辛夷把那一罐黑药泥给储存起来,想找个地方洗洗,就被月桂拉住了手,“嗨呀,姑娘别洗了,回去一起洗了吧。”
然后辛夷就被这心急的丫鬟拉住一路奔回自己的玉澜楼,接着便是在满屋子丫鬟的手上团团转,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先头的泥娃娃便被焕然一新为精致得体的贵族小姐。
“我们福妹来啦。”原本还在与贵夫人说话的第五氏一看到辛夷眼睛就亮了,笑道:“今儿是你的生辰,早早地就让你快些来,没想到你就知道忙着搓你的药丸子,还不快快与这些婶婶嫂嫂们倒不是。”
“哎呀,哪有什么要紧的。”一个长相和善的贵夫人笑道:“福妹有一技之长,专心于此这是好事啊。而且,这大晋谁不知道福妹是跟着辛神医学习医术的?这外人抢破头都抢不到的机会呢。老姐妹还是你的命好啊,不仅儿子出色,这小孙女也这么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