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不良+番外(83)

南宫嫣然在水里挣扎的窘态已被大伙瞧见,就连她死死捉住白雅,把白雅当成浮萍拼命往水里按的姿态也看得一清二楚。

瞧众人脸上的异色,她脸色发白,她在水中确实听到白雅要她放松,但她只以为白雅拖不动自己,放弃了她,才会死死扣住白雅的头,不想被人当做贪生怕死自私自利之人,如此她自然不好发作于白婳。

“白二小姐,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还有,实在对不住,在水里……我并非有意的。”南宫嫣然颤巍巍,苍白的小脸挂着不知是水还是泪,梨花带雨很是动人,看得旁边的白婳一脸嫉恨。

缓过神来的白雅想离开白谦的怀抱,奈何背上的力道虽说不是十分强势却也推脱不了,只好靠着白谦道:“举手之劳,水下之事南宫小姐不必介怀,那是求生之人的正常反应,怪不得你。”

白雅咳嗽了几声,本来就是白婳把人推进湖里的,那趁乱入水救人的护卫明眼一看就有问题,她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嫣然被害。

南宫嫣然听了更为惭愧,白婳蛇蝎心肠,但白雅是个好的,她南宫嫣然也是读圣贤书之人,自然明理。

“雅妹妹大恩大德,嫣然没齿难忘。”南宫嫣然眼圈儿泛红,就着萧瑾瑜的搀扶盈盈屈膝,娇躯披着萧瑾瑜的白袍,那姿态像极了饱受风雪摧残的白梅,发乱风骨犹在,白雅诡异地觉得十分赏心悦目。

“白二小姐的恩情,本皇子亦会铭记,至于白三小姐……”萧瑾瑜看了白谦一眼,相信卫国公府定会给本皇子一个交代。”

萧瑾瑜目光微寒,白婳险些坏了他的大事。

不过,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看着被白谦抱在怀里的白雅,湿漉漉的衣服被宽大的黑袍拢着,恰好挡住了众人的视线。原以为不过是一个幌子,没想到白雅在白谦心中确实分量不小。

据萧瑾璃所言,在永苍的时候,白谦的身边没有女人,似乎无懈可击,如今看来,不过是一个普通兄长。

萧瑾瑜得出如此猜测,只因黑色的衣袍挡住了两人私下的动作,不然,他恐怕会发现,白谦这个弱点还能放得更大。

“殿下严重了,生命攸关,家妹只是见不得南宫小姐遇难,恰好又懂些水性。”

“小雅!”刚上岸的贺倾晴跑了过来,另一个方向,玉妍公主也带着众贵女赶来。

“皇兄、白大人,是颜儿疏忽了。”见玉妍公主开口,贺倾晴只好先管着自己的嘴巴,只是眼睛仍忍不住往白雅身上溜去,一不小心溜到白谦身上,触及那冷若冰霜的眼眸,贺倾晴浑身一颤,忙把脸撇到另一边。后来许是觉得这样子十分没脸面,又一本正经地看着白雅,堪堪略过她身边的白谦。

“颜儿,如此纰漏,实在不该,幸而未酿成大祸,不然你难咎其责。”萧瑾瑜素来与玉妍公主交好,不然也不会答应前来如意庄,只是今日这事他无法姑息。

被推下湖的是他未来的皇子妃,他得给南宫太傅一个交代。

玉妍公主脸色微变,似乎没想到自己的皇兄竟如此不给自己脸面。随后挑起笑容,握着南宫嫣然的手道:“幸好无碍,今日游船的人有些多,我们又在前面逗鸟,没想到你们落在了后面,虽现是夏日,但湿冷着身子不好,我庄里有几套衣服,不若你们先换下?”说着玉妍公主看了眼由始至终没什么表情的白谦,心里忐忑。

他对白雅是不同的,白雅在她的如意庄出了事,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怪罪。

白雅正想拒绝,白谦倒抢先一步。

“多谢,不过不必,她有衣服。”白谦语气颇寒,与萧瑾瑜和玉妍公主颔首后,在各异的脸色中抱着白雅径自离开。

接二连三被下脸,玉妍公主的脸色十分精彩。好端端的出游,因着南宫嫣然与白雅落水一事不欢而散。她的脸面不好看,别人也不要想着好看,遂厉声道:“今日一事,本公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望白三小姐珍重!”可谓一语定罪,话落,面无表情地扶着侍女的手离去。

白婳脸色煞白,一脸无措地看向白湄。白湄敛了敛眉宇,长叹了一口气,被气的。

马车内,白雅打了一个喷嚏,旁边的白婳一脸不愿地把帕子递了过去。白雅没有接,也没有说话。倒是坐在旁边的白湄目光不停地往白婳身上丢刀子。

“虽说世家之间难免争斗,但你就算斗,也该斗得高明些。贸然害人,还是众目睽睽授人话柄,你可曾想过我们,想过卫国公府,想过安王府?”

“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闯的祸与卫国公府与安王府无关。”白婳反驳。

“无关?”白湄嗤笑:“若你不是卫国公府的小姐,此时早该身首异处!你因为三皇子弄死了南宫嫣然,别人看着便是卫国公与南宫太傅不和,安王不满三皇子另择高枝,这其中的厉害关系是你能承担的?”

“我……我没想那么多,且你区区一个庶女,有什么资格训斥我?”白婳被训斥得面红耳赤。

“若非同出卫国公府,谁乐意和榆木脑袋绑在一块?平白被污了名声!要争,你便光明正大去争,而不是做下这些阴私事,没了父亲与祖父的风骨!”

白雅看着一训一受的两人,累得话都不想多说一句。说实话今日白婳的举动确实让她心寒,她险些忘了昔日白婳是如何让丫鬟给自己割腕的,白婳本身就被人养歪了,而白湄所言,理智得让她心悸。

身处世家,注定斗争不断,后院与其说是栖息之所还不如说是牢笼,要活得有尊严,手段便要足够高明,何其可悲。

白雅又打了一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松木香袭来,侵染着她湿冷的肌肤,十分好闻。白雅一边想着白谦刚刚的神色,一边昏昏欲睡。

马车咕噜噜作响,路边的石子扬起又落下,听着竟有几分欢快。

再次醒来已是黄昏,白雅摸着额头,很好,没有发烧,然后穿好鞋袜下床,刚抬头就透过大敞的木窗看到立在院子角落的白谦,侧脸肃穆,似孤寂又似苍凉。

白雅想起恢复意识的那一瞬,背上、胸口的力道温暖有力,昔日云淡风轻的眼眸似酿了风驰电掣,很是骇人。若这样的情是假的,那么还有什么是真的?

宛若豁然开朗,夕阳灿烂而炫目,穿透了被她强行立起的屏障。她迫不及待跑了出去。

在白雅推门的一瞬,白谦早有所感,只是他没有转身,直到那双柔软纤细的手环上自己的腰腹,白谦眉宇微耸,敛眉一言不发。

“哥……对不起。”

是她钻牛角尖了,她不会单纯地以为白谦一开始对自己的好是没有目的的,但是,不管经历过什么,现在他待自己是真心的,不管他是不是原本的白谦,他待她的兄妹之情假不了。

白雅径自忏悔,她光顾着道歉,却忘了,这里不是现代,面前的也不是白辰,她们的举止本身就是僭越的。

七岁起,男女不同席,更别提肌肤相亲。

她的环抱,是情,是亲情。

他的回望,是情,却是男女之情。

黑眸深不可测,触及她眼底的依赖,却不是依恋,他突然抬起她的下颚,强势而莫名。

语气罕见凌厉,不悦至极:“白雅,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完了?”

第60章 丢脸

“什……什么?”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白雅失神,外泄的寒意更让她心悸。

他,生气了?

白谦将手抽回:“白源不在府中,西疆传回阳安城的书信,均经皇宫暗卫之手。”

也就是说白婳所为在高位者看来仅代表她自己?不,不仅仅是她自己。萧惠仪与老夫人的明争暗斗源于中间夹了一个安王府,若南宫嫣然被毁,三皇子无法另择高枝,他欲高登必然要依靠安王府,正如白湄所言,白婳此举有安王不满三皇子攀上楚太傅之嫌。

储位之争,白源乃中立,皇帝深信不疑。白婳之举牵扯不到卫国公府,那她的救人之举呢?

白雅心感不妙,苦笑道:“我给哥哥惹麻烦了。”白谦正卡在高升之时,若此时被人划到三皇子党,高位者大多多疑,白谦的仕途恐会受影响。

白谦见白雅已然参透,继续道:“尚书诏令将发,届时同赐尚书府。”

白雅眼眸一亮,虽早有传言,但工部尚书乃正三品,一门出两个朝廷大臣本就十分罕见,只是朝廷命官最忌交往过密,白谦白源虽是父子,但却是文武官的分别代表,背后是各自的势力,白谦自然不好再与白源同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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