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与君厮守+番外(23)

“婚姻大事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能你说不嫁就不嫁的。”

“古来非嫡长不立,若非要嫁,那我也只嫁丁邵文。”四子里,如今就丁邵文最有出息,这般年轻就身居要职。

“你!”钱怀演急了,敲着自己的手,“那忠武将军岂是...”岂会看上一个出家的还了俗的妮子,钱怀演自认为自己的女儿容貌端庄,奈何那丁邵文是人中龙凤,岂会看上一般人家的女儿,“参知是圣人跟前的红人,圣人有意将惠宁公主下嫁丁府,而人选只会是丁邵文。”

“即便惠宁公主不会嫁,如今大内还有个万寿长公主待嫁呢,官家最近也在各家新秀中留意合适的人选。”

钱希芸极为不满与不屑,“说来说去,还不是人家看不上咱们,那就更不要嫁了。”

“这事由不得你!”钱怀演甩着袖子下了楼,赶赴楼下的宴厅陪酒。

钱希芸负气带着婢子回了房间,入房的时候狠狠的甩着门,“一个庶子,凭什么让我嫁给他。”

婢子拉耸着肩,胆怯道:“二姑娘...”

“干什么?”

“东京的人都知道丁相公家四个儿子就属四哥丁绍德最不成器,文不成武不就的,生母身份又卑微,所以不受人待见,就连生父都懒得管他,而他自己仗着自己父亲是高官整日里游手好闲的。”婢子抬着眼睛望着钱希芸,“说句不太好听的,他如今与城西那些痞子无异。”

这话说的钱希芸当即提不起来气,僵坐了下来,“我该怎么办啊!”

“家主能看上他,无非是因为如今官家重用右相大人,是朝中的新贵。”

“难道就因为如此?可是荫封也轮不到他这个庶子啊!”

“姑娘~”婢子提点着她。

钱怀演之所以让她还俗回来,想的便是与丁家联姻,而她只有两个女儿,长女早嫁,如今只剩下次女钱希芸。

钱希芸横拍桌子,“我是绝不会甘心当他联姻的棋子的!”

酒过三巡。

“今日祖祭所以来迟,还望学士海涵。”丁邵文举止谦和有礼,既有武将之能,也有文人之才。

“指挥使客气了,你们能来钱府老朽已是惊喜。”

“绍仁多谢恩师的栽培!”丁绍仁去年中举,特意提及栽培之恩,只因明年春闱省试钱怀演是主考官之一。

“绍仁之才,足以登甲,切勿怠慢温书。”

丁邵仁抬手微躬身。

丁绍武也随同着合手作揖,干净利落。

唯独丁绍德依旧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钱怀演伸着脖子,“四郎这是?”

“四弟,四弟!”丁绍仁满脸嫌弃的推了推脸泛红的丁绍德。

丁绍武见状作揖替丁绍德圆场,“学士不知道,我家老四最爱喝酒,没喝过府上这么好的酒,这才贪杯了些。”

“哈哈哈,老朽还以为是对府上招待不瞒,此酒出自丰乐楼,名为‘眉寿’,府上还备有不少,若...”

“恩师不必,老四也就图个新鲜,他去谁家都一个样…”丁绍仁话还没说完声音就低垂了闭嘴,因为二哥丁绍武瞪了一眼说了实话的他。

“四郎,率性呀!”钱怀演摸胡须笑笑,深邃的看着丁绍德,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这正宴上醉酒实在太过失礼,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心中极为不悦。

深思,难不成这丁绍德真的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对于答应的婚事,钱怀演有些有些打退堂鼓。

而今日丁府四个公子一同来,也只是陪同丁绍德来见未来岳丈的。

第17章 庶子不易人心异

一番客套后学士府送客,门口河岸旁停靠着车马。

“绍德,你喝多了!”丁绍武一路上连拖带拽的费了一番功夫哄丁绍德出来。

丁绍德的随从喜福见状忙的从丁绍武手中将郎君接扶了过去。

丁邵文回头瞧着四郎那醉醺醺德样子,横眉竖眼怒斥,“你看看你,成何体统!”

“今日这这一遭乃是爹爹苦心安排,你不好好表现也就罢了,你还要在钱怀演跟前醉酒失态,你...”

“好了,兄长就莫要怪四弟了,许是四弟他不想,才借醉酒...”丁绍仁劝阻着,结果只是火上浇油。

“你有什么资格不想,也不掂量掂量着自己,翰林学士府是什么人家?那是世代官宦的书香门第,他能将嫡女嫁给你已经是委屈了。”丁绍文指着丁绍德是很铁不成钢,”你呀你,真是朽木,何时能够让我们少操些心!”言罢甩着袖子上了马车。

“我倒是觉得老四做的可行,那钱怀演不也是看着咱父亲当了大相公,哥哥当了指挥使才答应的婚事吗?”丁绍武直言的说着,旋即朝丁绍仁解释道:“老三,我不是有意要诋毁你老师...”

“我知道,”随从扶着丁绍仁上了马车,他扭头,“二哥也要快些回去,莫放任那伢子了,一会儿晚归了又要挨训。”

丁绍武点头。

这个家中,几乎所有人都不待见西苑一角小院里的母子,唯独这个皮肤黝黑的二哥关怀着他。丁绍武是嫡子,如今又入了仕,他们母子得他照顾也过得比以往好些了。

头一辆马车从城北沿着金水河驶离,丁绍武回看着四弟,“好了,咱们也回去吧!”

马车摇摇晃晃,丁绍德靠在车窗旁躺着,眼神迷离的盯着窗外。

“四郎,你告诉二哥,你装醉,是不是不满意爹爹给你选的这门亲事?”

丁绍德瘫坐着,“二哥以为呢?”

丁绍武自幼好那刀枪棍棒,极厌书本,对那些客套的东西更是烦之,“听说学士府的小娘子刚从江南的长春观还俗回来,若真是像大哥说的那般好,大哥与老三也尚未婚娶,为何偏偏选了你这个年纪最小的。”

“爹爹只是,想拿我与学士府做儿女亲家罢了!”十多年来,丁父也未曾正眼瞧过他们院子一眼。

丁绍武握着拳,“你也莫要恼了,再不济,你也是我们丁家的儿子,不愿娶就不娶,什么书香门第,咱也不稀罕,回头啊我去找你二嫂,她娘家那边未出阁的小娘子多,门第也不比学士府的差,亦不乏名门之后。”

“二哥待绍德好,绍德心领,也真真感激哥哥,只是绍德的婚事,还是想由着自己心意。”

丁绍武摸着自己的后脑勺憨笑,“咱这四兄弟,老三学着老大的作派,老大的为人你二哥我向来不喜,老三嘛太过于奉承老大了,也就四弟你与我合得来些。”

“哥哥生性耿直,亦不像大哥与三哥那般。”

丁绍武哼哧一声不悦,“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当年若不是我发现的及时...”

丁绍德打断着二哥口无遮拦的话,“哥哥切勿再提起这件事,人心各异,不得不防!”

丁绍武顿住点点头,颇为心疼的看着弟弟,“这些年,也真够你辛苦的。”他俯身,小声道:“听大内那边的意思,明年的殿试有意给两位公主选驸马,圣人看重父亲钟意大郎,到时候等他当了驸马开了府,你这日子呀也就能好不少了。”

丁绍德点头。

大哥丁绍文只是表面温和,在府内的时候常摆着脸色,对于这个四弟更是。

秋夜的风轻轻略过车窗,丁绍德覆上手轻轻咳嗽了几声。

丁绍武皱着眉看着弟弟苍白的脸色,“哎,你这毒药落的病,请了那么多大夫医治,总也不见好。”

“大夫不是说了嘛,这咳疾是根,无法治全的,哥哥不用再耗费钱财去请那些名医了。”

“你不让我说他,也不让我请人给你治病,你呀你,就是太能忍了!”丁绍武坐着扭动了几下身子,心中不爽快。

丁绍德温柔的笑着,“如此也好呀,我整日吃喝玩乐,无拘无束,也不用看人脸色。”

“你这身子,幼年的时候遭毒伤了元气,还要去学他们饮酒...”丁邵武长叹一口气,拿他没辙,“我一会儿让你嫂子给你做点补身子的汤。”

丁绍德眯眼一笑,心暖道:“弟弟谢谢二哥哥!”

诺大的丁府于丁绍德而言不过就是一个用来遮蔽风雨的冰窖,躲避风雨却依旧寒冷,唯一的温暖便是母亲与二哥二嫂。

马车行驶到金水河南面的夜市,夜市热闹非凡,过道拥挤,马车停停走走。

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清风入眼眸,山河入画,映着五颜六色的瞳孔里,多了一个浅灰色的身影,那身影顺着眸子从左至右。丁绍德探出车窗,人影消失在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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