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瘾(52)

作者:Sansaga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有一件事非常清楚,今天她登门,确实是想把上一次还没有说清楚的事情彻底解决。

包里依旧装着首饰盒,只是她却有些不安,好像只要拿出来,就直觉会按下和上次一样,不同寻常且不得了的开关。

她脑子里条例很清楚,但又没那么清楚。喻棠看着人把水喝完,刚要像以前一样,接了杯子往旁边走,却手腕一紧,被人死死拉住。

她混身一抖,脑子里迅速蹦出那天晚上的画面。

薄越看着她,像看着猎物,姿态是捕猎的预备动作,说话的语气柔和。

“……!”

喻棠迅速挣扎起来,但没来得及,被人顺着动作,直接一把按在腿上。

真是神奇。哪怕是两个人还在未婚夫妻的关系中,也从来没有过这种亲密的姿势。薄越看起来虚弱极了,力道却很大,钳着她,不让人感觉到疼痛,却就是无论如何都挣脱不了。

她一面觉得恐慌,一面又觉得嘲讽,慌乱完了,突然又冷静地抬头。

这种冷静来自于一切的心理准备工作,也来自于人应激后,大脑做出的第一个调整反应。

“肖柔不在吗?”

喻棠的确裹着黑心,她想,李嫣云没说错。她用着对待喻展文一样的方式对待面前的人,哪怕曾经心上中意,也能直戳红心。

薄越却没有答。

男人黑色的眸子倒映着一道身影,又仿佛不止一道身影。

他盯着面前的人,胸口的狂躁又被压抑下去。

是他的药到了。药到病除,人也变得尤其满足。

这个动作在喻棠还没有彻底恢复之前经常坐,不过是平常事,之前却成了梦中才会出现的奢求。

薄越极淡极淡地笑了,没有忍住,自人进来以后。在很多情绪面前,理智都是坚持不过一秒的,何况是见了,就能引起波动和欢喜的人。

他并没有动,只是大拇指摩挲着捏着的人的手腕,非常明显地感觉到对方颤抖了一下。

是冷颤。

“糖糖,你在害怕什么?”

声音低沉,微磁地传过来。他注视着她,如同注视着必得的珍宝。

作者有话要说:从42章以后,终于可以露出真面目的小薄总:暗爽。

真的不是啥好人(。

第47章 47

如果是五年之前, 有人告诉薄越, 这世界上能有一个人让他不必再披着那副永远沉静, 永远高高在上的精英皮, 他是绝不会相信的。

本质上来讲, 薄越十分自傲,也是另一个方向的自我中心。他知道自己不正常,但并不打算做任何改变, 只是在可控范围内任由其发展。

他从来不是看起来的那么稳重冷静。

在喻棠恢复意识,且遗忘掉两个人相处时光的那段日子里, 他曾经有过一种隐秘且极端的想法:把人锁进西山别墅,就那么隔绝世界,只能见到他一个人。但与此同时, 也非常清楚地明白,喻棠的精神状态,非常需要和外界进行交流。

当整个人的想法被矛盾所充斥的时候,人会本能地选择沉默,并且伪造出一个平静的假象, 戴上面具和伪装。

对薄越来说,这更是家常便饭, 从小到大的例行公事。

喻棠控制了一下, 她道:“我没有害怕。”是稳住嗓子的状态。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不是你希望的,也不是我希望的。”

“我们应该了结了这一切,有个新的开始。”

两个人的距离依旧非常接近, 身体接触,四目相对。

因为对方意料之外的动作,她的脸涨得有些红,但声音没有抖。

喻棠是个非常讲求认定了的事情的人,就比如她其实还能感受到,自己对这么一份单向初恋的的确还存着恋恋不舍,还对眼前的男人留有余情,却本能地还是因为第三者的出现抗拒。

尤其是两个人分明已经讲好要把一切彻底解决,却又中间突然出了意外。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突然态度大变?

喻棠不觉得薄越对自己还有什么留恋,肖柔的存在就是明证。

她看不透眼前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但从纯粹地从自己的视角来看,她也不会愿意成为另一个女人视线里的第三者。

薄越看着她,喻棠也看着眼前的人。他们俩彼此对视,最后还是女方先垂眸,又抬头看他。

他松了手,任由人站起来,却一边道:“我知道你害怕我。”

薄越性格里的另一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表露出来会是什么效果。占有欲和偏执欲几乎在那种状态下会超过理智,各种情绪放大,是多年来克制出的结果。

“你习惯于给自己打造一个保护壳,然后躲进去,两耳不闻,也因此受到的伤害很多情况下都只是停留在表面。”

到了这个时候,薄越也不再试图装毫无波澜,他淡淡地道:“至少在我们的事情彻底玩完之前,你不能彻底走出这段关系。”

他用了玩完这个词,少爷脾气隐隐显露。

喻棠被第一句话激的情绪有些波动,她觉得头有些晕,又觉得面前人的面孔忽然凑近,站了起来,借着身高的优势,俯视着自己。

还是轮廓伶俐,眉目精致。

薄越注意到对面的人的神色,或者说,早就已经习惯且观察力敏锐。他把人拉到一旁沙发上坐着,这次隔了一段距离,然后在斜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给喻棠留有一个安全空间。

他知道自己是怎么暴露真面目的。

再怎么冷静的男人,都本能地会排斥有威胁的同性。薛泽齐简简单单的一个快递,就能把正在悬崖边走的他击碎得一点面具都不剩。

对方的出现是之前料想步骤中最大的意外。

这是事故,也是冲动。

原本他就打算所有事情都不让对方知道,因而从来不主动诉说,对很多事情都缄口不言。

喻棠只是烦躁,难道非要把话摊开来说?薄越是这种性格吗。

随机又转念想,真实性格的他,或许的确是这种人。

她揉着太阳穴,再次警惕地往后退了退,然后慢慢地道:“不迅速走出这段关系,成为你的备用选择对象?我对你是有好感……”

这次竟然坦诚地承认了。

“但我没那么不知趣。”

喻棠用一种非常平常的语调说着。她第一次对面前的人表示了一点嘲讽。

薄越没有慌。

他想,这个性格倒是依旧没变,像两个人第一次正式见面,整个人缩进外套里,借着雨水才敢流几滴眼泪,对任何艰难险阻都适应的很快。

喻棠坐不住了。

她忽然觉得,一切的聪明机智都不如坦诚相问。她也不打算再和这个人有来往,既然如此,倒不如一次性求个答案,

“薄越,”喻棠的声音变得很轻,“我是不是有什么本来应该知道的事情?”

屋子里一时间寂静无声。

这一刻,薄越听到了一点冰山碎裂的声音。在这一年中,他有很多个时刻会假想面前人问出这句话,但现在时间不对,地点也不对,而偏偏他还是个贪心的人。

他说:“糖糖,我不知道怎么说你才明白,但我们俩的婚约,实际上不会这么轻易结束。”

“我们还维持着这段关系期间,你也暂时不要想出国。”

薄越的口吻非常冷静,甚至透着决绝的冷酷,“我的确骨子里有不可控的一面,你如果在说好的时间里直接离开,我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喻棠愣了,她几乎是有点震惊地看着面前的人,努力站了起来:“你又调查我?”

这个又字表明,她并不信任那天晚上薄越的说法。

薛泽齐鼓励她继续回到国外进修音乐,这件事情明明应该并没有多少人知道。

薄越扯了扯唇角。

眼前的女孩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不会想起,那天晚上晕倒之后,有很长一段空闲的时间留给他弄清楚快递袋子里装的什么。

喻棠显然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依旧觉得烦躁,“你以前从没有私自翻过我的东西!”

“是我不对,我那时候生气了,”薄越也坦诚地承认,“男人就是这样的生物,一点刺激就能失去理智,我们好歹还是未婚夫妻。”

他很奇怪。

喻棠决定不再多呆,她把首饰盒拍在桌子上,难得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人,淡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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