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高兴,四个兄弟们作为曾经的见证人,看尽了两人的心酸和无奈,高兴之余是感慨。
而高叔和林婶,把靳哲阳当儿子,孩子有了着落,他们高兴之余是憧憬,憧憬靳哲阳早日为人父为人父。
林婶包了个红包,吃饭前,塞到了祁之乐手里。
林婶说:“哲阳这边没有父母,她带你来见我们,就是没把我们当外人,你第一次正式登门,是要准备见面礼的,我和你高叔乐意出这个钱,你得接。”
祁之乐摸了一下,很厚,她眼神询问靳哲阳,靳哲阳眨眨眼,她收下了,“谢谢林婶。”
“好孩子。”林婶说,“哲阳年纪最大,也最不容易,他会疼人,没有乱七八糟的坏习惯,肯定能好好对你,你俩好好过,日子是自己的。”
“诶。”祁之乐用尽全身力气做保证。
高叔二两白酒下肚,眯起烧红的眼睛,也开始替靳哲阳说好话:“姑娘,你放心,这五个孩子里,最不混蛋的就是他。”
“得了吧,叔,最不混蛋的是您儿子,小花,最混蛋的非我哥莫属,您是没看他犯混蛋时候的模样,八头牛都没法让他转弯。”毛野蓄意报复,丑化靳哲阳。
高叔见毛野当着祁之乐的面,拆靳哲阳的台,不乐意了,狠狠瞪他一眼,向祁之乐保证:“要是这小子欺负你,你跟我说,我收拾他。”
“说的好像他听您话似的。”毛野又插话了。
高叔冲祁之乐笑笑,拿筷子夹了个鸡腿扔到毛野碗里,恶狠狠地说:“吃肉都堵不住你的嘴。”
凡娇顺势把鸡腿夹到自己碗里,说:“叔,他不配吃肉。”
秦蕊对高大伟说:“家里还有盘剩咸菜,去端给你兄弟。”
一桌人哈哈直乐。
姬静跟高叔说:“叔,你放心,虽然我哥可能不听你的话,但嫂子的话绝对在他心里有分量,您就别操心了。”
非常漂亮地帮高叔找回了面子,高叔喜笑颜开。
祁之乐也跟着笑,胸口暖烘烘的,她在桌底下偷偷拉住了靳哲阳的手。
饭吃到中途,刘万张抱着牛牛回来了。
刘万张其实最先到达高叔家,但人一来,拐走牛牛不知去哪儿了,谁也没管他,也都不在意,反正走不丢。
刘万张冻得鼻尖通红,显然在户外。
他把牛牛放到地上,拉着小孩走到祁之乐身边停住,先冲祁之乐高深莫测地笑了笑,随后一鞠躬,直起身,郑重其事地喊了声“嫂子好!”。
祁之乐:“……”
一桌人全都知道刘万张在干嘛,搁下筷子听他下一句话,果然,刘万张改为冲向靳哲阳的方向,摊开手掌,说:“哥,改口费。”
祁之乐就看见靳哲阳气定神闲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了早准备的红包。
肉眼可见的厚度。
刘万张愣了。
靳哲阳把红包往他跟前递了递,说:“不敢接?这点胆子都没有。”
毛野非议:“哥,改口费给这么多干嘛,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
靳哲阳说:“我的事,他出了不少力,感谢费。”
刘万张反应过来,立马把钱揣兜里了,牛逼哄哄地对毛野说:“对,阳哥跟祁老师和好,我是大功臣,功不可没,能名留青史。”
钱拿地实在,完全不虚了。
他看着牛牛,按着牛牛的头,说:“刚才哥哥怎么教你的,鞠躬,叫‘婶婶’。”
他原本盘算着独吞牛牛的改口费,这才带他出去练习‘婶婶’的发音,现在,用不着了,兜里已经沉甸甸的了,虽然白受了冻。
牛牛不吭声,傻了般,盯着祁之乐目不转睛,似乎在认她,半分钟后,踉踉跄跄跑到祁之乐腿边,抓住了她的手。
凡娇跟秦蕊说:“以后,牛牛闹觉,你就往咱哥家里一送,保准不哭。”
哪想,她的话音刚一落,靳哲阳把牛牛捞到了自己怀里,牛牛跟他对视一眼,突然,哇地一嗓子嚎了出来,哭地天崩地裂。
靳哲阳:“……”
在座的所有人:“……”
秦蕊啧啧两声,把牛牛抱过来,拍着他的肩膀,说:“别了,我还是自个儿哄吧。”
……
一顿饭,说说笑笑,吃了两个多小时。
结束时,祁之乐起身帮忙收拾餐桌,秦蕊拦住了,说,这次就算了,下次,下次再过来就得干活了。
祁之乐明白,下次来,她和她们就是一家人了,笑了笑,没坚持打下手。
靳哲阳趁着大家没留意,把赵泰叫到苟叔的房间,只嘱咐了一句话,“年龄到了,该收心了,有困难找我。”
不打不骂。
赵泰被他的态度戳了心窝,眼圈一下红了,靳哲阳拍拍他的肩膀,转身出去了,他拉着祁之乐跟高叔和林婶告了别。
走出生活区,祁之乐觉得今天吃的太跑,提议逛逛洛阳的夜景。
丽景门离得近,十几分钟的路程,靳哲阳喝了酒,祁之乐开车过去。
旅游城市一年四季人流如织,今天又赶上西方的节日,很多年轻人出来走动,更是摩肩接踵。
祁之乐远远看着城门楼,金灿灿的灯光掩映,城垣高厚,上干浮云,气势磅礴。
心绪一下飞出很远。
靳哲阳揽着她的肩膀,小心避开车辆和人群。
祁之乐:“以前好像没这么热闹。”
靳哲阳:“商业化了,游客都往这边挤。”
他们走到护城河的吊桥上,桥一侧有个男生抱着吉他卖唱,唱的是李健的《月光》,声音温柔,都在音调上。
桥的另一侧,很多人倚着石柱抱臂听。
祁之乐觉得新奇,“我记得09年,这里有个大叔,拉二胡卖艺。”
靳哲阳嗯了声。
祁之乐静静听了一会儿,说:“唱的挺好听的,现在的年轻人,多才多艺。”
靳哲阳瞅她一眼,抿着嘴唇突然有个想法。
他把拉到围观群众那侧的桥边,找了个中间的位置,让她站着,随后等男生一曲结束,走过去,和他低语几句,并指了指祁之乐的方向。
祁之乐心里一个咯噔,很快明白他要干什么了,手不自主地握紧,因为紧张,因为害羞,因为兴奋。
男生让位,靳哲阳站到了麦克风的面前,调节好麦克风的高度,手背向身后,隔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目光与祁之乐的交汇。
他说:“唱一首歌,送给我的女朋友,我未来的妻子。”
他长得高大帅气,举手投足又极其稳重,魅力无限发散,引得旁人驻足围观,旁人又顺着他直白充满爱意的目光,瞧到祁之乐,一位温柔可人的姑娘。
他们羡慕,好奇,停下来探究。
男生调好吉他,前奏响起,然后靳哲阳的声音响起。
“思念是一种很玄的东西
如影随形
无声又无息出没在心底
转眼
吞没我在寂寞里
我无力抗拒
特别是夜里
想你到无法呼吸
恨不能立即
朝你狂奔去
大声告诉你
我愿意为你
忘记我姓名
……
我愿意为你
被放逐天际
……
什么都愿意
什么都愿意为你
……”
不似王菲那么空灵,靳哲阳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缓缓道来,前部分是在诉说,诉说多年的思念,后半部分是在承诺,承诺真心。
祁之乐听懂了,笑靥如花。
她也想告诉他,她也愿意,什么也愿意,哪怕与全世界为敌。
她眼中含着微光,隔着人海,望着他的爱人。
他们眼里只有彼此。
第40章 正文完
跨年夜当晚,祁之乐由靳哲阳牵着带去了网吧。
网吧今天白班夜班所有的员工都在,毛野组织着,门口列队,对老板娘进行了领导视察般的热烈欢迎。
阵仗颇大,气势颇盛,搞的祁之乐局促极了。
靳哲阳笑着把买给大家的甜点和咖啡搁在前台的桌子上,示意大家来取。
他说:“今天大家辛苦点,活动办圆满了,明天让猫爷领着撸串去。”
一男生喊:“能申请吃腰子吃到饱么!”
靳哲阳扫他一眼,也不惧说浑话:“你要是缺那玩意,你随意补。”
在场所有人全被逗乐了。
靳哲阳拉着祁之乐到水吧吧台去坐。
室内中央空调大开,温度高,靳哲阳脱了羽绒服,祁之乐顺手接过来,折叠好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