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成了大佬白月光+番外(10)

——骗子!

——骗子!!

——她骗人!

池玉进了屋,将门关上,闭上眼睛:

——他一直坚信阿姐没死。

——他认定了她有一天会回来。

芒王,也就是现在的太子,说他疯了。

池玉知道自己没疯。

芒王小时候虽然经常装成同窗去他家玩,常常见到阿姐,还曾经感叹过阿姐虽然在乡间,但却保养的很好,好几年都不曾变老。

他当时打了岔过去,却回家就逼着她搬家。

——他知道,阿姐不是保养的好,而是根本没变。

——她虽然自己有所察觉,还会往脸上化些显老的妆容和梳一些老气的头发,却依旧不能改变,被他发现她根本没变的事实。

年幼的时候,总觉得阿姐是天上的仙女,是来拯救他的,是他一个人的,只要她不走,她不回他找不到的地方去,自己就跟乖乖的听话,变成她所期待的模样。

——但她还是走了。

她的尸体跟常人的一样,他守着她的尸体不让人碰,不许下葬,被芒王打了好几顿才慢慢的意识到:她的肉身除了不会变老之外,并未与常人有异,会生病,会流血,会死。

她为他死了。

那她还会回来吗?

都怪他太弱了。

他趁着芒王的势,进了京,一步步拼了命的往上走,就是想着,要是有一天她回来了,就不用再为了吃顿肉冒险去山里,为了省钱日夜操着不熟练的针法学做衣裳,为了给他交束脩绞尽脑汁打着花样子去卖给县城的人,获得一点银子。

芒王说他病入膏肓了,他也不辩解。

——她是他一个人的秘密。

——她一定是天上的仙女。

池玉见到过她跟老天对话。

那时候是相遇的第一年,他们运气是出了名的差,比其后面能吃饭能吃肉还能上学的日子,彼时才是真惨。

那年他阿姐用卖发带的银子买了地,本该是丰足之年,却大夏突发洪灾,颗粒无收,时常饿肚子,蜀州还发了时疫,小村庄被团团围住,无人可出入。

他以为两人会死。

彼时他发着高烧,醒的时候不见她的人影,着急的去找人,听见她在小树林旁一边叉鱼,一边指着老天骂:“舒老头,我告诉你,我就是一条咸鱼,我尽力了,我带不好孩子,我挣不到钱,我没那些牛逼的穿越者一样聪明,会赚钱会技术还会养人,今儿我就告诉你了,他现在发着高烧,老娘没钱没药,你赶紧掉点退烧药下来,不然他要是烧坏脑子了,我就自杀,我要回去跟大佬告你的状!逼急了我,你信不信我让‘坑爹’这两字成为事实!”

——她不知道,她那时候,像个疯子一样,但在他眼里,却可爱的紧。

他知道阿姐快疯了,他病一日,她就崩溃一日,她从开始找到他,要带他过好日子的精神头,随着他一天天病情恶化,再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华了。

这都是为了他。

后来两人活了下来,相依为命,她时时掩饰自己的不同寻常,他就当做不知道。

只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从仰慕,变成了爱慕。

爱慕两个字,说不出口的。

她的眼中,他只是个孩子。

自打十四岁后,家里就变成了他小心翼翼的掩饰自己,他明白这份情不能说破,否则他就失去她了。

他能打走所有想上门替她提亲的人,却还是不能直接将她的心打个洞出来,将自己藏进去。

在她眼里,自己始终是个弟弟。

他迫切的想长大,迫切的想成为一个男人,慢慢的将她栓在身边,日子太长了,总有一天她会接受他的,但当他好不容易长大,却再也没那么个人了。

无数个夜里,他都在想:

——如果有一天她回来了,他一定要将她藏在只有他能看见的地方,不再踌躇,不再担心被拒,他要慢慢的,将她诱进自己的领地,再也出不去。

她会爱上我的。

——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先按照剧情插入一个番外,不然继续女主视角我怕下面的剧情变得很突然,明天两人就开始日常戏码啦!

第10章 戴面具的男人

舒婵第二日被关了禁闭。

彼时她刚怂怂的顶着背后那男人古怪的眼神从大堂越走越快回了屋,舒老夫人就带着一批人马急匆匆回来了,拉着她左看右看,情急之下,还摸了她几把小脸蛋,见她好生生的没什么事才放心。

舒婵感动的不行,正要拉着老太太表白几番,反摸一把,‘汉奸’林妈妈却抢先跟舒老夫人告起了状,面无表情的将舒婵在大堂的“英勇事迹”总结了一番,并且当面献谗言:大姑娘如此行事,到底不妥,须得罚了才能长记性。

舒婵:“.......”

林妈妈你变了,你昨天吃我做的桂花糕时不是这样的!

无奈老太太赏罚分明,且十分赞同林妈妈的‘刑罚’,于是将她一个人关了辆马车,还严禁丫鬟婆子们跟她说话,要她在小黑马车里好好反省下“莽撞”的行为。

——但这样的惩罚对于一个本性死宅的高级咸鱼来说,是无关痛痒的,于是在林妈妈许是良心不安特地捧了好吃的来探望舒婵时,见着的就是一个抱着靠枕呼呼大睡的人。

林妈妈险些被气笑了,但见她睡的香甜,脸色红润,又欣慰的关上车门,回了老太太处。

“睡着了呢。”林妈妈替舒老夫人轻轻捶背,“您不用担心,老奴瞧着大姑娘如今心思通透,想来不会误解你的意思。”

舒老夫人叹了一口气:“儿女都是债,我没教好两个儿子,就怕连孙女们也弄的离心离德。”

林妈妈知道老太太的顾虑,她陪着舒老夫人几十年,是看着她一路过来的,见她愁眉一片,开解道:“您这就是想太多了,且不说大老爷和二老爷当初多么为自己顶撞你的事情后悔,这么多年孝顺有加,只说咱们家这三个姑娘,都是心性颇佳的,哪会因为这么点小惩罚就生了气——”

“你啊,”林妈妈心疼道:“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哪家做母亲的,做祖母的,跟你一样,罚个人还要想这么多。”

舒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林妈妈还在给她捏肩的手,道:“哎,都是造化。你别捏了,快歇息会吧,待会阿婵丫头要是还没醒,就唤醒了吃了午食再睡。”

林妈妈应了声,犹豫道:“老夫人,我瞧着大姑娘这一月来,性情不说大变,却是跟之前有些出入......”

舒老夫人正坐直了身子,听她这般说,沉默了瞬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大丫头之前......虽然沉迷于雕刻一道,心思单纯,却颇为敏感,赏她罚她皆有所忧,且又内向的很,不喜欢将自己的心思说与别人——因此我才这么担心,怕她将罚她之事想的太重,来日怨我。”

“但听你说,她如今正睡的香甜,想来心思开阔了,我却更加担心了。”

林妈妈不解:“这是为何?”

舒老夫人:“……以前她虽敏感,却眼里有她父亲,在乎他的感受,现今你再看,已是没有一丝牵挂了。”

“她父亲这人,虽有慈父心肠,却并不见这根肠儿有多少”,舒老夫人嘲讽一下:“我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想来也不会有多少,二丫头又有哑疾,他向来借着二丫头不易,多为怜惜,却又自诩慈父,认为自己对大丫头也好的很——他也确实没有做什么可恨的事情,但一家两个女儿,一碗水端不平,总有一个心生不满,这就是他的不是。”

“大丫头十几年感受下来,能不有意见吗?不过,她现在也算是想通了,哎……”

林妈妈沉默半响,意味深长道:“也不知道大姑娘是什么时候想开的。”

舒老夫人顿了顿,道:“许是知道被留在云州的时候吧。”

***

那边两人在讨论舒婵,这边厢当事人却一觉睡的天昏地暗,醒来的时候见着黑暗的马车车厢还十分满意:真是一个即使没有眼罩也不怕失眠的好地方。

她撩开车帘,见日头正好,应是正午时分,估摸着快些赶路应能在傍晚时到达京都,今晚便能睡个好觉了。

谁知好的不灵坏的灵,她刚刚升起“再不必睡客栈”的想法,就见马儿突然长鸣一声,停了下来,前方传来慌乱的叫喊声:“不好了,不好了,轮轴全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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