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结局(18)

“轩辕氏”将安安放在地上,从安安握紧的手中拔出正义之剑,插到安安头顶的土地中。他回身走向树林,嘴中念着咒语。树林入口处,凭空冒出一张木桌。木桌上,七支和手腕一样粗的洁白的蜡烛燃着烛火。烛台前有一个青翠的瓷罐,罐身不足一尺,头细底粗。瓷罐旁,一柄短刀在悠悠烛光的照映下,反射出淡淡殷红的光。这柄短刀就是安祁连杀死亲孙的那一柄。

“轩辕氏”打开瓷罐,抱在胸前,走回安安身边,一边将罐子里的金粉洒在安安周围,一边念着咒语。当他将一罐金粉在安安周围画了个圆后,他心满意足地对天念道:“麒麟骨灰,凤凰玉髓,一颗纯洁的凤凰心,一把千年宝剑。再没有比这更强大的供奉了。上天,请用阿尔泰山的土壤修复我真身,赐予我永生!让我永生侍奉你!”

随后,他念着复杂的咒语。平静的夜空划过一颗流星。幽幽的深蓝色云彩渐渐变得火红,在空中汹涌地翻滚。地上,安安的身体开始燃烧。火焰愈燃愈烈,足有一丈高。安祁连节节后退,畏惧地看着烈火。烈火中,隐约站着一个人。安祁连定睛一看,原来是安安,她全身通红,只有一双眼睛冒着金光,凝视着他。他转身想跑,却动弹不得。

火焰中的安安张开双臂,仰首鸣叫。清脆的鸣叫声在树林中和山中回荡。安祁连听了,头疼欲裂。他紧捂双朵,痛苦地□□。他抬头看向安安,想要求饶。看到火焰中安安的身后,一只五彩凤凰若隐若现,凤凰展开翅膀,从火焰中直冲云霄,将幽明的银月点燃成烈日。耀眼的光芒洒在阿尔泰山脉和城镇。

“轩辕氏”仰头看向燃烧的月亮,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一道黑影从她头上窜出去。随后,轩辕氏晕倒在地。

与此同时,安安一只手指向黑影,射出燃烧的火线。火线缠住了黑影。黑影渐渐现身成安祁连。他的脸青幽幽的,周身还冒着黑雾。安安用火线将他拉进烈火中,拉到自己面前。

安祁连徒劳地挣扎着,惊恐地吼道:“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安安说:“我刚才已经警告你,你所认为的使命,你所听到的预言,都是郝连玦毁掉安家的阴谋。你执迷不悟,在杀了靖儿,毁了大哥之后,又无情地杀了你最后的骨血。你亲手斩断了人世间和你血脉相连的后代,断送了唯一能让你的灵魂获得救赎的机会。现在,我代表安家列祖列宗,以凤凰的赤焰浴火,洗刷你身上的沉重罪孽,用我的命,换取安家世代平安。而你将魂飞魄散,再不能残杀亲人。”

安祁连像被人捏在手中的橡皮泥一样,全身扭曲。他的脸上出现点点白光,白色光点越来越大,他的脸渐渐消失。在最后一刻,他赌咒道:“我不能永生,你们也不得好过!除非安家断了香火,否则霍乱、背叛、无情将蔓延在安家后代之中。你!凤凰仙女!当你再次转世,将不老不死,陷入孤独地永生轮回中。你将得不到父爱、母爱和亲情,一生陷入鬼怪战火中,永不得安宁!”

说完,安祁连魂飞魄散。凤凰赤焰熄灭,安安随之消失。

一个赤身裸体的小婴儿躺在正义之剑旁边,扬声大哭。哭声惊醒了轩辕氏。

火烧银月被巫师们视为灾难降至。为了自保,阿尔泰的巫师们将轩辕氏、青莺和浴火重生的女婴逐出阿尔泰镇。轩辕氏和青莺带着襁褓中的女婴流落到异国他乡。

七百年后,一个口衔玉髓的女婴出生在定居美国的安氏后人家中。女婴的祖父知道七百年前的诅咒。他祈求安家列祖列宗赐予他力量,将玉髓重塑成一副圆形的玉镯。以玉镯无边无际、没有缺口的环形,禁锢被诅咒的凤凰魔力。他用全家人的鲜血浸染玉镯,在女婴背后的心房处印下禁锢咒,锁住女婴的魔力。从此,女婴背后留下一颗“井”字形的朱砂痣。而玉镯从火红色蜕变成奶白色。

当女婴长大成人后,她的祖母只告诉她,玉镯是安家的传家之物,上面有强大的魔法能量,只为安家人所能用。而事实上,玉镯的魔法只属于一个人,那就是凤凰的转世——薇娅。

第15章 血和泪

入夜,霜浓月薄。迈克尔森家院落没有亮灯。在银蓝的夜里,石砌的喷水池、木雕的梅花型图腾和古铜色楼梯隐隐透着凶气。

“尼克,求你了,发发慈悲!我只想救戴维娜!”科尔跪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抓着克劳斯的手。克劳斯手里拿着铜棕色的短剑。剑尖抵在科尔的心口。

“昨天,你告诉我,你要救薇娅。才过了一晚上,就变卦了?又要救戴维娜了?”克劳斯板着脸,眼冒凶光,不屑地说,“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弟弟这么多情!但是齐人非福。夹在两姐妹中间左右为难,不如美美睡一觉!”

克劳斯双手握住短剑剑柄,缓慢地向前推。眼看剑尖已经刺破了科尔的胸膛。

“尼克,不要!只有戴维娜能解开薇娅的诅咒!相信我!”科尔一面抓着克劳斯的手,一面吃力地辩解。对于科尔的背叛,即使以薇娅的安危做筹码,也于事无补,甚至适得其反。克劳斯一发力,将剑插了进去。他恨不得将剑柄也插到科尔的胸膛。

“我最讨厌被威胁!”克劳斯凑到科尔眼前,恶狠狠地说。

这是科尔最后听到的一句话。他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克劳斯。克劳斯一松手,他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僵硬的身体还保持着蹲姿,看上去十分扭曲。

克劳斯嫌弃地瞟了眼科尔。他刚想奔上楼去找霍普,一转身却看到门堂下的阴影里站着两个人。他还没看清是谁,脖子就“咔嚓”一声断了。他瘫倒在地,死了过去。

午夜,黑云在新奥尔良上空翻滚。闪电冲出黑云,划破天空。凛冽的北风挟着雨柱飞啸。大风撞开窗户,撩起洁白的窗帘。雨跟着风,破窗而入,打在红木地板上,溅湿家具和床边。床下,一双纯白的运动鞋旁堆着一根麻绳。床上没人。白被单堆在床脚,显然是被人撩开的。

一个黑影从门外飞进来,在床边站定。“霍普!霍普!”克劳斯焦急地呼喊,低头一看,他脚下踩的是霍普的银手链。克劳斯头疼欲裂,快急哭了。

“克劳斯……”楼下传来虚弱的呼唤,在他耳中清晰可辨。他抓起被单,瞬间奔回院子里,在薇娅身边站定,干净利落而又不失温柔地将被单裹在她湿漉漉的身上,搂着她奔到屋檐下避雨。

他们俩贴得那样近,近得薇娅都能听清克劳斯的心跳声。她浑身滚烫,而湿冷的头发披在她背上,又让她不禁打着冷战。她抛出一连串问题,“发生什么事了?那个石柱前堆着的铁链子和木棍是什么东西?还有这个魔法阵是干什么用的?为什么我会……”薇娅实在羞于启齿。她咬了咬嘴唇,接着问,“为什么我会躺在里面?”她的声音混在雷电和风雨声中,微弱得也只有吸血鬼能听清。

他看着薇娅,无助地眨巴着他的那双鹿眼,清莹的蓝绿色眼眸在黑夜中黯然失色。他该怎么回答她?

他只能先捡能说的说,“那个铁链子和木棍是古埃及的黑魔物品,用来降魔的……”正说着,他骤然感到脖子要断了,剧烈的疼痛让他双腿瘫软,站不稳。他赶紧依到墙上。疼痛感转瞬即逝,随后是麻麻的、木木的感觉,这种麻木感冷冰冰的,使他浑身打颤,眼前一阵阵发黑。他不禁感到生命将逝的无限恐惧和无力。顿时,他感到饥渴难耐,瞪着薇娅,内心挣扎,克制着想把她生吞活剥的冲动。要不是担心霍普,让他保持住理智。他也许真的会把薇娅当盘中餐。

看到克劳斯虚弱无力,脸色惨白,惊恐地瞪着自己,薇娅不禁担忧,又有些害怕。她扶着克劳斯的手臂,轻声唤道:“克劳斯,你没事吧……”

一道闪电划破夜空,骤然照亮院落。就这光,她看到他颈间左侧有一道浅浅的划痕,划痕两边有血迹,已经干了。划痕四周的皮肤泛着青灰色,周围的血管从皮肤里凸起来,也是青灰色。

天!他在干枯,在石化!石化的范围在一点点扩散,肉眼可见!

她抓住克劳斯的手臂,把他稍稍推开一些,好看清他的颈部。薇娅震惊得语无伦次,“这是……这个伤!你……在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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