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奇伟叹了口气,道:“朗月,你知不知道,你这种看清一切的样子,真的尖锐的让人望而生畏。”
闻言,朗月呼吸一顿,紧接着就笑出了声。
明明是他的过错不是吗?有什么脸说来说她呢?
朗月不解,于是不懂就问:“邵奇伟,出轨的是你,为什么反而要指责我呢?”
邵奇伟深吸一口气:“我没有指责你。可是,朗月,你知不知道,这半年来,跟你在一起真的特别累。我们之间,永远是我主动约你。你性格冷、你脾气爆,这些我都能忍让都能迁就,但是你永远对我都是那么冷淡……”
邵奇伟:“我们是男女朋友啊!我们在一起半年,每天平平淡淡,没有一点激情。我甚至连牵你手的次数都少之又少,更别提是拥抱或者接吻。你永远都是一副疏离的模样,一副冷冰冰拒我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们之间哪里像是情侣?!你哪里又有一点20出头的女生该有的样子?!”
这突如其来的一大段控诉砸的朗月当场懵掉。
她以为,她们之间只是邵奇伟突然变心了或是寂寞了,但万万没有想到,在邵奇伟心里,原来他们之间有这么多、这么严重的问题。
而邵奇伟,意识到这些问题,却缄口不言,任由它肆意壮大。
朗月没谈过恋爱,甚至连朋友都少之又少。
从小到大,她早就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她独立又坚强。
当初,邵奇伟说,他喜欢朗月的与众不同。如今,却一字一句的控诉着她的与众不同。
感情真的是个非常奇妙的东西。
喜欢的时候,不好的都是好的;不喜欢的时候,原本好的也会变成不好的。
朗月冷笑一声,道:“邵奇伟,这是你不喜欢我的理由,但,不是你出轨的理由。你要分清楚这一点。”
邵奇伟:“……”
朗月:“我原本以为,你长得嘴可能只会吃饭,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啊。”
邵奇伟皱眉:“朗月,你什么意思?”
朗月站起身子,一步一步地走了过来。她站在办公桌前,拿起邵奇伟的水杯在手里来回把玩着:“没什么意思。只是有些好奇,你既然不喜欢我了你为什么不说啊?你说,我们就和平分手,你去找谁都跟我没关系。还是说,你以为,我会死扒着你不放?又或者是,我多多少少,对你还有那么点用处?”
朗月家境富裕,她爷爷抓住了好时机,是第一批下海做生意的。从刚开始的不正规的小作坊,到后来初具规模的公司,等爷爷退位,公司传到朗月父亲手里的时候,已经成了B市里排的上号的一间房产公司了。
邵奇伟虽然家里有钱,但是比起朗月来说还是差的远了。跟朗月在一起这半年,邵奇伟明里暗里得了不少好处。尤其是他这间刚起步的创业公司,朗月有意无意也是帮了忙的。
果不其然,这句话直接问的邵奇伟哑口无言。
邵奇伟有句话说的对,虽然朗月才21岁,但她看人看事,却一看一个准。邵奇伟是她少有的看走眼的人。如今感情没了,眼睛也清明了。
朗月没再说话。
她将手里的杯子高举在邵奇伟头顶,然后手腕倾斜。
杯子里的水顺着邵奇伟的头上浇了下去,划过他的面颊、衣服,最终落在了地毯上。
朗月手一松,玻璃杯“咣当”一声砸在地面上,四分五裂。
碎玻璃碴散了满地。
朗月看着邵奇伟,冷声道:“我们两清。”
而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点进来的小天使们,这篇想写一个敢爱敢恨潇洒干脆的女主。
文章应该有点慢热,喜欢的小天使可以动动手指收藏一下下,感谢,鞠躬~
*
作者:告别渣男,才能遇见对的人。
朗月:那我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对的人啊?
作者:掐指一算,下一章!
☆、酒局
出了写字楼,朗月坐在车上。
在太阳底下晒了这么一会儿,车内又闷又热,朗月于是发动车子,吹着空调在路上漫无目的的转悠。
朗月是个很干脆的人。
谁对她好,她就对那人好;若是那人变了,对她不好了,她的原本付出的那些心意也能立刻说收回就收回。
说她薄情寡义也好,爱憎分明也罢,总之,“及时止损”四个字是她最擅长的。
白色的越野在宽阔的马路上肆意的行驶着。
朗月感到烦躁的时候就喜欢开着车到处跑。对她来说,开车是非常集中注意力的一件事,坐在驾驶座上,脑子里纷乱的想法就会消失,眼里心里只看得到前方的路。
车子一路出了城,行驶到高速口的时候,放在边上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朗月瞥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来电显示是乔曼曼。她腾出一只手接通了电话,顺便打开了扩音。
“喂,怎么了?”
“卧槽我给你发微信你怎么不回我?你知不知道邵奇伟那个小贱人背着你在外头有狗了!趁着你出国,给你带了个大帽子!绿色的!”电话那端,乔曼曼劈头盖脸的问:“你还在睡觉吗?你还能睡得着吗?”
如果说朗月脾气爆的话,那乔曼曼就是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肚子里藏不住半句话。她心里没什么坏心思,就是说话特别不好听。
朗月听了十几年,至今都没能适应得了。
她无比糟心的捏捏眉心,顺势截住了乔曼曼的话头:“早都醒了。我看到你微信了,没回你是因为刚才在处理事情。”
乔曼曼狐疑:“处理什么事情?”
朗月言简意赅:“分手。”
乔曼曼:“……”
乔曼曼被朗月这雷厉风行的做派给镇住了。
隔了好半天,才道:“那什么?这就分啦?”
“你什么意思?”朗月被她给气笑了:“不然我还要留着过清明吗?”
“别别别!我不是这意思!”乔曼曼连忙道。然后又颇为纳闷:“你不整点什么措施?就这么放过他了?这不像你啊……”
“不了,没意思。”朗月道。
俗话说,一个合格的前任就应该跟死了一样。
方才在朗月踏出那间办公室的时候,在她心里,邵奇伟就已经原地去世了。
她又何必跟一个死人过意不去呢?
乔曼曼又道:“那好吧。既然你没那想法,那就算了。不过为了庆祝你恢复单身,姐妹今晚必须给你组一个局,你可一定要来啊!”
左右无事可做,朗月想了想,爽快答应:“行啊。时间地点你定好了发给我,我按点过去就成。”
说罢,挂断了电话。
五分钟后,手机提示有新讯息。
是乔曼曼发来的,信息很短,只有几个字——
九点,老地方,333。
乔曼曼说的老地方指的是市中心的一个酒吧,333是包厢号。她们但凡出去喝酒,就一定是在那里。
朗月看了眼时间,现下都快七点了。她现在已经把车开出了城,赶回去估计至少得一个半小时。
没在耽搁,朗月找了处能掉头的地方,驱车又往市中心开。
回城的路上不巧遇到了晚高峰,车子堵了许久。朗月紧赶慢赶,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九点半了。
夏天昼长夜短。九点半天才黑不久。
华灯初上,城市霓虹为夜色镀上了一层绚丽斑斓的颜色。马路两边高楼林立,楼体上彩色的灯光不住的闪烁着。路上的行人来来往往,有成双成对嬉戏打闹的,也有形单影只一身疲倦的。
众生百态。
这个点酒吧正是上人的时候,朗月在附近找不到车位,往前又开了足足两百来米,才插空停好了车。
她背着包走进酒吧,门口的迎宾小弟礼貌的问好。朗月熟门熟路的找到了333,刚推开门,就被里面鬼哭狼嚎的音乐声震得退了两步。
乔曼曼看见她来,停下了她那夺魂要命的歌声,一手拿着麦克风,一手朝着朗月挥舞:“来来来这里这里,坐我旁边!”
朗月只好走了过去。
包厢里不止乔曼曼一个人,男男女女加起来得有十多个,其中大部分都是朗月熟悉的。
大家都是一个圈子的,有的甚至都算不上朋友,但是不妨碍平日里一起出来吃喝玩乐。
见朗月过来,原本趴在台球桌上拿着台球杆乱戳的一个男生立马扔了手头的东西,往朗月这边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