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洋人也一样,只不过不是周王室,而是主教。只要信主,其它的,你爱咋咋的,爱不爱国王,都随便。但是若是叛主,就问题贼大了,会被施火刑烧死!
“还是得多了解这个国家的人啊,”张廷玉对于分析人的心态是很看重的,这背景啊,心理活动啊,其实都是共通的。能抓住这个东西,以后的可操作性就强了。
鄂尔泰从分析敌情来看,也是同样认为。
两人默契的交换了个眼神。
其它人瞅见,心中嘀咕,这两只老家伙精的狐狸一样的人,怎么凑到一块说话去了?!
还是万岁爷厉害啊,一回来就将他们给震住了。
先前万岁爷去南边的时候,这两个可恨不得瞪死对方,老死不相往来,连话都不说了。
行吧,他们都好了,他们也就不用站队了。
哎,我是上等天国,现在与这些洋人周旋。行吧,皇上都没有轻视之心,他们自然也只敢重视加重视的。事情办不成,都得挨骂。
不过这要是谈成了,海务办事处就真的是炙手可热的部门了。
得寻个法子把自家人给弄进去啊,以后便宜办事,更容易发财。
这要是有船队能出海,可不得大把大把的金子可用了,嘿嘿嘿……
反正不管是怎么着呢,尽是扯皮了,弘昼倒与洋人混了个称兄道弟的情份,当然了,该桌上谈的事儿,是一样没落下。
通商搞定了,人也弄回去了,洋人也要回程了。
弘昼才嘿嘿笑道:“我给他贷了款,给了他来往自由的关牒,以后他可以自由往来做生意,只要交税,不违法,一切好说,他尽量的给儿子弄来兵器,船,图纸,棉机,反正他们有的,都给弄来。到时候,皇阿玛给他封个名誉亲王啥的,也叫他满意满意。”
“臭小子,”雍正骂道:“你以为封亲王是搞批发?!”
弘昼嘿嘿笑,道:“他们一行人要带茶叶,还有什么丝绸回去,这还没出京呢,这江南的商人都出动了,我的天,把洋人都给围住了,要卖给他们好东西呢,他们是全带不走,要能带得走,估计全给卖回国去了……”
“无利不起早,大清的商人一样,这洋人也一样。”雍正笑道:“叫衙门要监管,不可出意外。不管是大清商人坑洋人的,还是洋人坑大清人的,都按大清律办。不准循私。向着自己人和洋人都不行。在这片土地上,得听大清律的。”
“明白。”弘昼笑道:“最近几个家族也是频频欲动的。他们最近吵皇阿玛吵的少了是不是?!也是看见好处和利益了。不唧唧歪歪的了。”
看见利益和好处,谁不是鲨鱼啊?!
八旗中人,可也不都是傻子!
“吵的是少了,但也更激进了,一些迂腐学士倒把朕给骂的狗血淋头,”雍正道:“朕要养生,也懒得与他们吵。”
苏培盛在一边笑出声来,说的好像皇上以前吵的少了似的。
这不理会,其实是不想把事给吵大。
其实该闭嘴的都闭嘴了,哪个不想发财啊?!想发财的,想谋差事进海务部门的,都在钻营呢,哪有功夫吵架?!
吵的其实都是一些咬着祖宗的理不放的人。
要他说,什么祖宗的礼?他们祖宗的礼可比洋人还狠。
以前是不知道,没看见,现在都看见了,还能不钻营?!而雍正就是要他们所有人都看见利益,唯有利益能堵上他们的嘴的同时,还能叫他们像嗜血的鲨鱼一样去征服,去开拓,去看看海外的世界……
只是这些士子啊,治国要他们,但是他们很多人有的时候,真的就是用实际行动证明着什么叫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骂,也就没啥事干了似的。
清谈误国啊。问策,是一问三不知,一说起这些来,头头是道,我的天,雍正烦,弘昼也是真烦。
弘昼道:“皇阿玛莫愁,这个容易,儿子决定了,要把他们与洋人放到一个部门,一个学校去共事。有本事和洋人吵去。洋人信教,叫洋人与他们吵就挺好。”
一个说祖宗礼法,一个就说上帝仁慈。
这才妙!
苏培盛笑的打跌,雍正也乐的不成了,道:“好办法,好办法,就这么办!告诉他们,是朕的旨意和恩宠,叫他们给洋人洗脑,叫洋人信咱们的仁义礼智信!叫他们辩论去,最好从三皇五帝论证到宇宙洪荒,哈哈哈哈……”
要是能说服了他们,才是真的疯了!
但这鸡同鸭讲,就挺好,吵也吵,谁也吵不赢,只要别来烦他,都好。
闲的没事干的,没事就骂他,他也不能叫打叫杀的真当回事,当暴君啊。
“成,”弘昼笑嘻嘻的道:“这个可不难。”
弘昼谈完了事,也就走了。
苏培盛叹道:“五爷这暗搓搓坑人的本事,得万岁爷的真传呐……”
“说啥呢,朕从来不坑人。”雍正笑骂道。
“是是是,”苏培盛陪着笑,道:“那是!”
反正大清的事是真热闹。
大秦呢,却更严肃一些。
匈奴使者来了,双方其实都不算轻松,与弘昼与洋人打交道的游刃有余可不大一样。因为秦与匈奴多少年都是剑拔弩张的,这一次,便是再客气,其实也是透着刀剑味的。
这一次是扶苏和李斯招待,再加上蒙毅。
始皇是没搭理,他要是搭理了,才是真掉价。
他在宫里看着翠儿弄兔毛做棉鞋呢,看着还挺有意思的,道:“还有三年。”
三年啊。
三年的时间,足够缓和大秦内部政务了。
但是翠儿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和了解,也知道了始皇的性格,他这样的性格,叫他忍这样的事,挺不容易的。这两年,始皇也的确是压抑不住的每每都想发兵匈奴,就像以前那样,天子兴师,流血飘棹。
也正因为他有这样的实力,大秦有这样的能力,才衬的现在的他忍耐着的难能可贵。
他在给匈奴一种错觉,大秦是想和的,为了和,他可以付出点什么。
除了他自己,大部分人也都这样以为了。
都以为现在朝廷转性了,始皇帝也老了,没有以前的斗志了。
但是匈奴使者在的每一天,始皇都很难熬。所以眼不见为净。
但既使如此,他还是总是倒数着时间似的,默念着还有三年啥的。
也许现在的每一天,都是倒计时。为了忍耐,而倒计时。
大秦国力有所提升,忍耐是值得的,这一点不用置疑,秋天的时候,土豆和玉米丰收,再有三年的推广,必能推至全国。
百姓都有所缓和,刑变轻了,徭役免的免了,税也少了。
没有战事的大秦,现在能更有心力去专心的弄国政,弄农业。农业社会,其实也就给个缓和的时间,风调雨顺一下,也就能慢慢的缓过来了。
所以始皇这性子,能忍到现在,真是不容易。
始皇看她在捻兔毛,便也伸手试了试,道:“好是好,就是掉毛,而且费工。”
“这是缺点,可是它的优点是易得,”翠儿道。
这倒是,对于百姓来说,养兔子的成本低得多,若是养猪养别个的,投入太大了,他们受不了,万一养死了,家破人亡。
可是这兔子不一样,养几只,一年里能得多少窝,兔子一生就是一窝,只要料理的好,剪毛了又能卖,又能自家做衣做鞋之类的,特别好,兔大出了笼还能卖钱,这的确是个经济生项。
始皇道:“开春了,正好也做几个试点,看看百姓可对这养兔有心得。若是能,是利民的好事。”
翠儿点了点头。
始皇道:“可想回大清去?最近有洋人进去,只怕热闹。”
翠儿心中一暖,道:“扶苏哥哥最近挺忙的,我还是在这陪着小爹爹一段时间吧,洋人以后会来越多,也不急着一时去见的。”
始皇心也是一暖,道:“这样也好,我也是舍不得你走的。”
“暂时不走,”翠儿道:“再说太子妃嫂嫂有身孕了,我想多照顾几天。看着她害口蛮辛苦的。”
始皇既高兴,又笑道:“倒劳你也不得歇了。”
翠儿道:“都是亲人,哪计较这么多,多担待些便是了。”
始皇很是高兴。
太子妃的确是有身孕了,可苦了她,吃了吃不下,一天就在吐好几次,胆汁都要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