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备粮都是恋爱脑?[综](51)

作者:河鹿鸣 阅读记录 TXT下载

这是惩罚。

对贪婪、易妒的神妓,降下的神罚。

她逐渐沉入无边无底的绝望中,直到有一天,那小兽告诉她:

“向我许愿吧,这样的话,无论是我还是你,都能再见到真理大人。”

沙姆哈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婚礼沉寂了下去,乌鲁克人没敢再提王妃的人选。

时间流逝,这次吉尔伽美什没有因为失去垂头丧气,他表现得十分平静。

处理政务、惩罚罪人、发动战争,事无巨细而井井有条,就像真真正正的贤王一样,王带领乌鲁克走向鼎盛。

就连性格也宽容平和了不少。

到统治后期,流着鼻涕的小孩子甚至敢往王的背上扑,被了解往事的长辈扒下来的时候,衰老的王只是哈哈大笑:

“力气真大,将来要成为乌鲁克的勇士啊。”

乌鲁克人歌颂着温柔的王,每个人都感受到了王的善意,除了沙姆哈特。

——许下愿望后、不再衰老的沙姆哈特。

流着神血的王都已鬓染白霜的时候,用灵魂交易了愿望的魔法少女依然青春貌美,一如当年的恩奇都。

人类是无法不变老的。

在乌鲁克人的概念里,能够如此的只有神。

流言四起,人们都说:沙姆哈特是小殿下留给乌鲁克的礼物。

沙姆哈特实现了曾经的愿望——地位、尊严、金钱,偶尔,被奉为女神的沙姆哈特也会出现在王者的宴席上,那熟悉的目光沉淀了最深沉的恶意,只是不经意地扫过她,就令沙姆哈特恐惧不已。

直到吉尔伽美什临死前,沙姆哈特才鼓起勇气,偷偷去看了眼他。

“……为什么要那么恨我呢,吉尔伽美什?”

沙姆哈特用报复的口吻,小心翼翼地问道,

“难道说,是在嫉妒我吗?”

王此时已经不能起身,不然的话,沙姆哈特相信他一定会爬起来锤爆自己的脑袋。

因为不能动,他只能抬了抬眼皮,依旧浸满毒素的眼神扫过沙姆哈特美丽的脸庞,王提了提嘴角。

那个时候,明知道眼前之人生机将逝,沙姆哈特仍然禁不住害怕起来。

她后悔前去报复了,但吉尔伽美什容不得她后悔。

奄奄一息的雄狮咧开血盆大口,似乎是怜悯般,吐出了最后的话语。

既是判决,也是诅咒。

“你就继续活下去吧……”

“……伪物。”

那个词汇,在无数个日夜,不断出现在沙姆哈特的噩梦里。

她战斗着、战斗着。

即便沙姆哈特熟悉的人类一个接一个地消失,也要为了守护这座城市,守护那个人回来的地方,不断战斗着。

为了证明她并非毫无情感的伪物,为了否定心中不断滋长的怀疑。

清澈的灵魂宝石不可逆地污染着,直到最后一丝光亮被吞噬,沙姆哈特才最终明白,伪物的真正含义。

-

怪物挣扎的力度变小,它没有力气了。

它的胸口破了个大洞,内容物被真理取出——白色小兽取代了怪物的心脏,安静地休眠于它的身体内部。

真理没有看它一眼,转而抱住了怪物。

她抱得很紧,即便被它胡乱挥动的触手伤到,也没有动弹。

直到怪物最后的形骸消散,小姑娘才抬起头,虚虚地向空中看了一眼。

莹绿的光点闪烁着,飞舞着,但那与恩奇都的灵魂碎片不同,已然是不可用的材料。

名为沙姆哈特的存在,早已在变为魔女的同时消逝,只剩下那一点点为人时的思念,被丘比禁锢在其肉身内——作为达成愿望的祭品,维持着“祈祷魔女”的形态,祈祷着真理归来。

虽然知道已经不能使用了,但真理还是忍不住,碰了碰很活泼的光点。

啪。

指尖碰到光点的瞬间,明亮的莹绿色接二连三地炸开,神妓的颜色漂亮得惊人。可惜就像烟花,转瞬即逝。

沙姆哈特最后的痕迹也消失了。

——不,不是最后的。

良心妖怪面色古怪地注视着指尖眼熟的水滴,确认似地舔了口。

甜的。

她眼泪的味道,也是甜的。

第49章 村口来了条拦路狗(一)

真理提着丘比, 回到了康诺特的营地。

她回来的时候,芬娜瓦尔正焦虑地在帐篷里转圈, 见到她出现, 连忙迎上来:

“你去哪了?留我一个人在这里,说好要负责任的呢?!”

忠心耿耿的侍女只认美丽绝伦的主子, 看似慈爱的父母把她当作给勇士的酬劳, 芬娜瓦尔只是十六岁的女孩子,即便说不怕死, 等待死亡的时间也比死亡更难熬。

芬娜瓦尔嘀嘀咕咕地抱怨着, 褐色的眸光不安地转动着, 忽然注意到真理手里提着的小兽:

“诶?那是什么, 兔子吗?”

“……”

“我还没见过活着的兔子呢!”芬娜瓦尔欣喜地叫了一声,“能给我抱抱吗?”

-

真理把丘比带回来也只是本能之举。此刻被芬娜瓦尔一说,小姑娘好像才意识到手里提着的猫兔子, 困惑地低头看去。

看起来毫无声息,但确实还活着。温热的身体被柔软无害的毛皮包裹,指尖能感受到微弱的脉动, 并且越来越清晰,像是即将要醒过来。

真理下意识地将那缕快苏醒的意识掐灭了,动作胡乱地塞给了芬娜瓦尔。

“哇, 谢谢。”

公主露出一个不太漂亮的微笑,

“这是礼物吗?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

“我能给它取个名字吗?它的耳朵很长呢, 所有兔子都是这样的吗?”

“随便你啦。”

真理有气无力地说着, 瘫倒在火堆边上的毛毯上, 把自己裹好了,最后交代了句,

“有事叫我哦。”

阿尔斯特位于爱尔兰岛的北部,比其余四省都要更早进入冬天。

久世真理从很早以前就很怕冷,更何况她还穿着乌鲁克的宽大长袍,凉飕飕的冷气直往衣服里灌。

所以,她想睡觉了。

芬娜瓦尔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唠叨着,听得真理越来越困,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梦里有鲜花洁白、草皮柔软,属于春季的光线照耀着、温暖着她的肚皮,真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兔子,被温柔地梳理着毛皮。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那个人柔声安慰道,

“谢谢你,真理。”

真理很想继续睡在他手心里被他撸毛,然而寒冷的空气忽然灌了进来。朦胧中似乎听到芬娜瓦尔的喊声,她于是醒了过来。

“哇啊啊啊啊你总算醒了!!!”

芬娜瓦尔见她终于醒过来,放弃掀她的毛毯,揪着她领子哭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刚刚听说,母亲要把我送人了!据说是个叫纳奇兰特尔的勇士,我要完蛋了!”

真理揉揉眼睛:“你之前不也是要被送人的吗?”

“之前只是作为观赏品放出去展览啊!”

公主焦虑地吼道,

“如果展览结果不称心意,母亲也只会给我个痛快——可要是被送出去的话,想死也做不到了!”

芬娜瓦尔可是知道那些被送出去的美女被厌弃时是怎样的结果——更何况是一个丑人。

“好嘛。”

真理打了个哈欠,也许是刚刚醒来的缘故,她的神色说不出的冷淡,

“你想要真理大人怎么做呢?”

小姑娘声音还是很甜,对人类的语气也是那么温柔。唯有微微放空的神色,泄露了她的“关切”并没有深入内心。

芬娜瓦尔没有注意到真理的异样。

公主牙一咬,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刀,硬塞到真理手里:

“我这个人怕痛,不敢自己下手——你来给我个痛快吧!”

“啊?”

“来!往这里捅!”

-

“不——不要!你再这样真理大人就要生气了!”

“来嘛!来嘛!我不怪你!”

“好好活着有什么不好,你一个年轻的人类,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活着(被我吃)呢!”

“不听,这样活着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跟你讲,要不是我怕痛,早就自我了结了!”

芬娜瓦尔身娇体弱,真理又不敢多使力、又不敢少使力。万分惊恐地看着那把刀晃晃悠悠地往公主胸口方向挪,生怕自己一松手公主就要失手自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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