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已经听我说完话了解了个大概情况,那份匿名邮件,我们已经在追踪ip了。”
肖霖锐对孟迹这件事根本不了解,他收养孟迹后只怕她再会想起被陈瑜施暴的阴影,这么多年就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事。
对于今天这事也是学校给他打电话才知道的。
二人现在都在担心着一件事,就是这事一旦见光,网上舆论会有多吓人。
“任警官,受害人已经说出凶手是谁了!”
另一个警察也跑了来。
“我们也追踪到ip地址了,已经和凶手都对上号了。”
“好,现在让大家在会议室集合。”
任旬水都没喝,然后往会议室走。
审讯室里。
孟迹将头埋进双臂里,肖霖锐推开门,缓缓的走到她身边,然后蹲下身抬手摸着她柔软的头发。
“有没有很饿?”
孟迹没有说话。
他还记得才捡到她的时候就像个刺猬,轻轻一碰就炸毛。
把自己包装的再好,可受过的伤依旧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而另一边,警方动作很快,已经把谢枷抓了回来。
二号审讯室里。
谢枷翘着二郎腿靠着背椅,手腕上是手铐。
任旬将文件夹砸在桌子上,然后才坐下。
“我说警察大哥,我这么主动自首态度不能对我好点?”
“这都三年前的事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发邮件?”
“我现在改邪归正了,这良心过不去。”谢枷笑道。
“给我严肃点!”任旬语气冷冷的。
谢枷抖着腿,目光散漫,“我这算自首吧,会减刑吧?”
“碍于出事时你和受害人都是未成年,会减刑,但是因为你是在对方不情愿下进行,属于恶性。”
谢枷听后笑着直起身,“拜托,我没有强迫她,她自己先勾引我的,她自己要爬上我床,你说我怎么怎么样我都认了,但这个绝对不认,我先和你说清楚。”
任旬抬眸,冰冷冷的毫不客气,然后合上文件夹,转身离开。
谢枷抬手摸了摸下巴不屑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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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警方这边保守秘密很好的,也不知道是谁将消息散播了出去。
周劣和方竣一起在外面吃饭。
因为方竣说好久没见,就想约他出来。
几人吃饭吃得好好的,方竣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叮—”了声,然后锁屏上弹出一则新闻。
周劣本就和他坐在一起,无意间看了眼,然后一愣,方竣从他眼皮子底下拿走手机解锁后点开那条新闻。
方竣拿了根牙签叼在嘴里,“什么新闻这么火爆,都上热搜了。”
周劣不知为何手有些发凉。
“劣哥,这新闻……”
周劣猛地拿过手机。
标有热门的是一个营销号,受害人用的化名,却指明是四中的女学生,凶手是直接用的原名。
而且下方配了几个打马赛克的图片,最后一是一张长相特别冷艳漂亮女孩。
周劣额头的青筋暴起,直接将手机砸在地上。
身边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只有方竣平静的喝了一口酒。
同样,在警局的肖霖锐也看见了这个消息,他站在落地玻璃外拂了把脸,然后双手撑着玻璃,心情沉重。
屋里的孟迹还将头埋进手臂了。
仿佛,活的一点生气都没了。
仅仅只是活着。
很快热搜从荐涨到了沸,在下面评论的人两极分化特别严重。
肖霖锐捏着两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不停的再翻评论。
有人觉得必须严惩,管他自首还是未成年,有人觉得,这个女孩长的太好看本身就是祸根,她不活该谁活该?
各大媒体也来凑热闹抢头条,媒体就只差没把公安局门槛踩烂了,然后不得不迫使警方这边作出行动,开新闻发布会。
开新闻发布会当天早上孟迹被带回了家,然后一进门她就把肖霖锐锁在了外面。
“阿迹!你快开门!阿迹!”
孟迹抬脚走进房间,坐在镜子前。
镜子里的她一点血色都没有,像鬼一样。
连她都不忍直视。
她双手撑着额头,将头低近了双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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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劣坐在椅子上,桌前是一堆卷子,他一想到那些新闻,心中的火气顶着他的胸口痛得厉害。
这时,门外传来了新闻播报的声音。
“今天开新闻发布会也是希望让大家理性看待,法律会给受害人一个公道。”
一个记者问:“为什么网上只有受害人的照片没有凶手的呢?”
另一个记者:“对,您这样是在有意包庇凶手吗?”
“你!”站在任旬身旁的警察气结。
任旬别过头看向那个警察,“把凶手带上来。”
谢枷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到各大记者面前。
任旬怕他乱说什么,于是等记者拍完照就让人带走他,结果没想到谢枷冲媒体大喊,“我没有强.暴她,是她主动要和我发生关系!”
谢枷还想说,被警察捂着嘴拽了回去。
周劣猛地打开门,冲到客厅,拿着椅子狠狠的砸向电视机,砸了一次不够又砸了好几次。
“啪嗒”
挂式电视机从墙上落下来,碎成几块。
坐在沙发上的周慧秀被吓住了,她站起身,上前想要抢过他手里的椅子。
“阿宥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我,你别这样,你吓到妈妈了。”
周劣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胸前不断起伏,声音低沉带着怒气,“手拿开!”
周慧秀手颤抖着离开了椅子。
周劣扔掉椅子,转身开门走了出去。
她紧跟了出去,她拉住他的手,恳求道,“阿宥,你别再出去了好吗?那些事你等高考完再去处理行吗?”
周劣没反应。
“阿宥!就算妈求你了好不好?你只要好好读书妈以后不会再拦着你,你想做什么都行。”
周劣双手紧握拳,墙上的红色数字一点点上升,然后在第七楼停住了,并没再往上。
他仰头,眼眶有些红,然后他一指一指的扣开周慧秀的手,然后从楼梯间下去。
周慧秀捂着脸“嗬”的一声哭了起来。
第22章
屋内灰暗。
“嘀、嘀嘀……”
孟迹整个人颤了一下,然后直起身,头痛的厉害,她一遍揉着额头一遍靠着背椅。
她刚刚居然睡着了。
她迷糊的睁开眼,又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嘀、嘀嘀……”
她一手揉着额头一手拿过在床上响个不停的手机。
她一看来电显示是周劣,她犹豫了一会儿接通了。
结果那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只听见“沙沙”声。
“周劣?”孟迹试探的喊了声。
听见孟迹的声音后周劣紧抿的嘴松了松。
“下来,我在楼下。”
孟迹挂掉电话,想来想去还是拿着钥匙出门了。
外面下着小雨又是晚上,很凉。
她出了楼,便看见还穿着校服的周劣,他低头倚着墙,感觉比孟迹还颓废。
风吹起她有些凌乱的头发,她理了理,走过去,“你来干什么?”
周劣抬头,“来看看你。”
她笑,笑的无力:“我还没有脆弱到要自杀吧。”
这么多年都这样过来了,要死早死了。
周劣看她气色很不好,也没多说一句,只是插.在裤兜里的手攥紧了。
孟迹拢了拢外衣,眯着眼看着小区外还在营业的螺狮粉店,“陪我吃点东西吧。”
半个月前还在抱怨这家螺狮粉不好吃,今天她还又是来了。
真香定律了解一下。
孟迹从包里拿出烟来,自己点了一个然后又拿了一根给周劣,但他没要。
“我对烟草过敏。”
难怪,就没看他抽过烟。
这时老板从厨房后端上来两碗螺狮粉,他笑了笑,“你们俩来的巧,再晚点我都准备关门了。你们慢慢吃哈。”说完老板拿着手机坐到周劣身后的长凳上,点开一个视频在看。
孟迹现在是真饿了,她吹了吹然后吃了一口,而周劣低头闻了闻味儿皱起了眉头。
他从没吃过这个散发臭味的粉。
孟迹见他这样笑了起来,但是很快笑容僵滞。
对面桌子上被架着的手机里正放着今早的新文发布会。
老板戴着耳机,但是谢枷最后被拖走的那一段字幕却刺痛了孟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