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夏气的双手叉起腰,指着这乞丐,愤愤道,“我不过是看你有些眼熟,手上才慢了点儿,你这人,怎么不知好歹!”
“姑娘不必编什么说辞,也不必与乞丐解释什么。”说着转身又是要走,春夏却伸出胳膊拦着不让走。
赵嬷嬷见春夏丫头一根筋,上前打算把这丫头拉回来,初八却先行一步上前,直指着那乞丐骂道:“你这乞丐,找的是哪门子的茬儿,给你东西给成愁了不成,明明就是个乞丐,还擦粉进棺材,死要面子。”
言毕朝着乞丐方向吐了口痰,春夏都看呆了,自己都觉得初八这样儿有点过分了,怕那乞丐又要说什么,扯了初八胳膊就往府里走。
只见那乞丐走回来伸手就要拉着初八理论,初八是学武之人,反应灵敏些,以为那乞丐要出手,一掌就先发制人的打了出去。
却见那乞丐身形极快,一个闪身竟是躲开了。
初八恼怒,也觉此人不简单,更是下了心思要扣下问个清楚,别是别国跑来的奸细,手上招式狠厉了起来。
这下子春夏又懵了,怎么,怎么就打了起来啊!
跑到赵嬷嬷面前跺脚急道:“嬷嬷,这可怎么办啊,我是不是闯祸了。”
赵嬷嬷拍拍春夏后背,“无事,此人来历不明还会武功,你刚才还说他眼熟,等初八将他扣下问清楚也好。”
一旁的秦书墨皱起了眉头,初八和乞丐二人对招,明显处于下风,初八的深浅秦书墨是知道的,绝对算得上一流的高手,否则自己也不会有想和她学功夫的念头。
此时的初八被一掌拍了出去,踉踉跄跄退了几步,初八只觉内脏绞痛,吐了一口血,恨恨道:“好一个乞丐,武功这般高。”
乞丐不欲纠缠, “我无心伤了姑娘,请姑娘切莫纠缠。”
“哼,来历不明,你今日休想一走了之!”初八抽出腰中软剑,直指乞丐面门,欲再较量。
“初八,退下!”李悠然出声道。
初八扭头看见李悠然走了过来,回道:“姑娘,这人奇怪的很,不能放他走,不问清楚万一是个祸害怎么办。”
“我叫你退下。”
初八听出李悠然语气不快,收起软剑,不情不愿的站在李悠然身后。
“怎么,又换了个姑娘,你这府邸也是奇怪,个个姑娘都要难为我这个乞丐。”
李悠然扯扯嘴角,皮笑肉不笑道:“我不管你是不是乞丐,但是今日是我李府的喜庆日子,你打伤我的丫鬟怎么算。”
“呵,明明是你这丫鬟先动的手。”
乞丐见李悠然盯着自己,越发不快,“今日是不让我这乞丐走了是不是?”
李悠然又走进了两步,仔细看瞧了瞧面前这乞丐的脸,不确定的道:“冷夫子的故人?”
那乞丐听到这句话表情变的极为古怪,“你认识冷青青?”
“那是教我启蒙的夫子。”
乞丐突然变的极为激动, “那她现在在哪里?她原本的住处早已换了人家,我到处打听也是没有消息。”
“夫子八年前就去世了。”
“不可能!”乞丐咆哮,“她怎么可能会死!绝对不可能!”
李悠然觉得此人可笑,年幼时在私塾与此人匆匆一瞥,当年此人可是风度翩翩的很,李悠然不知道此人与夫子是何关系,也不关心这件事,夫子当初中毒身死,身边哑女也随后自我了结,夫子走的凄凉,葬礼都是她拖爹爹办的。
“怎么不可能,要我带你去看看夫子孤坟吗?夫子当初中毒已久,怎的不见你出现。庆和年间,你与夫子往来我多少也记得些,所以今日才认出了你。”李悠然见乞丐泫然欲泣的模样觉得倒胃口,冷然道:“人已经死了,活人再做什么,死人也一无所知,我劝阁下莫戏子上了身。”
“初八,回府。”
初八悻悻的跟在李悠然身后,没想到这人竟是姑娘夫子的故人,八九不离十的估计也是个负心汉,虽不该在外动手,但是初八也不后悔,进府之前还扭头向那呆呆地乞丐吐了口唾沫才觉得解气。
秦书墨也跟着一起进了府,小道上开口道:“初八师傅,你也该斯文些。”
“你还好意思说,你也是我教出来地,这两年你也学了不少功夫,刚刚我不敌,你怎地不出来帮我。”初八不敢大声,对着秦书墨小声道。
“那人腿脚有些毛病,也只敌的了师傅一时,待师傅你用剑 ,定也是要败下阵来。”
听到这话的李悠然对着秦书墨低头问道:“那人腿脚不好了?”
春夏插话:“本来铜板给完他就准备完事了的,看着眼熟,奴婢的手就慢了些,这人以前奴婢和姑娘都见过一次,只看着眼熟却没想起来是谁,没想到姑娘您一下就认出来了。那人的脚是瘸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怎的就变成了乞丐。”
春夏又问道:“姑娘您说这人和冷夫子是什么关系啊,刚才看他的模样好伤心啊。”
李悠然哼了一声,语气甚是不屑道:“都这么些年了,才来问,才来找,现在又做出这副模样有什么用,瘸了也活该。”
“他与夫子家人也好,夫妻也罢,夫子一女子在外那般受苦这人总也不是个好的。”
秦书墨却不认同这话,“姑娘这话绝对了,有些人总有苦衷,而不得已为之。”
“呵,哪有那么多不得已,无非不够分量罢了。”李悠然懒得再就这件事再说什么,瞅着时间差不多,打发了秦书墨,跟着赵嬷嬷一同去了夏氏院子里。
夏氏畏热,每每道了夏日总是不爽朗,所以李慎后来亲手给院子整改了下,夏氏的院子就变成了李府最好的纳凉之地,嫂子和李悠然没事儿就喜欢往夏氏那儿跑。
因着今日是李悠然诞辰,夏氏也起的也比平常早了些,院子里小厨房早就备着些吃食了。李慎这两年也不怎么管事儿,生意上的事情都丢给了两个儿子,乐得轻松,和夏氏一起准备,老爷夫人恩爱惯了的,旁人看了总是羡慕的。
李悠然进了夏氏的院子的时候,就看到夏氏就在院里凉亭处摆弄着石桌上的瓜果吃食,李慎则在一旁帮忙。
☆、第二十三章
夏氏不等李悠然开口,就招手唤了李悠然过去。
李悠然也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走到夏氏跟前,“娘亲今日怎的也穿了个红色的衣裳,今日可是我的诞辰,可不许您出风头。”
“你这丫头竟瞎说,你娘亲明明穿的是深红色的,和你这个衣裳就不搭边儿。”
李悠然甜笑得嗔道:“不过是逗逗娘亲开心,爹爹您就护着,有劲没劲呐。”李悠然说着就往夏氏肩头上歪,和夏氏咬耳朵,“爹爹真是越老越没意思了,也就娘亲您喜欢。”
夏氏把李悠然从肩膀处扯开,佯装生气道:“整个府里就属你没规矩,胆子大,还不好好坐着! 姑娘家家的还整日没个正行,你看看别人家的姑娘,十四岁的时候都会学着管家了。”
“娘,您这个可就小看我了,我管家那还用学吗?”
李慎摸摸胡子,“老三这话倒是不假。”
夏氏摆摆手,懒得和父女俩扯这些,就吩咐着厨房,多准备几个老三爱吃的,准备吃饭。
晚间一大家子以及王氏三人都好好的给李悠然过了个诞辰,回到小院儿的时候,屋里可是堆了不少好东西。
李悠然一一看了嘱咐春夏都收好,首饰什么的也放好,然后王氏一家送的那副双面绣的屏风,李悠然很喜欢,放了里间直接用上了。
春夏如今是和初八轮流值夜,今日轮着初八,春夏收好东西直接回了自己住处。
见人都散了,初八这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和两封信递给床上躺着看书的李悠然, “姑娘,这是太子爷送您的生辰礼,然后还有一封信,另一封是初一写了给您的。”
“哦?初一写信给我做甚?”李悠然好奇,接了过来,倒没先看沈江送的,先拆开了初一的信。
初一信中未提及什么,只是描述了一下战事情况以及沈江操劳,李悠然心道真是个护主的好侍卫。
又拆开看了沈江的信,信里还是和以往一样,会提及军中发生的趣事,对自己所遇的烦恼只字不提。
打开锦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是一个小小的玉佩,扁扁的,勾勒出一个貌似是女人的一个形象,看着也不像是中原之物,也不知道沈江是整天去哪里淘到这么多稀奇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