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思安蒙了,吴地地兵将蒙了,他们竟然想不到初出茅庐地太子爷竟然敢单身匹马地去找闽地部落长单挑!
但是这一举动无疑给了吴地兵将极大地鼓舞,郭思安大喝一声,群心激荡,统统随沈江而上,而满地地毒物也不再能给兵将什么震撼。
或许老天爷就是爱开玩笑,风向又变了。
而就在这时,沈江已经杀到了部落长面前,面对这样地气势,部落长竟然撒开马蹄就逃!在千军万马,众目睽睽之下就这么逃了!
滑天下之大稽。
结果可想而知,没有首领地闽地人就是一盘散沙,溃不成军。
第一场仗,胜得漂亮!
而只有沈江自己才知道,这一仗胜的是所有多凶险,而当时他的内心又有多煎熬。如果不是阿然临行前一天那一封信出了一个如何扰敌的法子,如果不是阿然告诉他第一场仗如若不胜日后境地只怕寸步难行,估计他也不会那么勇猛。
可是好的提议,也只有合适的人才能听懂。
沈崇看完沈江寄来的信内里细节,高兴的朝廷上就忍不住大喝了一声:“不愧是我儿阿,不愧是我儿!”
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在这一声赞叹下,也明白了沈江,如今的太子爷,未来的王上,可担大任。
吴吞并闽地的消息很快的传遍其他五国,吴地百姓欢呼雀跃,而沈江的名声也传遍天下。
七国动乱,吴最后出兵,却率先吞并了闽国,兴许是这一消息也让其他几国兴奋,战况越加胶着。
梁在进攻辽的同时,又再添三万兵马,一阵攻势直逼燕云十六州。
而楚蜀之战,蜀也被逼的退居都城。
沈江坐在军中越发的憋闷,这仗已经打了一年半了,梁辽之间还在燕云十六州来回胶着,楚蜀之间战况也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楚国内乱,对外却也不停,两国之间你赢一场,我赢一场,也不嫌累的你来我往。而自己这边一开始进行的很顺利,但是现在却是越来越无法深入。
去年一月中,吞并闽国,随后深入大理,大理没了闽地这一天然屏障,好似怕到了一样,于吴对战中,稍见不对就跑。
就这样打一次跑一次,没事挑衅你一下,就这样过去了一年半,沈江内心烦躁憋闷却暂时也没有什么的好的办法。
大理如今和吴隔着一条山涧各自安营扎寨,局面变的让人非常搓火,却都拿彼此没有办法。
你在山涧头,我在山涧尾,日日思君要杀君,共饮一涧水。
初一不忍沈江这般把自己关在军营里不吃不喝只顾冥想,不得不开口劝道:“主子,战况已是如此,一时半会儿您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还是要该吃吃该喝喝的,不然日子场了,您这身子也是不行阿。”
沈江看着作战图,叹了口气。
“已经这么久了,时间拖得越长,变数就越多,给大理喘息的机会就越多。”沈江目不斜视,“多拖一天,我心里就多担忧一分。天下局势早已不再是两年前那个样子了。”
初一只是护卫,并不是很懂战术,见此也不好再多劝。但是私下里却还是悄悄给初八寄了一封信。
这一年多以来,沈江多有寄信,三姑娘虽回信不多,但每每沈江收到回信总是开心至极,三姑娘才能初一心中多少也有点清楚了,那般的讨嫌性子也显得好了很多,所以这次心中难免就多描述了一些战场得情况。
吴地之外虽战况紧张,而姑苏城内还是不失寻常得热闹模样。
八月十八,李悠然诞辰。
早早的被拉了起来梳洗打扮,随着李悠然年纪渐长,春夏也是越来越喜欢上了给李悠然梳头发的差事,头发乌黑浓密,发丝顺滑,顺着手里竟然也能滑下去。
春夏羡慕不已道:“过了今儿,姑娘您就十四了,眼看着您一天天的貌美,真是怕您哪天出去被人抢了去。”
李悠然被说的笑了,“你这每天早上不夸你家姑娘我,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
“姑娘您是不知道,春夏每天晚上歇下还要叹一句,‘三姑娘怎么就那么好看。’”秦书玉笑道。
“可这个是事实啊,你看现在府上下人都是见三姑娘见多了的,猛不丁的一打扮,好多小厮不还是看的走了神儿,都被赵嬷嬷罚了多少次了。”春夏嘴上说着,手指却不停翻飞,眼见着一个华胜髻就出来了。
华胜髻顾名思义,极是华贵,寻常姑娘盘此发都需发包,李悠然胜在发量多,高缠于顶,鬓角落下碎发多了些风情,今日是个喜庆日子,所以春夏特地在发髻顶缠了一根红色丝带,配上红色珠钗,李悠然整个小脸显得又雅净又高贵。
八月的天气正是热的时候,里衣只穿了一层烟灰色水光纱样式,襦裙灰色加着红色的,披帛应景也选了个红色的,臂钏的样式就特别了,一般姑娘用的都是金银料儿的,而她此时戴的这个是闽地的样式,用红玛瑙磨的,玛瑙多见于珠钗手镯,臂钏的话李悠然当初也是第一次见,所以沈江托人把这个送她时 ,虽犹豫却也是留着了。
李悠然站起来对着镜子转了两圈,水光纱的料子轻盈,何况她本就身材高挑婀娜,此时就真好像是天上下来的仙女一般。
春夏瞧着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不由喃喃出声,“姑娘,您真好看。”
李悠然心知自己颜色,可这日日见天天见,还能让春夏这般入迷,也是乐不可支,上前戳了戳春夏的脑门,调侃道:“花痴。”
听得秦书玉和初八也齐齐笑出了声。
☆、第二十二章
李府家的三女儿今日十四岁的诞辰,天还没亮的时候城内城外能挪的动脚步的乞丐都挤在李家的门口。
大户人家但凡碰到喜事寿辰等,都会在门口撒些铜板干粮,图个吉利。秦书玉不凑这个热闹,春夏就拉着初八到了大门口,门口赵嬷嬷早就把准备好的铜板还有馒头包子等放在了箩筐里。
春夏每次见赵嬷嬷总是要往赵嬷嬷怀里歪的,初八看的也是无语。
秦书墨之前也对这个无甚兴趣,这日闲来无事也来凑了个热闹。秦书墨已经是八岁的孩子了,这两年跟着初八学武,王氏和秦书玉也疼他,个子窜的高不说,周身的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李府的小主子。
初八见自己的便宜徒弟也来了,扯扯秦书墨衣服拉到了身前,“有两日不见你,这两日你溜到哪里去玩了。”
“师傅我玩心何时重过,不过是跟若愚少爷跑了两天河道。”
李若愚是大公子的长子,如今的年纪和秦书墨相仿,也不怪两个人走的近。王氏三人也早已不是如当年那般是来做下人的身份,夏氏感念王氏救命之恩,加上三姑娘也给脸面,三人如今一直是以客人的身份留住。
王氏在手里不那么拮据的时候也提出过像去外面置办个院子,是夏氏好说歹说留了下来。王氏一家不卑不亢的态度也让李慎敬重,所以秦书墨平时不光跟着初八学武,也会和府里的孙少爷一辈儿的去了学院念书。
“你虽然是个便宜徒弟,不过我在三姑娘身边儿就是个丫鬟,你喊我师傅总是不妥的。”初八道。
秦书墨抬头看了初八一眼,“师傅跟在姑娘身边倒是也没什么长进。”
初八翻了个白眼儿也懒得说了,这小子跟三姑娘后头啥的学的透透儿的,连这嘴上功夫真的也是没落下。
初八殊不知明明秦书墨和她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门口的乞丐见主人家的人都出来了,个个嘴巴上说了吉利话儿,春夏等人也都把铜板和吃食等都散了下去。
等到最后一个乞丐的时候,春夏多看了两眼,发现这人很是眼熟,就停顿了下。
秦书墨注意到异样,走到春夏身边问道,“春夏姐姐,你怎么了。”
春夏摇摇头正想着怎么回答,而那等候的乞丐见铜板和吃食久久落不到自己碗里,心里非常难受,碗一收竟是先扭身走了。
步伐看着不是很利落,原来是个跛子,春夏再待喊,只见那乞丐头也不回道:“李府乐善好施作个善事,见我是个跛子看不起便罢了也不用这般逗弄折辱。”
春夏听了这话气不过,提起裙摆追了上去就要理论,那乞丐见这女子还敢追上来,更是气愤道,“你这追上来作甚,难不成还要教训个落魄乞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