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跟科技树谈恋爱[三国]+番外(97)

作者:冰糖松鼠 阅读记录 TXT下载

树林从两边分开,渐渐地,前方出现了厂房的屋顶。

阿生跪坐在车板上,跟同车的郑玄介绍道:“造纸、织布、面粉、炼糖,都是轻工业,所以在珠崖管理就可以了。但重工业,高温高压,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故,所以必须严格管控才行。”

在南岛工业区,与南岛铁矿连接在一起,主要有炼铁炉、兵器作坊、机械作坊、陶瓷玻璃窑、水泥作坊和化学实验室等构成。

最耗费人力物力的大工程是附近的一个小水库,不到二十米长的水泥大坝计算了三年又修了五年,才算是建成了。这是个卫星工程,想推广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主要功能是蓄水防火,同时提供水力。

当然了,摸索阶段的化学和电磁目前还是供有天赋的孩子们玩票似的实验厂。但光是批量生产的钢刀和铁轨,就让郑玄瞠目结舌了。

“公子带我来此,是想要我做什么呢?”

“这些,看看就行了。”阿生的目光在那些流水线上停留了不到十秒,她是外行人,只能看测试数据,“让郑公来,是因为南边的那个新厂。”

郑玄肝颤了颤:“新厂?”

“恩,好不容易弄到了油墨,所以建了印刷厂。”

阿生带人出了兵工厂,离开寸草不生的高温区,就来到了绿树成荫的水力区。水库的水从泄水口急流而下,带动水中的轮轴,巨大的钢铁动力系统,让机械印刷的速度超越了时代。

“如今这里只印刷报纸、课本和药典,若说传统典籍,还要郑公费心。我担心中原乱起,许多经典要散佚,就命人抄录了不少。但其繁杂,我一个人整理,实在是力不从心。”

郑玄呆立良久,才缓缓跪下去,给曹生行了个大礼。“主公,这是千秋的功业。”

《与曹公子辩论群经注》,这套号称儒学和曹学思想碰撞的恢弘巨作,就在小小的南岛上,开始了它诞生的历程。

作者有话要说:所谓的电力,还在玩磁铁的阶段。

所谓的化学,还在提炼硫磺硝石的阶段。

所谓的商业,还在囤积居奇的阶段,纸币是暂时不会出来的。

所谓铁轨,是因为南岛不缺铁,而且也只在工业区里方便运输。

别脑补太多。

第88章 曹昂

光和二年,对于五岁的曹昂来说是一个惨淡的年景。

在冷空气、西羌和疫病的接连袭击下,凉州越发不适合老弱妇孺生存。终于在这一年年初气候反复的时候,向来对他和蔼、宛如祖父一般的张翁,以及生母刘夫人接连去世了。

身上加了两层孝,迫使这个年幼的曹家长子成长起来。他一边跟随父亲守孝学礼,一边开始学习待人接物。

“张公这个岁数,也算是寿终就寝。而你与你父亲,又不是真的张家子弟,所以要格外注意言行的分寸。”嫡母丁氏一边给小曹昂整理细麻布制成的丧服,一边教他,“其实,你只要记得一点就可以了。你是因为感念张公的恩情,才自发去守孝的,张家人之间的任何争吵都和你没有关系。”

曹昂抽抽被冻得通红的鼻子:“我知道了,我就怀念张翁。”

“嗯。”丁氏帮他把腰带系好,又披上白色的棉袍,目光转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门口的曹操。

曹操清清嗓子:“咳。你母亲说得很对。到了张家,少说、多看,回头我再慢慢教你。”他微微俯下身体,牵了长子的小手,跟妻子告别,这才往隔壁张府去。

缺了严明的家主,张家也成了一滩浑水。

张奂的长子张芝是个文人,全国著名书法家。放在后世,能与钟繇、王羲之、王献之一同称霸魏晋书法史;放到如今,他的草书也已经声名大噪。但一个已经做到极致的艺术家,大概率是没有更多的心力去继承老爹的政治遗产的。

张芝不是妖孽,自然没成例外。他不懂带兵打仗,甚至连朝廷的征召也推辞了,一心追求他的艺术。

长子如此,下面的弟弟们就开始蠢蠢欲动。

关键问题一:张奂留下的私兵要怎么分?

关键问题二:三年孝期结束,继承张家资源成为武威太守的是谁?

这两个问题没解决,曹操在张家子弟那里就没好脸色可以瞧。他一个外姓人,在老爷子生前比自家人还得宠;老爷子死了,又拖家带口来守孝,这是想干嘛?这是想分一杯羹吗?

张芝已经退出了竞争,因而是唯一一个跟曹操表示愧疚的:“家里的子弟鼠目寸光,倒是让孟德看笑话了。”

曹操自顾自带着小曹昂跪坐在角落里,眼眶还是红的。“将军生前多么英明的一个人……”没想到子孙却不争气。

两个大人又相对叹了一回。

“伯英。”曹操抹了把泪,“将军临终前跟我说过,羌人年年扣边,朝中局势也越发败坏。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几个习文的儿子。你……你若是想,我护送你去中原客居。”

张芝苦笑了一下:“我总要替父亲守满三年。”

“那三年后,我再来凉州寻你。”

张芝猛地一惊:“孟德这话的意思,是要走?”

曹操点点头:“等将军下葬,过完七七,我就离开。本来是想留在凉州互相照应的,但似乎……反而是让几位郎君误会我了。”

“是我家对不起孟德啊。”张芝看上去更痛心了,“孟德有少年骑,又有自己的家族为援,哪就是他们说的那样了?”

“伯英此言差矣。没有将军,我就是一介宦官之后、纨绔子弟。无论将来如何,张家的恩情我是不会忘记的。”曹操说话的时候,眼睛直视前方,面部肌肉绷得死紧,因此看不出情绪。

张奂战功赫赫,如今又被党锢牵连,是世家大族都乐意来刷声望的对象。一连两个月,从停灵到入土,从各地赶来吊唁的人络绎不绝。甚至是死对头段颎都以私人名义发来了十二字祭词。

唯独朝廷没有。

“将军生前曾为九卿,理应有宫中赐下冥器,天子使者治丧主持,百官会送(注【1】)。”曹操跟曹昂讲道,“如今这样,往大处说是天子在表明党锢的决心,往小处说则是对张家的侮辱。这也是张家诸位郎君愤愤不平的原因。”

曹昂是曹操的长子,如今又抱养在嫡妻膝下,曹操对他寄予厚望。

而曹操作为一个新手父亲,几乎是完全按照记忆中曹腾的模式来开展教育的。五岁上,政治课就混在礼仪文化课里一起教了,除此以外,还要练剑和骑马。即便是在孝期,功课也一天不落下。

教育改变人。

春季回乡的时候,曹昂的姐姐与弟弟还坐在牛车上被乳母抱,曹昂已经能够每天骑马半个时辰了。他人小,就和曹操同骑,身体被父亲用双臂护在中间,也很稳当。

半个嫡子,和庶出的兄弟姐妹是不一样的。

就连死去的刘氏都沾了他的光,棺椁能够回乡。“虽说妾室不入祖坟。但为了阿昂打算,也不能让她葬得离祖坟太远。”丁氏是这般说的,曹昂也承嫡母的情。

朴素的棺椁就跟在车队后面。曹昂每天去烧一纸祭文,然后给嫡母奉上一盅汤。连丁氏都叹:“阿昂真是平稳啊。”说纯孝什么的是后世的套话,身带傲气的东汉大族嫡妻更看重曹昂的性格和天赋——有当家族继承人的潜质,那就值得她培养。

三月末,跨过险峻的函谷关,又赶了两天路,就能够望见郁郁葱葱的上林苑。

皇家园林的规模越发庞大了,似乎刚刚还举办过春季的狩猎活动。但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有些萧条的民居和偶尔出现的荒芜田地。今年又是大疫横行的年份。

曹操叹了口气,拿胡子去扎儿子。“你运气不好,生在这种时候。”然后带着人从雒阳城北绕路。他的目标是东郊曹家别院。

“先到雒阳看望你祖父,再带你阿母回乡。总不能经过了雒阳却不去看望长辈。”

曹昂点点小脑袋:“好。”

儿子乖巧,且越是靠近城东,周围的景象就越发眼熟。曹操不由高兴起来,他拿马鞭指指前方:“我比你还小些的时候,也是丧母。当时我和你二叔为母守孝,就住在这个别院里。”

“父亲的母亲,那就是祖母。”曹昂仰着头,不懂就问,“但雒阳不是还有一位祖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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