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的身子不好继续拖下去,韩麒在玄机楼也暗中为崔远道做了不少事,无论是截情报还是暗杀嫁祸,这些都搞得蒋子夜焦头烂额,而国公那边也和蒋子夜对抗,闻人宴也和他不对付,蒋子夜可以说是腹背受敌。
宫里传来的消息也是皇上身子越来越差,还得了癔症,日夜都要兰嫔服侍着才能入睡,还特地从旭山寺找了几个僧人来念经驱魔。
旭山寺那边觉得荒唐,却也念着皇帝老儿的钱好赚,还是派去了二十个僧人,这件事也是韩麒说的,据说那些个僧人里也有他们的暗桩。
各人有各人的悲欢,宫里气氛凝重沉闷,京城还是一片喜乐融融的,造反因为过快的被平息,百姓们也没有受什么害,顶多是耽误了几日的生计,即便皇帝快死了,他们也还是要吃饭过日子的。
徐子恪的生辰也到了,因为徐家的地位尴尬,许多人都保持着只要不落井下石,日后好相见就行了,少数还在和徐家来往。
因为蒋风迟原因,徐子恪的生辰礼也办的简便,书院里和他交好的人中,只有零星几个交情过硬的没有推脱就前往了。
徐子恪在遇见沈离经的时候,也犹犹豫豫地告诉了她。沈离经一口答应下来,被闻人宴知道后说了几句,最后妥协,陪着她一起去。
知道闻人宴要去,徐子恪更是慌得不行,怎么想到自己的生辰礼还能迎来这么一尊大佛。
司徒萋也去,便约着和沈离经去城中最好的刀剑斋给他挑贺礼。
天气太热,马车里置了冰,一出去就火炉般的蒸人,沈离经眉头皱得紧紧的想钻回去,被闻人宴拉着往前走。
好在炎炎夏日街上人不算多,不然闻人宴与女子同行上街,定是会惹来不少目光。
司徒萋为徐子恪挑了一把上好的长剑,沈离经不知道送什么,就看上了一个剑穗,准备买下来送给她。伸手去拿时被闻人宴捉住了,她疑惑地回头。
“你做什么?”
“你怎么不送我剑穗了?”
他这么一说倒是勾起了沈离经的回忆,不悦道:“你不提还好,一提我就来气,当年我送过你剑穗,和香囊一起送的,去哪了?”
闻人宴说不出来,沉默地看着她。
“虽然我自己做的吗,是丑了点,可你也不至于烧了吧。”当时她去找闻人宴,看到院子里的火盆中正在烧东西,她做的香囊和剑穗也在其中,也就是那个时候决定将心意藏起来,至死都不要让他知道。她也是个骄傲的人,不容许真心被人践踏。说出去会有什么下场,她不敢想。
闻人宴的睫毛颤了颤,嘴唇微动:“你知道?”
她故意将脸垮下来,冷言道:“我看见了。”
听到她语气都变了,闻人宴的眼神变的慌乱起来,捉住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
“当时是祖母让人搜我和哥哥的院子,我不在其中,不知道这些,我当时回去已经来不及,不是我所愿。”
沈离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除了感慨,更多的是在想:这老太婆还要活多久?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呜起晚了还忘记设定时间了,更的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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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月事
徐府宴请的宾客不算多,再加上徐御史一向节俭,便没有大肆铺张。起初没人告诉他闻人宴要来,是以看到闻人宴后,辛苦挤出的笑容都僵住了。
闻人宴在朝中的地位可以说是无人能及,好到让人挑不出错来,即便他的任务就是弹劾众臣监察百官,也没有几次能抓住他的错处。好不容易现在闻人宴因为谈情说爱搞得满城风雨了,他却被贬官。
新上任的御史年纪不大,出身寒门,还是李太师一手扶持上来的,现在也是蒋子夜的人。
处处都告诉他,可能徐家真要毁在他的手上,当初就不该同意太子娶他的女儿,实在是越想越气,坑了他徐府满门老小。
沈离经最终还是没有理会闻人宴,给徐子恪挑了一个好看的剑穗。
一行人坐在堂中,置了些冰块降温,沈离经不想画厚重的妆面,就只好戴着面纱,这下子吃东西喝酒都不方便。尤其是那冰镇过后的果酒,味道清甜,但闻人宴看得紧,不让她碰一切生冷的吃食。
书院里的事被徐子恪告状给了他爹,徐莹然被禁足在自己院子,连这日的生辰宴也不给放出来。
本来都是少年坐在一处,有说有笑,室外有躁动声。隐约像是女子的抽泣,徐子恪一听脸色就变了,站起身向外走去。
只听他唤了一句“姐,怎么回事?”
沈离经偷瞄了闻人宴一眼,小声道:“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他们二人坐得近,离别人却有一段距离,不怕被有心人听见。
闻人宴说:“蒋风迟脾气不太好,现在越发暴躁,听闻几次对妾室动手,最近就连徐大小姐的身上也有了伤。”
她皱眉听完:“真是个疯子。”
想了想,又说道:“我记得她有个青梅竹马的情郎,要不是徐之修暗地里和蒋风迟勾结,她也不一定会做了这太子妃。”
“你倒是记得清楚。”闻人宴一声轻笑,告诉她:“只是她这位情郎,父亲几年前私底下为沈家说了几句话,被举了罪状处斩,全家流放了。”
“还有这回事?”沈离经声音拔高了些,看了看身边,又压低,慌乱的摸了酒盏端在手里。“那他人呢,还活着吗?”
“嗯,新任中书舍人。”
他暗中将人保下,改头换面收为己用,而对方至今未娶,似是对徐大小姐心意不变。
“可真有你的。”沈离经听后就明白了闻人宴的意思,实在是不能不佩服,这么多年来他布下多少眼线暗桩,总感觉大半个朝堂都被他换洗了一遍。
沈离经低头,偷偷的呷了一口酒,被他眼尖的发现了,伸手给拿走。
“就让我喝一口。”她睁着大眼小声求他。
闻人宴一口将酒饮尽了,酒盏还给她。
“你!”她气鼓鼓的抓起一个青枣,朝闻人宴丢过去。
他身子一偏躲过去,青枣在地上滚了两圈。
再次进来的徐子恪和徐御史脸色都阴沉沉的,尤其是徐御史,隐怒不发,胡子都在微微抖动。
愤怒至极也没注意脚下,一脚踩上滚落的青枣,脚一滑重重摔到在地上。
“哎呦!”
“爹!”
“大人!”
沈离经正面纱底下塞葡萄,惊到葡萄掉在地上。
人人都在这场面前被惊得目瞪口呆,而闻人宴第一时间看向心虚低头沈离经,目光中还带着点戏谑。沈离经意识到他在看自己,慌乱道:“你别看我......”
“呵......”这个时候,他还风凉的笑了一声。
屋里乱成一团,忙着把徐御史扶起来,还在他身子健朗,这么一摔也没出什么大事。只是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一时间也有些气不过,愤怒地瞪着那个青枣。“谁扔的?”
徐大小姐刚要走,就听到了父亲的惊呼声,连忙进来一探究竟。
看到了久违的太子妃,大多数人也是有些唏嘘。
她伸手去扶徐御史的时候,轻薄的袖子随即滑落,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臂,上面有许多显眼的淤青。
除了沈离经,同一方向的蒋嘉悦也看到了,她皱着眉和身边的侍女说了两句话,对方急匆匆的离开了。
中途闻人宴也离开了一趟,没多久却和徐子恪一同回来。
沈离经感到小腹有些不适,就没再往嘴里塞东西,安安静坐在那不说话。
闻人宴见她眉头轻轻皱着,手放在小腹处,心中便了然,去向徐子恪辞别,带着她回去。
马车上沈离经摘了面纱,脸色如往常般苍白,一进去就窝在角落不说话。
“我说不让你喝酒吃那些冷食,你又不听我的话。”闻人宴脸色不好,语气听听上去,隐隐的而有些怒气。
沈离经嘀咕道:“我没吃那么多,就一点点。”
“酒喝了吗?”
沈离经不说话了,她却实趁他不在偷偷喝了两杯,也没什么大事,而且这疼也比较轻微,只是有些浅浅的难受。
闻人宴叹口气,把她搂到怀里。“睡一会儿,回去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