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神在上,认真的吗?认真的吗?“你真是太幼稚了!”他的一只手腕被扣住,然后是另一只。它们不会轻易解下来的,如果Erik不想解开的话。
带着些假意的关心,Erik伸出一只手放在他身上,将他推躺在床上。“不,不,别挣扎了。你就乖乖坐在这里,我去给我们做晚饭。”
“不,你现在就解开我手上的这些鬼东西,让我回去做事!”但…他也不是真的生气,不是吗?他应当感受到挫败,但…心里扬起温暖的小泡沫,闪耀,温暖而明亮。
Erik皱起眉,带着——不,那只是假意的关心:他在嘲讽Charles。“真奇怪。我可没有这样的打算。”大概只是因为他能做到,他伸出手轻轻扣住了Charles的下颌。“同不同意?”
“你见鬼去吧——”
“对着要给你做饭的人这样说话可不是件好事啊。”
“Erik!”
但Erik已经先一步离开了床边,走向他们的包裹——而且,到这个时候,他们的所有物都互相混在了一起,Charles有一半的东西在Erik的包裹里,Erik的反过来也是。在战场上他们的生活就这样交织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后Erik认为他能这么做——这块让人极度愤怒的金属现在正嘲弄着Charles的皮肤,在Erik试图在他们的供给中找出各种各样的食材、打火机,显然是为了生火的时候,无论Charles如何破口大骂,Erik都不会解开的。热食——是会很棒,Charles必须承认。
“恐怕只能是米饭了,”Erik回头说道。“但我去找了些野味,或许炖饭会很不错,还有些土豆和胡椒,然后——”
Erik出门采摘了。神才知道他得花上多大的力气讨价还价才能拿到点新鲜的蔬菜。尽管如此,估计那些野味是他自己逮的。如果他有什么让人特别印象深刻的,除了露出的牙齿和坚定的决心,估计没有什么比得上。
“Erik!”
“没听见,Charles。”他说得如此轻快愉悦,毫不在意。
Erik从不撒谎,尽管现在开始也许不错——洗心革面,出尔反尔,放Charles离开那床。大约五分钟后,对此寄予的希望破灭了,而且Charles不情愿地安定在小床上,盯着Erik切蔬菜的背影,给野味剥皮烹饪,那只兔子看上去一定很好吃。
不幸的是,当Erik最终端进来一碗炖煮的时候,他的目光就无法保持在Erik身上了。
热食。他完全忘记了几分钟前刚说过的话——这真是天堂,Erik就是圣人,而且——
“你知道的,你刚才发出了噪音估计违反了大多数公众场所的规定。”
什么?他——哦,是的,好吧,真的是炖的好美味,他不是要——
诸神诅咒Erik,他在笑。“是很美味,行了吧?”他尝了一口,但真的一点都不烫,他忍耐了几十秒Erik的压抑的、极力不爆发出来的笑,他还是咧开嘴露齿笑了,又装了一勺送进他嘴里。
Charles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来,Erik先笑开了。
“看到了吗?那就是我想要的。”
退出记忆,Charles枕在Erik的胸前,平静地呼吸着,因为他刚才的体验的愉悦而平静。愉悦无疑是相对的,Erik最终控制他的趋势原来这么早就表现出来了,在那表面上甜蜜的记忆中。如果他早知道要注意什么,他也许会早点料到这一切的结局。
如果?如果?
对自己撒谎是不可原谅而懦弱,但Charles现在正在这么做。他一直都知道,在心底里。他是一个繁育者,他喜欢Erik的宠爱,单纯地选择不去意识到这是求爱的行为,无视这是当匹配的伴侣出现时所放射出的信息素。伴侣越匹配,信息素越强。就这么简单。
一点也不简单。
“你,让我照顾你,”Erik继续说,手指在Charles背上的曲线上滑动,先是食指尖,再是中指,然后两根手指都上,再接着是无名指,勾勒着Charles身体的起伏。“我爱你的雀斑。”他停下来,手指点着其中的一个斑,比对待皮肤异变还专注地对待它,无疑。
“我几乎不让你(照顾我),即使是那时,你知道的。那时,我只是觉得你不愿意被阻止,这真是太可爱了。”
Erik的胸膛随着他哼哼着承认而颤动着——就像是一台迷你按摩机在Charles颊边颤动。“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吗?”
“如果你看不出分别,我告诉你也没用。”
“那可真是悲观的看法。”
但是是真实的。正是这样的看法将Erik的手指也算在内了,Erik的手指,随着手指的点点滑低,溜进Charles裤子里的腰上,那里的皮肤平日里总是被遮盖住的——而他从未在Erik在场的时候清醒地记着自己裸露过腰下面的部位。他在最后一战负伤后,Erik一定是已经看过他不着一缕的样子,而在Westchester沦陷之后的日子里,当他醒来,发现自己穿着Erik的衣服时,他一定也是被剥光过。就算是后者,尽管他的底裤没有换过,Erik可能并没有完全脱光他的衣服,尽管他一定是令人敬佩地忍住不去偷看他最终得到的这些…
“你看出有什么不同了吗?”
他问问题的方式一定有问题:Erik在他身下叹了口气,叹息是如此长,用手掌抚摸着Charles腰部以下的挺翘,就在他腰带下。“是的,Charles,我看出了。”
“那为什么对你无关紧要?”
“因为,尽管不同,但这是它应有的样子。”
这真是太无礼了:Charles在Erik的肩上皱了皱眉了。“你不觉得我能照顾好自己吗?”
“我觉得你能;我不觉得你需要。我认为你值得其他人来照顾你。”
“‘值得’。真是个有趣的词。”
Erik弯了弯手掌,捏了捏一团肉,好像在那里燃了一小簇不知名的火花一样…Charles的背上传上来的感觉也不全是不快,背上和后颈像被刺了一般,酥麻感一直蔓上头皮。“显然你并不认同这个词。”
“我是不是也值得一举一动都受控制?”
Erik又一声叹息。“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的意思,是的——他的意思。他言语中的意思,以及Erik灵巧的手有节奏地在Charles的肌肤上游走,另一只手随即加入,圈住Charles,将Charles压向
前,这之中的意思。他此时几乎整个压住Erik,这种挪动比他想象的难多了:他们因为相互摩擦粘在一起——皮肤间汗湿淋淋——但移动他自己的一小部分是小事一桩,他伸出了自己的手,头也随之从另一个方向扭了过来,他试图把自己藏起来,而同时他等待着,等待着——等待着什么?
“那你是什么意思?”他低语道。
答案并没有立刻到来,但Erik的呼吸滞住了,然后他停了下来,那么他屏住呼吸的呼吸间一定藏着答案。最终,答案来了:“我的意思是,你是如此可爱,你值得这个世界更多的善待。我…”他深吸了一口气,屏息,用鼻子磨蹭着Charles的下颌。“我的意思是,你让我想为你做些什么,只是因为你是你,我憎恨这个伤害你的世界——我想要在每个清晨用触碰唤醒你,看着你醒来时睁开的蓝眼睛,我就知道,至少今天,没有人能伤害你,因为你是我的。”
噢。噢。要是有这么简单…
这可从不是这么简单的。
肌肤相亲,欲望,本能,生理反应,社会教条,这么多,远多于Erik的…爱。那是爱,不是吗?不,那不是一个问题——不该被问出来。那是爱。在所有其他他们沉浸其中的腐朽中,它仍在那里,从更轻松的时刻提取出来,那时Erik的笑还只是笑,而不是压抑的一种方式。
你在伤害我。”他低语道,言语从齿间滑到空气中,带着些粘腻,在齿间纠缠,绊着他。“你——”
他全身火热而充满欲望,皮肤间以及其他什么的太近了,它们钻进Charles的肋骨,燃起火焰,使他更靠近Erik的身体,胯部和胸相贴,他的下颌靠着Erik的锁骨,身高差让他得以抬头而Erik低头,目光对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的脚缠绕在一起,Erik的脚踝碰上Charles小腿,上下摩擦着,尽可能让紧张感消退。“我不会伤害你的,”Erik低声道,这些话像泡沫一样传到Charles的唇上——空气振动着,颤抖着,溢入他的唇间,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一个吻,远比空气坚实,但从本质上来说没有什么区别。Erik哄骗着向前推进,窥探着,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变得更轻,当然也更加湿润,但… Charles让步了,为他打开嘴唇,把Erik的舌头叠到自己的舌上,轻抚着,说着正如他意的话——不,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真是这样,他一定会咬上一口的。亲吻,和啃咬。但是此时此刻,只有亲吻,吮吸残留着的晚餐鸭子的味道,和他自己嘴白葡萄酒的余香。对Erik来说,如果他真的看重这个,那可不是什么愉悦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