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很显然不是在今天。
今天,Frost任凭自己被推开,但她仍然保持着同样恶毒的微笑,眼睛锁定着Erik,煽动他,言语只是附加,真正的嘲弄全都展现在她的表情里。“你该感谢我。”她锐利地说,并且一等到Ororo放开了她——她徘徊在周围以防Frost再做出什么行动——Frost就将一缕碎发从额头上拨开,把自己安顿好来享受Erik的反应。
“感谢你,”Erik沉闷地重复着。有人也许会认为他不在意——但是他的心脏疯狂跳动着,猛烈到透过盔甲在Charles的手掌下剧烈起伏着。“如果你从那边那道山脊边缘跳下去我会感谢你的——”他猛地把头转向山谷,“但是,除此之外,我想不到有任何理由可能会使我感谢你。”
但是Frost没有被吓到:她仰头大笑,笑声刺耳而又兴高采烈,她移动她的臀部,让它偏向一旁。那一定折磨着Erik,看着她在激怒他后摆出那么随意的姿势。“如果不是我, Lehnsherr, 你丈夫就真的要冒着把自己炸掉的风险了。他绝对做好了准备那么做——”
“Frost——“如果她继续说话,Erik可能会完全不计后果冲向她。这无法达成任何目的,而且——这从来就不在计划中。
但Frost只是给了他一个魅惑的微笑,眨动着——诸神啊,她刚才朝他眨了眨眼睛。她这么做很清楚:Erik的脸现在已经完全涨红了。用不着刀了:Erik自己看起来就已经足够像个难以处理的定时炸弹。
“哦,Charles.”如此甜腻——她的话没有黏在牙齿上真是个奇迹。Ororo显然也有同样的感受,她打了个冷战,而且她很可能会诚实地翻个白眼,但她即使制止了自己,将它伪装成了一种很明显是强行做出来的严厉表情。“Lehnsherr和我很少持相同意见,但是我想我们也许在这件事上达成了某种一致:你,甜心,有时候真是天真得让人痛苦。”她悠闲地向前走了几步,等到足够近的时候,她用手指圈住他的手臂,轻轻握着。Erik几乎愤怒得颤抖了,那真是非常奇诡,一只手经历着Erik狂怒的震动,而另一只手感受着Frost冰凉的手指。“你真的以为我会让你带着炸药走下去吗?你会死,亲爱的,而一切都不会改变。如果你和你丈夫被炸成碎片散落到山谷里,一个就像Lehnsherr这样的人——或者比他更糟的——将会掌握大权。我讨厌这么说,但是我们需要你。而如果我们不能拥有你的话,最好还是让Lehnsherr活下来。一个你熟悉的魔鬼总好过一个你不熟悉的。”
想让这些听起来比拔牙还痛苦,就找Frost吧。
“那把刀——”他放开了Erik, 把手垂到腰间将那把刀拔出来。
“正是那样。”她点点头,替他完成这句话。“一把刀。只是一把刀。”
她——她做了什么——
她操蛋地玩弄了他,瞄准了他因过于焦虑而不会注意到的地方,然后她利用了它。他也许玩弄了Erik, 但Emma Frost玩弄了他。Ororo是不是……?
他把头转向她的方向。不需要问出声来。Ororo刚一对上他的目光,就马上明白了他的问题:那就写在她的脸上。“是的。”她安静地承认,低下头拉着她的皮带,重新调整它,固定它——那比坐立不安好不到哪里去。你好,愧疚。那是愧疚吗?她也许是羞愧了,也有可能是让他免于直视她的眼睛——这的确是一项善举,考虑到他的思想一定是如何鲜活地在双眼中闪动着。“但是你下山之后我才知道的。”
“那如果我被俘虏了呢?!”
那将会和从前一样,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回到那间育婴室内,四周的墙将他包围,那张床奚落他,每次他看向它的时候都在他内心挖出一个洞。那个婴儿——那个婴儿将会由Erik养育成人,然后——回到Erik的掌控之下,这次他将真正地灾难性地向疯狂坠落。然而Emma——Emma和Ororo应该知道的。他们被Shaw虐待得比Erik曾经想过对他做的还要狠。如果有人能理解那种被囚禁的感受,那就是这两个人了。或者:她们不会明白把爱情扔进这一团乱麻里几乎能让事情变得更糟。Erik爱他。而这……让局面更糟了,让它变得恶毒,让本应是爱的东西被玷污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问了我那个问题,是吧?”话语在他舌头上摩擦,感觉比粉笔还要粗粝,再多几秒他就要窒息了:但是如果他们不给他答案,他就要命令他们了。
Ororo再次对上他的眼睛,流露出愧疚。那也比Frost好,她,诸神不容,没有任何人类的情感——Shaw一定是把它们从她身体里操出来了,一定是——她无动于衷地凝视着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愉悦的表情已经不见了。
“这就是为什么你问我是不是能够承受再次被俘虏?”
操。就只是……操。
太多了。所有的这一切,不是说这件事就比其他事情更糟,但他当时那么紧张:这件事本该是单纯的。他怎么会忽视了这点?他本应该做得更好——本该知道不要放下防备,本该知道Frost会瞄准他的盲点,那一件他不忍细想的东西,因为它已经伤他太深。她利用了这点,然后她玩弄了他,不像Erik,但是……
“Charles?”
Erik本应离他更近的,当他碰他的时候——那是Erik的肩膀,撞上了他的,不是吗?为什么他的声音如此单薄,如此遥远——?
如此……模糊,而且失真,草地涌上来迎接他。
重力让他双腿发软,他倒在自己的膝盖上,不断下沉——他手指下的皮肤潮湿,当他用指甲撕扯太阳穴的时候它让步了。不再有记忆,不再有想法:他会把它们刨出来,一直挖到脑子里,直到这不再让他如此痛苦。
停止。思考。
“Charles!”
走开,Erik,走开。“走开,走开——”伴随着新婚之夜的温暖,Erik身体的热度,他控制住Charles时他的感觉,他和Emma一起合作,撬开他的思维。他们都这么做,操控他。他们会再做一次的。他们会——
如果他没有注意到他的盲点。他怎么能如此愚蠢?
为什么这些还重要呢?如果她——她也许刚刚救了他的命——但是——
她打开他的思维,挖出了那些记忆——
有什么尖锐而坚硬的东西撞上他的脸。世界粉碎成杂乱的颜色和模糊的认知,但是当他猛然抬起脖子时,碎片咔哒一声返回原位,世界回归到它应该在的位置。真实。清晰。在这里,山脊的顶部,他的军队看着他经历一场闪回。在这里,Erik跪在地上,四肢张开背部着地,离他几英尺远,他脸上有一个正在显现的红色印记,而Frost——Frost在这里,在他面前,Ororo在她边上。
“Xavier,” Ororo呼出一口气,试探性地把手停在他们中间。当发现他没有陷入突然爆发的记忆时,她捧住他的脸颊,犹豫地开始温柔地抚摸他,带走了那里聚积成行的潮湿。“你还好吗?”
“我不——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算不上是近五年里最糟糕的经历。为什么他现在崩溃了?
已经结束了。正因为它结束了。或者因为感觉起来是这样,还因为——因为——
即使在胜利的时候,这仍然意味着失去了选择。Frost也许站在他这边,但是他原以为她能够理解,以为她不会在非必要的时候对他做这样的事。这是件很小的事——而且她也许救了他的命。
心存感激,就像他应该对Erik爱他心存感激一样,对他付出的所有小小善意,对所有曾经美好的事,对——
这不一样。Frost做的事情和那些不一样。但是为什么他无法呼吸?为什么感觉不一样?那是记忆,关联,它们扭曲变形——
操他的。那不重要。它在那里。那些想法在那里,它们应该被锯掉。无论是否公平,无能为力的情况——不能再一次发生。不能。再也不能。
“你是个冷血的婊子。”他说得低声而恶毒,脱口而出时感觉完美极了。
她眯起眼睛。“我救了你的命。”
“也许。但那是我该做的选择。”
她嘲笑着。“在Lehnsher做了那些事之后,你反对的就是这个?”
用不着符合逻辑——当然需要——但是她应该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不。我要反对这一切。”不是Ororo, 他很难对Ororo感到愤怒。她从来没有打开过他的思维,从没有过——她和Frost就是不同的。就是。不同。而且她在事后才知道那把刀的事情。但是Frost……“从我视线里消失。我现在不想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