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将军只有两个儿子,这幼子又不事生产,小儿媳又有些刮气,若是不给他们带够干粮,只怕他们饿死都有可能,所以肯定不会在分家上薄待他们。
康书芳如今可以出府单独立户,自然不想头上再安个婆婆,那庞姨娘虽说只是半个主子,可她毕竟是丈夫的亲娘啊,要让她跟去,谁知道将来她府里的女主子是谁啊。所以她万般不愿带庞姨娘走。
庞姨娘也有自己的小九九,将军老矣,尚能做否?便是能做,她也不稀罕了,她稀罕自个儿的宝贝儿子。何况留在府里被夫人钳制么?她才不要,她要跟儿子出府享儿媳妇福啰!
得知庞姨娘决定要跟他们出府,康书芳大急。她撺掇姚励名道:“你可不能让姨娘跟着咱们过去!”
“怎么,她碍你什么事儿了?”姚励名没给她好脸儿。
康书芳情商不高这会儿却有急智:“你傻呀,姨娘若是离了府,将来爹有什么好处哪还想着咱们?况大哥在军中,将来如何,还未可知,只要爹没死,大哥有的好处,咱们也得有。不过是分家而已,又不是断绝关系!”
姚励名只觉妻子说的极有道理,也不知道他怎么跟自己亲娘做的工作,庞姨娘竟没再闹着要跟着儿子另过了。
冬月,康书芳禁足日满,姚府分家,姚励名得了家中四分之一以上的财产,带着妻儿、仆役满意而去。
高世曼早不需保胎了,她的肚子也逐渐大了起来。卫太医经常过来给他诊脉,却是没说她这怀的是儿是女,可能还未到时候吧。
钱庄和时报的股份按高世曼的意思,各分出百分之五十一出去给皇帝。他们决定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一,再按每个股东的原有比例重新分配。开会的时候,这个分配方法一说出来,纪王便大大的不满了:“本王的股份本就不多,你们既决定割肉出去,那你们股份多,每个人出让一些就行了,何需扯上咱们小股东?”
景先正准备接话,高世曼用眼神止住他道:“既然大家不能达成协议,那就公平点,现在就这个问题,大家开始投票。”
既然是少数服从多数,那还投个屁的票啊,三人本就占了六成以上投票权,经过一次定向增发,六成变七成,可以说是稳操胜券。
划出去百分之五十一,那么所有的股东将要在剩下的百分之四十九里重新按比例分配,高世曼在纸上七七八八地画了一阵,新的持股比例便跃然纸上。
纪王看着纸上高世曼算出来属于他的百分比,强压住心中怒火冷冷地道:“上次增发,本王十一的股权凭空少了三点,现在可好,直接从八拦腰截了,连四个点都不到了。”
李陵笑了笑道:“四哥,这本就是出让了大半股权给户部,不仅是你的拦腰截了,在座的所有人都截了。谁不肉疼啊,可是若不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想必你比大家都清楚吧。”
秦二也在一旁皮笑肉不笑道:“户部出的价很是公允,纪王不必担心。”
纪王没做声,这伸手的是他亲爹、是当今天子,他敢说半个不字?他不能找皇帝算账,这心里的火儿更是没出发,直气得脸色青白。
木已成舟,多说无益。纪王暗想,等将来自己得登大宝,这大半的股权还是要落到自己手上,于是心里便也没那般难受了。
李陵看着四哥的脸色渐平,心中冷笑了一下。
高世曼的身子越来越重,这件大事解决,在孩子出生前她便不会再往外面跑了,她交待几句便先告辞回府歇着了。
这次怀孕,她没有前次那般忙,于是便将很多时间留给了肚里的宝宝。鸿儿已经快三岁了,他盯着娘亲的肚子,每天都很好奇:“娘,小弟弟什么时候出来啊?”
“可能是个妹妹呢!”高世曼逗他。
“爹说是个小弟弟呢!”鸿儿一派天真。
“那你想要个弟弟还是妹妹呢?”
“都行”,还好没说不准生。
高世曼想起小孩子预言男女一般很准的说法,便拉着鸿儿哄道:“那你说说,娘亲肚子里的是妹妹还是弟弟?”
鸿儿眨了眨眼道:“弟弟。”
她有点失望,一儿一女凑个“好”多棒,转念一想也不一定就是个男孩,便又逗鸿儿道:“鸿儿会背几首诗啦?”
第441章 一夜七次郎
?鸿儿便开始扯着嗓子背诗,奶声奶气的稚音直逗得她咯咯笑不停。
晚上她躺在沈立行怀中软软地道:“鸿儿说肚子里这个又是儿子”,说完还叹了口气。
他觉得好笑:“他又不是太医,也不是神仙,做不得准。”
她哑了哑,最后哼了一声。他更是好笑,在她脸上吻来吻去地哼唧道:“歇了吧。”
他的胡茬刺的她又痒又痛,她忍不住推了他一把道:“起开。”
他却是不理,边往她身上蹭边含糊地道:“不。”
听他呼吸越来越热,她也有些难耐,于是捧着他的脸认真道:“你找地方解决去。”
沈立行一愣:“你想通了?不介意我找女人了?”
高世曼也是一愣:“想的美你,你当我是岭南夫人呐!”
什么鬼?他不由奇怪道:“什么岭南夫人?”
“圣母啊!”高世曼冷哼。
他咧嘴一乐:“那你还说叫我找地方解决?”
她翻了个白眼儿道:“你要是敢在这时候背叛我,孩子生出来,咱俩一分,散伙。”
他立马拉了脸瞪着她,她的心一紧,不动声色拉着他的手举起来晃了晃道:“我说的是让你找你这兄弟解决,可不是找什么女人;但凡是个母的都不行,你要有本事,你就找个男人解决,我没意见。”
他突然反握住她的小手道:“它是母的吗?”
她一噎,随即将手一甩道:“它是母的,可惜体力不支。”
沈立行负气躺下,瞪着屋顶好一会儿,闭上眼睛。
她碰碰他:“哎,别泄气呀!”
他不理。太医原也说了,除了头三个月和最后一个月不宜房事,其他时候却是可以小试牛刀的,这次她初一怀上便受了气,他怕这肚子里的孩子娇气,所以一直隐忍,她也不是不知道,反正她也不是很渴望,索性便不提这事儿。男人是食肉动物,素了这么久,估计也是蛮难过。
好半天他都一动不动,这时候肚子里的宝宝猛踢一脚,高世曼“哎哟”一声,想也没想抬手便是一巴掌拍在肚皮上。沈立行一个打挺坐起来道:“怎么了!”
她委屈地道:“他踢我。”
他把她的手一拉,皱眉道:“你打自己做什么?把我儿子打坏了。”
这话看似矛盾却绝不难懂,她矫情劲儿上来,瘪着嘴一脸幽怨地瞧着他不说话,眼中雾蒙蒙的。此时不矫情,更待何时呀!
他哪能瞧她这样儿,立马换了副嘴脸:“我帮你教训他,来。”说完便凑过来在她肚子上又是亲又是舔的。被他的胡茬弄得受不了,她边笑边推他道:“别闹了,好痒!”
他却不停,越发来劲儿。她去捏他的脸,他将她的手一抓,继续。到得最后,她也笑不出来了,这气氛太甜腻了,肚皮上的酥麻感觉渐渐蔓延至她的脚尖,强烈地刺激着她的大脑和神经。
她渐渐有些迷糊了,口中溢出诱人的吟哦,最后沈立行如愿以偿,诱得她全线失守……
他终于心满意足,小心翼翼抱着她入睡。
街上又开始听到爆竹声声,今冬已下了两场瑞雪,因沈立行在京中,今年过年高世曼便没操什么心,年后襄城跑来看她,见她肚皮越来越大,好奇不已。她跟个小孩儿似的征求她的意见:“我可以摸摸你的肚子吗?”
高世曼大方地道:“摸吧,等你怀的时候,我再摸你。”
襄城不禁嗔道:“说什么呢,我男人都还没影儿。”
想起让沈立行帮襄城物色对象的事儿,她忍不住道:“襄城,你想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啊?”
襄城惆怅地道:“找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不管找什么人,如果将来我过的好,人家会说是因父皇之故;如果过的不好,人家肯定会说是我襄城无能。我想过了,一切听父皇的。”
高世曼愕了一下,随即恨铁不成钢地道:“瞧你这没出息的,你是天上的凤凰,如今皇上春秋鼎盛,必能护你一生顺遂,管人家怎么说,你过的舒坦才是真,找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再生几个孩子,无能也好,有才也罢,开心到老才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