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复仇,甚至可以用别人的性命为棋子。步步为营,好生歹毒!
忆起无辜枉死的何大娘一家,木兰不禁满腔愤懑。
“收手吧!虞儿!”
看到拓跋虞苍白的脸色及泛黑的掌心,戚叔白痛声劝道。
“此路,我绝无回头的打算!”
拓跋虞面色决绝。
倏然阵阵脚步声传来,众身着铁甲的禁卫军层层将拓跋虞包围起来。
拓跋虞快速点过胸前穴位,只是隐忍痛哼一声,指尖隐约开始有黑血滴出。
众将看情势不对,受到圣上的眼神示意,纷纷举剑相对。
即便是深中巨毒,内力受损的情况下,拓跋虞以一敌众仍不落于下风。
木兰眸色一凌,见拓跋嗣已是上前迎敌。
两人过招狠厉,招法变幻快速,周围的禁卫军见势纷纷朝后退去。
此时又来一人,木兰心底一怔,是夜里追杀师傅的男子。
以防拓跋嗣两面受制,木兰也加入与其一同过招。
子时剑出鞘,杀了近围的侍卫,看到木兰加入,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与木兰纠缠相持。
与其相过招之时,木兰也越发感到吃力,剑死死抵在面前,看着他唇角漠然的冷笑,不禁暗惊其内力深厚。
一旁的拓跋嗣见木兰吃力,上前一脚踹其腹。
子时快速躲开,松开了对木兰的压制,反手朝木兰掷出暗器。
快速护送着主子在众侍卫包围之下欲杀开一条血路。
拓跋嗣脱袍将银针扫开,木兰从方才的紧箍之中解脱,不禁身后向后仰去,却被他一把揽过腰。
他目视前方,眸色冰凉。
“无事吧?”
木兰想到周围之人,快速起身。
“无事!”
两人快速追出,木兰轻功上乘,很快便堵住他们二人。
拓跋嗣在其身后紧追,周围大批的士兵将他们紧紧包围。
子时杀怒了眼,暗自咬牙:“主子..”
拓跋虞神色淡漠,握住他的肩膀。
子时身形一震,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木兰惊异,倒是有些看不懂他们此刻的动作。
“他在吸走他的内力。”
拓跋嗣冷笑,拿过□□,眸闪过一丝杀意。
只是箭羽被拓跋虞一手握住,渐渐在他手中被捏碎为齑粉。
天色风云变幻,不知何时开始落下细细的雨丝。
木兰二人在不远处对峙不远处那人。
雨水顺着发滑落,木兰眸色又锋利了几分,拓跋虞武功深厚,不容小觑。
方才从他与拓跋嗣的交手便可看出。
虽他二人为同一人所教,但招式却与她所学完全不同。
师傅教与她的为明心净气之式,而他的武功招式却招招狠厉。
木兰与拓跋嗣并肩而立,手中负剑。
眸色与雨水融成了同样的冰凉。
拓跋虞松手,看着子时倒下的身体再无一丝生机,黝黑的眸无一点光亮。
“我突然想起来,他还有一个孩子。是叫毓儿对么?”
他缓缓道,语气带了几分散漫。
拓跋嗣眼眸霎时腥红,手指慢慢握成拳。
木兰思绪转了几转,念起刚才在殿内听到二人的对话,其中的是是非非在脑海中逐渐成形。
“他在刻意引起你的怒火。莫要中计。现在毓儿很安全。”
拓跋嗣拔剑直直刺去。
木兰见势也上前去,两人共同夹击拓跋虞。
方才拓跋虞又吸取子时的内力,此刻内力大增。周围的侍卫见三人打的激烈,只得在外包围。
终究二人非拓跋虞的敌手,木兰被一掌打出,刚一起身一口血便溢出口外。
木兰暗自咬牙,内心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他二人绝非拓跋虞的对手。
拓跋嗣与他过招之间越发吃力,步步后退。此人内力如今绝非以往。
倏然后背一股炽热的罡气传来,拓跋嗣只觉得浑身轻盈,筋脉舒畅。
拓跋虞猛然后退,眸色死死盯着他身后。
木兰惊呼:“师傅!”
只见戚叔白不知何时站在了拓跋嗣的身后,面色沉痛。
“师傅,您也是来杀我的么!”
拓跋虞仰天大笑,眸色变得锋利。
戚叔白望着他,鬓角的发仿佛又白了几分。低叹:“虞儿,随师傅回去罢。”
木兰眼眶霎时红了一圈。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师傅会有如此落寞的神情。
她所了解的师傅,一向是那个喜怒无常,又异常护短的老头。师傅对拓跋虞的感情定是极深。
“回去!你让我跟你回去!?”
拓跋虞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眸色嘲讽。
“你不过就是那狗皇帝的一条狗!如今皇帝死了,你的良知倒是回来了!”
戚叔白眸光似是颤了颤,低了头,像个犯了错的老人,重复了一句:“虞儿,随我回去罢。”
拓跋虞未再理会他,视线扫向木兰,唇角勾起一丝冷笑。
拓跋嗣见势,拔剑刺去,却被他一掌推向远处。
眼看着拓跋虞对木兰起了杀心,木兰欲躲开却眼见已是来不及。
这一掌拓跋虞用了十成的内力,这一次他也要让戚叔白尝一尝看着自己在乎的人死在面前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可当拓跋虞落掌之时,身子猛然僵住。
不知何时戚叔白挡在了木兰身前。
“师傅!”
木兰没了声音,接过戚叔白倒下的身体,泪水毫无知觉的滑落,无休无止。
戚叔白的视线依旧落在拓跋虞的身上,“随..师傅..回去..”随着话出唇边溢出大片大片的浓血出来。
拓跋虞忘了反应,盯着自己的手掌苍白的脸色没了一丝表情。
回去?他还有归处么?
第62章
戚叔白的眼睛依旧望着他,慢慢眼底的光散去。
木兰胸中恨意翻涌,他杀了何大娘一家,还杀了师傅!
木兰怒目拔剑,猛地刺向他的腹中。
拓跋虞下意识反挡,身后的拓跋嗣携短匕迎来,扑哧一声。
他看向胸前透出的一匕首,直直向前跪去。
师傅的身体就在不远处,他的眼还在看着自己,口中却再也没有一句话。
拓跋虞怔怔看着戚叔白,胸前的伤口仿佛没了知觉,他握住师傅的手腕。
“师..傅。”
他的眼里没有悲痛,没有悔恨,他知道今后再也不会有人让他回去了...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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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宫内的这场争斗隔着厚厚的城墙未传到外面,反而外面的柔然大军已是一步步向着平城靠近。
长孙嵩临行前再次受召,前去面见的还有木兰。
他如何也未能想到,河清王竟有谋逆之心,还闹到了如此地步,听下面人说如今拓跋虞已被软禁夺取权位。
拓跋嗣已是换上了一身黑色戎装,护甲贴身,浑身散发着震慑的气息。
“两城已被攻下,下一步他们的目的是这里!此番大部分柔然的兵力在外,如今之计便是派遣一队精锐直取柔然老巢!从根部剿灭是为良计。”
周围众臣纷纷赞同附和。
长孙嵩上前请命,率领精锐前去剿灭。
拓跋嗣点头,“善!”
正欲下令。
“木兰请求一同前往!”
木兰上前,眼下一片阴翳。
拓跋嗣眸色黑沉,抿唇不语。
散议后,拓跋嗣命木兰留下。
未给她任何质疑的机会道:“你留在这里。”
“圣上是信不过木兰?”
木兰抬眼,眼底遍布血丝,眉眼间夹杂着浓浓的困倦以及掩藏的伤痛。
周遭的侍从已是退下,幽幽的烛火摇曳。
除了两人的对话外,一片幽寂。
木兰觉得满心疲惫,如今她什么都没了。
深陷宫内的争斗,因她何大娘一家被杀,师傅为救她而死。
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除了上战场,她再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你如今的状态绝非适合去战场。留下。”
木兰神色执拗,绝不妥协。
拓跋嗣看了她许久,直到她的眉眼深深刻在眼底。
“请圣上成全!”
木兰话落,未听到回应,麻木的心已是再无他感,转身离开。
下一刻腰被一双大手揽住。
他从身后将她拥入怀中,仿佛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木兰不想挣扎,神色异常冷静。
“别这样。阿兰,你还有我。”